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言語曦…還是稍微遇到了一點小小麻煩的, 因爲不甘心就這樣等待救援,想要嘗試掙脫那些繩索、手銬的方式,已經很小心的狀態下還是…
沒有掙脫繩子的束縛, 反而由於摩擦力讓手腕處顯得有些血肉模糊了;在疼痛的感覺加劇的時候言語曦還是果斷放棄了掙脫的行動, 該死的, 那個結到底是怎麼打的, 竟然能那麼牢固?感覺只是一根普通的麻繩, 以往可以有機會的,果然還是太樂觀了。
抑或是…太高估自己了?
不管怎麼樣,言語曦是不太敢再隨便亂折騰了;只能加強自己的“心理活動”,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想,什麼都要吐槽一遍, 不然她還能做什麼呢?真的什麼都不想時間久了反而真的會有恐懼感的;就像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
那一次她是差點被活埋, 沒有丁點兒光線, 空氣越來越稀薄,大口喘氣快變成一種奢望的感覺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那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 一開始自然是被害怕、恐懼等各種負面情緒給籠罩著,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這樣的情緒竟然自己安分了下來,然後便開始想家人、朋友、學校的事…一切能想的都給想了一遍,自然也想過自己要是真死了, 大家會怎麼樣;而當這些都想完之後情緒又回到了恐懼, 面臨死亡的恐懼, 只不過當生理的痛苦加劇之後腦海中便開始變得空白, 想要想些什麼, 但已經完全沒有了思考的力氣。
在那樣的情況下看見了明亮的光線,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第一個看見的人便是拯救自己的人,那樣的感覺也足以銘記一輩子。
所以對Hotch一直以來纔會那麼有興趣,而一點一滴的瞭解之後卻是……
不過結果倒是挺好的。
突兀的,言語曦想到了這次的情況,第一眼看見的會是誰?
言語熙覺得自己是有些不應該的,這種時候她竟然開始期待起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是真的太心大還是神經太粗?此時,她不得不有那麼些贊同平日裡朋友對她的評價了。
但是,很自然就想到了這些也沒有辦法;案情也沒有太多可分析的地方了,她也找不到能給大家一些線索的方式,也掙脫不開這些禁錮,只能“乖巧”地等著,那麼想想這些也挺好?
“Morgan,有發現!”找到Finch之後Morgan便和他一起開始了更大範圍的搜索,Morgan也算是見識到了不同於常規的搜索,不過這樣的方式也只有Finch能做到了。
“什麼發現?”Morgan立刻放下手中的地圖一個健步閃到了Finch的身後。
“有輛車從一早就和你們路線差不多,然後還在言語熙消失的地方停留了不少時間,而言語熙消失的那個時間段那輛車也正好離開了。”沒有獲取到確切的車牌號,只能用比較吃力不討好的方式來搜索了。
“車牌?”Morgan的身體往前探了點,雖然沒有過分激動,但神情卻是有一點點的振奮,即使是假的車牌也比沒有好,假的也能有不少線索可追查的;除非這個鎖定是完全錯誤的,但Morgan覺得應該就是那輛車帶走的言語熙,這種直覺沒有科學依據,但經手的案件多了這樣的直覺會常常有。
Finch在紙上給Morgan寫下了那個號碼,然後調出了一些路段的監控錄像,能看見車子開走,但就是看不見上車的人,開車的人對監控的角度把握得非常好,一直讓自己處於死角的位置,能從監控中得到的信息都是他不太在意的。
“我讓Garcia查一下這輛車的情況。”這樣的事情Finch也可以做,但顯然他目前的事情比較多,除了言語熙被抓之外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在處理,能幫忙已經很不錯了,Morgan自然不會要求他做更多的。
這些根本就不是別人的工作,能這樣幫忙已經非常給面子了。
“還有一兩個小時Reese就能回來。”
“嗯?”Morgan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Finch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他回來後就和你們一起進行調查。”Finch也很在意言語曦的事情,畢竟能算是朋友,而且Reese和Shaw還很在意這個女人,如此他自然也會投入更多精力來找言語曦的,只是比較無奈的事目前他這邊還有另外的嚴峻情況,“他和下面的一些人關係還不錯,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當然,這說的“關係不錯”只是Reese自己定義的,可能不少人都是不太想看見這傢伙的,不過無所謂,只要關鍵時刻這些人還能用就行。
Morgan按了一下Finch的肩膀,更多的感謝就不說了,大不了以後他們有需要的地方,只要在某條線以內,他們也會全力幫忙就是了。
“你想做什麼?”言語曦本來還挺悠閒的,雖然手腕被自己弄傷了,但只要不再自己作死基本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知道怎麼神經一點點放鬆了下來,等到她放空發呆的時候嫌疑人竟然突然回來了,第一時間看見這人的時候言語熙是帶著一臉茫然的表情,呆得可以;甚至在心裡計算距離離開到他回來到底過了多少時間,很可惜,完全沒有一個概念。
而當言語曦看見這個人在茶幾上擺出的一些“工具”的時候心裡一瞬間就滋生了恐懼之感——不會真的要被折磨吧?
