“怎麼會突然想到這點?”Hotch覺得言語曦提出的這個假設還真有成立的可能, 第一個受害者是兇手開始連續作案的導火索這點在很多案件中是成立的,一般發生案件首先會調查的便是熟人作案的可能。
只是言語曦母親的案子有點奇怪,檔案中關於人際關係的調查似乎很少, 不知道是當時的辦案人員沒有盡職調查還是事後被什麼人動了手腳。
“有點奇怪, 之前看了很多次檔案, 都沒有發現這方面的信息;以前也沒怎麼在意, 現在案件又發生之後突然就想到這點了。”由於之前檔案一直都很少, 雖然覺得方方面面都挺怪的,但也沒有細想這方面的,而是一直思考這個人是不是還活著, 她是否能抓到這個人。
“你問過Rossi了嗎?”Rossi當時也是經手人之一,對這些事情可能會更加了解, 雖然過去了二十幾年, 也不是他最耿耿於懷的一個未解決案件, 不過應該是有些記憶的。
“Rossi說當時有過人際關係的一些調查,也有一個符合側寫的人, 但想進一步調查的時候他們就被調走去辦其他案件了,最後這個案子就被束之高閣了。”關於她母親的案件最有發言權的就是Rossi了,只不過當時的調查的確非常敷衍,Rossi一個人也做不了所有人的工作,查到的可用線索實在不多。
“你對這方面有什麼線索?”如果沒有任何記錄留下, 想要再查當時的人際關係可能就需要靠受害者的親人了;不過這類人一般都隱藏得比較深, 二十幾年後再調查的難度不是有點大那麼簡單。
“還真是半點沒有。”不要說她了, 不管是旁敲側擊還是直截了當地詢問, 她的父親、爺爺對這方面也是沒有什麼線索;如果她有線索的話, 說不定早就…現在說這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也沒用。
“可以讓Rossi再回想一下。”Hotch覺得Rossi應該還是有些記憶的,只不過需要一些提醒;當年案件被上面叫停之後Rossi獨自也進行過調查, 只不過個方面受到了不小的掣肘,再加上又有其他惡劣案件發生不得不放棄。
“我倒是覺得最應該好好回想的是我自己。”作爲案件的親生經歷者,孩子即使再懵懂無知,也該對一些事情有印象的,但爲什麼所有的孩子好像都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
言語曦不覺得那麼多年間這些孩子會不去回想當時的情況,但至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些什麼,這點很值得好好研究。
“你說,會不會是被人深度催眠了?”言語曦一直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不然她爲什麼就是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什麼?即使潛意識中有些抗拒,有些想要逃避,但她還是努力去回想的,依舊一無所獲,也太奇怪了吧?
“你是否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是自己封藏了記憶還是真的被深度催眠,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解決,只不過需要當事人完全的信任和配合。
“我隨時都可以。”言語曦給了Hotch一個肯定的微笑,心理準備是一直有的,擔心或者恐懼也是有的,不過還是想要“挖掘”自己的記憶。
“明天去過中央公園之後?”Hotch提出了一個時間,既然本人有這個意願就沒必要拖著了;不過很有可能言語曦這邊一次未必會有什麼結果。
除了她,還有當年其他在現場的孩子也需要再一一走訪。
“沒問題。”言語曦表示她真的隨時都可以接受“治療”,至於Lionel這號人物,一時半會她真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一個晚上的時間能不能想起點什麼;既然是高中同學,總有人知道這傢伙的吧?可以找人稍微打聽一下?
唉!之前怎麼就忘了問C.C是否對這個人有印象呢?而且那個時候C.C“鬧騰”得也比較厲害,學校裡的人她基本上也都有過交集,即使沒有她這方面的記憶力也是比她好太多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那種過分安靜的傢伙,如果是這樣就只能看Garcia的調查結果了。
翌日——
“那麼大的地方,到底要怎麼見面?”言語曦一個人在中央公園裡晃悠著,其他人則在暗處跟著並且觀察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現。
Chuck的記憶還算不錯,根據他的描述得到了一張還比較細緻的畫像;若這人出現的時候不對自己的臉部進行大面積的遮擋還是能夠辨別的。
雖然是漫無目的地晃悠著,言語曦也是在人羣中找著畫像中的人,或者是帽子、墨鏡、口罩等“裝備”齊全的傢伙。
唉!完全想不明白,爲什麼要以這種方式找她呢?難道和這個案子其實沒有多大關係?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變態?
