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人這是動了什麼氣?”
突然一個嬌好的女聲傳來,二人不由愣住。方纔人不得不憋住火氣,對來人行禮道:“給婧貴人請安。”
婧貴人穩步走來,頗嚴厲地道:“江寶林這是犯了什麼錯要被才人一再掌摑?在宮中動手,豈不壞了嬪妃風範!”
方纔人聽了,爭著辯駁道:“是江氏不識禮數,嬪妾訓誡她理所應當!”
婧貴人聽得她這樣頂嘴,正要呵斥幾句,卻見一華服女子立在不遠處,身後跟了不小的儀仗。三人立刻惶恐地屈膝行禮,道:“給淑妃娘娘請安。”
“你們吵什麼!還吵到本宮的宮門前!”
江心月心裡叫苦,竟然忘了這裡是淑妃的辰佑宮。
淑妃聽完了三人的解釋,聽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卻高聲爭吵,擾了清淨也壞了規矩。這三人中,雖然大部分錯在動手的方纔人,但得寵的江心月和婧貴人都是皇后的人,自然多了一層怒火。當下道:“江寶林,婧貴人你們二人罰跪三個時辰,方纔人行爲不規矩,罰跪四個時辰。”
三人雖然心中苦楚,卻都急忙謝淑妃饒恕。罰跪的時間是長了點,好在跪完了就完了,不過皮肉之苦。
“都是嬪妾不好,連累姐姐了。”江心月小聲對身邊的婧貴人說道。婧貴人知道她是皇后的人,本是好心幫她,卻無辜被罰。
“沒事,也是淑妃娘娘她……”婧貴人明白淑妃存心拿她撒氣。
現下快入冬,龍城位置很偏北,天氣已經比較冷了。三人跪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只覺得寒氣侵骨。
跪了約兩個時辰,江心月只覺得又冷又累。她看向一旁的婧貴人,卻見她臉色慘白,身體微微發抖,無力地靠在她的侍女身上。
“姐姐怎麼了?可是不舒服?”江心月趕忙問道。
“我全身沒勁……好冷……”
婧貴人穿的是上好的錦緞,方纔人衣著單薄都沒事,她卻虛弱至此。
江心月心裡一緊,叫身後同跪著的花影來扶她,順便給花影使了個眼色。花影會意,從後面攙起婧貴人,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花影按了一會,臉上倏地驚訝不已。
“怎麼了?”江心月驚問道,難道是什麼大病不成?
“小主,”花影驚惶地極小聲道:“婧貴人有了身孕。”
婧貴人一驚,道:“我怎地從未發覺……我月信不穩,兩個月不來也沒放在心上,不想竟然……”
“婧小主,您的確有了兩個月身孕,而且……小主本身貧血,現在跪在風口上,身子虛弱至極,很是危險啊!”花影焦急地說道。
“江妹妹,你這宮女會醫術?我……確實有貧血的……”
江心月點了點頭。
婧貴人只覺得身體越來越難受,兩片無半點血色的嘴脣在寒風中簌簌地抖,她的宮女幾乎急出了眼淚,道:“奴婢去和監罰的宮女說,讓她快去稟報淑妃娘娘……”
“不可!”婧貴人一把按住她。江心月也瞭然,此時若讓淑妃知道了婧貴人有孕,那纔是真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