不過他會這麼做也正常,畢竟和他兄弟對她這種樣貌的人持有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一個迷戀一個憎恨,恨者自然不會讓她太好過的。
有辦法阻止嗎?
還是隻能默默承受祈禱自己可以撐到被救出的那一刻?
“哦?你也是會害怕的嗎?”攤開那些工具,慢條斯理地全不擦拭了一遍,發現了言語曦較之開始僵硬的身體後似乎很好心情地勾了一下嘴角。
爲什麼她就不能害怕了?他都這副架勢了,而她就像砧板上的待宰的魚,她要是這樣還不緊張那她就真的是在心理有某方面的缺陷了!
可是,她是心理健全的人,所以她是真的會害怕的。
“不說話了嗎?”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言語曦,略帶涼意的目光看得言語熙背脊更加僵硬,這種“溫柔”態度背後往往隱藏更加殘忍的手段,言語曦是真的開始思考自己這小身板能承受怎樣的痛苦又能支撐多久了。
“說…什麼?”她說“住手”,她說“放她走”,她說“收手吧”…他能聽嗎?既然白搭,幹嘛浪費這力氣?
而且言語曦依舊是有些奇怪的,回憶起之前那些受害者,外傷並不是很多,也不重啊;他現在拿出來的這些工具應該是用不上的吧?爲什麼到她這就都變味了?咱能按照“套路”來嗎?還是心理折磨吧,她頂得住,這種生理折磨,她這小身板消受不起啊。
“看來你是真的害怕了。”
靠!難道還以爲她剛纔都是假裝的?要是她在這個時候還能演得那麼自然她自己都要給自己頒一個小金人了。
“所以,你就是想嚇我?”言語曦並不想用這麼挑釁的口吻反問的,可是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剋制自己了,如果可以,她還真想直接咬死這人算了;當然,如果詛咒什麼也會有用的話,她介意詛咒得惡毒一點的。
“你應該對人體骨骼是非常瞭解的吧?”
……
靠!不會是想來個活體解剖吧?
她經常用這事來威脅那些讓她不開心的人或者那些敢調侃調戲她的人,現在這算不算是報應?不過——“那是我的專業我自然瞭解,但你的話…即使你有豐富的刑訊經驗,也未必很瞭解人體結構。”就像當初的Reese,最後還不是她動手那個被關押的傢伙才更快開口了?
“真是越來越覺得你非常有趣了。”如果不是那張臉與氣質太過於相似,他也許…
“我看了很多關於你的資料,你也知道你小時候過的是什麼生活。”言語曦突然以一種蕭條的口吻說起了一些事情,看樣子似乎是準備談與案件有關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嫌疑人是否會如她所願。
擦拭刀具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之後便繼續自己的動作,沒有理會言語曦,後者只是再次壓低了嗓音開口,“突然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傷害讓你在那麼多年後做出這些,人都死了你卻要開始找人泄憤,而且這個目標真是有些難以形容啊。”言語曦就是“閒不住”,這些話也許會刺激到嫌疑人,但這個刺激可能有會分成不同的情況,她不過就是又想堵一次而已,堵自己的好運氣。
“這些你們不都該查到了嗎?”好整以暇地看著言語曦,大概是覺得勝券在握,似乎不在意浪費點時間來與言語熙閒聊,這算是給她最後的“溫柔”嗎?
“查到的資料可以是作假的,你有這個能力的。”言語曦的話可不是恭維而是諷刺。
“那些沒什麼可作假的。”
“那隱藏些什麼呢?有些事情不是本人真的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記錄在案的東西一向都不那麼齊全的。”言語曦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應該是正確的,資料上那些所顯示遭受的虐待其實還挺普通的,能變成如此強烈的憎恨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尤其還是一個後起經過一系列各種心理訓練的人,即使每個個體情況不同,但她真覺得不是資料上所顯示那麼簡單的。
能讓一個男人如此憎恨的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你該不會被虐待得關鍵地方受傷從而變成性無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