“注意右前方。”言語曦正神遊的時候耳麥中響起了Reid的聲音。
右前方嗎?
右前方的確有個還挺符合“可疑”定義的傢伙,不過這人一直走在前面,也沒有回頭查看的跡象,會是那個人嗎?
“需要做什麼嗎?”低頭輕聲問了一句,把自己包得那麼嚴實實在看不出什麼,只不過體型上和Chuck的形容有些出入,右前方這個人更瘦更矮;女人?
言語曦微微挑眉,定神之後以專業目光將那人的背影打量了一番,如果推斷沒有錯的話,那的確是個女人;Reid是要她注意什麼?
“那人剛纔手裡拿著你的照片。”
她的照片?可以告訴她是什麼樣的照片嗎?
“直接把人攔下來吧,這個人估計只是個跑腿的。”
“好。”既然其他人做出了這樣的判斷,言語曦也就沒什麼可猶豫的,三步並兩步衝到了那人身後一把抓住了人家的肩膀。
只不過那人的反應的確讓言語曦有些驚訝。
那人盯著言語曦看了幾眼之後就將一個信封交給了她,然後掙脫了肩膀上的力量準備離開。
“等一下,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不管真只是個送信的還是假裝的,這人都必須跟他們回去接受調查;不過讓人驚訝的事情還有,這個人不會說話!
看著那人的手語,言語曦不得不偏移了目光向暗處的人“求救”,隨便來個誰先把這人帶走詢問吧,然後她看看這信封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再沿著湖邊走走,看真正“約”她的人是否還會出現。
打開信封,裡面的東西順著開口滑出,看了一眼後言語曦不由楞了一下,有種遍體發涼的感覺;爲什麼又是她的照片?而且還是她大學時期的照片?這個人到底在暗處窺視了她多少年?
即使之前她已經收到了不少寄來的各種時期的她自己的照片,但每一次收到依舊不能平靜自己的心情,那麼多年始終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而她沒有辦法將他揪出來,這種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之前選擇忽視是因爲發生這種事的頻率比較低,幾年有一次她“忍忍”也就過去了,最近是態勢…言語曦覺得自己不僅僅想把手上的東西給扔掉,更有砸東西和揍人的衝動。
“你還好嗎?”
“可能不太好。”這個時候言語曦也就不逞強了,情緒的波動有些大,是真的一點都不好。
……
公共頻道突然出現了一片沉默,顯然大家都被她這個回答給“嚇”到了,這人還是第一次那麼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狀態不好吧?這種一貫逞強的人突然轉變可不是什麼好信號。
“別這樣,我說沒事你們覺得我有事,我承認有事你們還想怎麼樣?”言語曦對這種突然的集體沉默有些無奈,不用那麼緊張的,她既然能說出這話其實還是表示她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只不過有種深深的無力感罷了。
而且案件能夠順利解決的話也算是能讓她不用再生活在被人窺視的陰影中,樂觀一點的態度對待這個案件,說不定真是會有一個好結果的。
“接下來是回去還是繼續等待看那人是否會出現?”言語曦不給他們回答的機會便轉移了話題,這可不是一個談論某些事情的好時間。
“回去吧。”既然是找人帶東西給言語曦的,不管那人是否還在暗中觀察,都不可能出現在她面前了,至少這個地點不會再出現了。
“OK。”言語曦也是覺得那個人可能不會出現,而且她覺得暗中的人不是要戲耍警方,而是想看她因爲這些事情變得惶恐不安。
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證明這點,依舊只是一種直覺罷了;如果她不在兇手的目標範圍內,爲什麼一直以來只有她收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幾年之後剛開始收到那些東西之後她也找人或者親自去其他受害者的家庭打聽過,那些家庭完全沒有收到過任何不明人物送去的受害者或者那個孩子的任何東西。
如果那些家庭說的是實話,她也沒有遺漏什麼受害者家庭的話,她算是享受著“特別待遇”呢。
思考了很多年,可能還是因爲自己母親的關係才讓她有這種待遇;而且她的母親是第一個受害者,那兇手很可能是認識她母親的,甚至是關係不錯的,一直對她的母親持有一種複雜的感情;不過這樣假設的話,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成爲了導火線呢?
當然,比起導火線是什麼,還是找出這個可能的人選更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