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冬瑩震驚的看著宋蕊。
宋蕊知道遮掩已是來不及,訕訕的縮回手。
嶽冬瑩拿起照片仔細看了良久,甚至不敢置信的將照片貼近宋蕊的臉對比。
“這真的是你呀?”
“嗯。”宋蕊應了一聲就想把照片收起來。
照片中的女孩明亮的眼眸古靈精怪,一副奸計得逞的竊笑,鮮活的像要從照片中走下來。
不怪嶽冬瑩驚訝,現在的宋蕊已如狂風暴雨過後的港灣,泛著藍色的寧靜的波光,不深入湖底,怎會得知它也曾那樣熱烈過。嶽冬瑩覺得照片中的女子就是宋蕊的雙胞胎姐妹,只是有著一摸一樣的容顏而已。
“那這個男的是誰?”
宋蕊的心頓了一下。
高一上學期的時候學校開展了一次社會體驗課。正是秋收時節,學校安排學生分批次的去鄉村田野體驗勞作的辛苦與豐收的喜悅。她和甘廣闊、高原都在一個組裡,剛開始因爲新鮮感還勁頭十足的幹農活,到後來就因爲單調重複的動作生厭了。高原一會去別的組裡偷倆一米棒子,一會去其他地裡摸幾塊紅薯,硬生生把一場勞動帶的充滿了歡聲笑語。
班長徐沛帶了相機,各班要交十張照片,學校宣傳用。所以徐沛一直在四處抓拍相片,宋蕊被
高原帶著惡作劇的這張正是徐沛拍下來的。照片裡高大的高原站在最前邊,看似悠閒,實則再給後邊的人打掩護。高原身後,宋蕊和甘廣闊正賊兮兮的將別人辛苦摘的一籃子花生倒進自己組的籃子裡。
宋蕊正笑得俏皮精靈,甘廣闊俯身在她耳邊說著什麼,眼睛裡和笑容裡都是滿滿的愛戀。
那時候正青春年少,那時候尚未涉足愛情的他們未被情傷,世界裡都是歡樂。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在彼此心裡了。連嶽冬瑩這個初次見的人都一眼就看出來了:“哇,你上高中就談戀愛了。這是你男朋友呀?挺俊的。瞧瞧這眼神,純潔的愛情啊。”
宋蕊的手指不自覺的勾勒著少年的面貌。那時候,他還不是她的阿甘,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彼此傷害,還能笑得那樣開懷。如今,阿甘失了心,她鎖了心,再沒人能真正的笑出來。
小蕊,重新到我身邊來。他發來的信息一次次的這樣呼喚。
每一條宋蕊都是含著淚刪掉,裝作沒聽到沒看到。
她已經嫁人,已經是許家諾的妻子,怎麼會到他身邊?
兩滴溫熱的淚珠滴在照片上,宋蕊慌亂的去擦。
嶽冬瑩若有所思:“你還喜歡這個男孩?”
“很喜歡。”曾經是
她生命的全部。
也許是情傷壓抑的太久急需釋放,也許是嶽冬瑩大膽直白豪爽,宋蕊十年來從未對任何人說的心結,反而在陌生人的嶽冬瑩面前更容易傾訴。
十年歲月,短短半個小時就描述完了。可積壓在心底的感情要怎麼隨時光流走?
嶽冬瑩惋惜的說:“要不是因爲他大姐,你們當初也不會分手分離。”看著宋蕊哭紅的眼睛,她心疼的攬住她肩膀說:“既然你還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爲什麼你們不重新再一起?”
“我已經結婚了呀。”
“結婚也可以離婚呀。”嶽冬瑩看稀有動物似的看著她。
離婚,這對秉持著對婚姻從一而終觀念的宋蕊是個挑戰。
她在淚水迷離中看著嶽冬瑩,有力的女聲在她耳邊聒噪:“這輩子能遇見你喜歡的那個人已是不易,更何況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這簡直比中一等獎的概率還小,這樣的姻緣不珍惜,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的。“
一門之隔的屋外,男子敲門的手在聽到宋蕊說喜歡的那一霎那就已定格。
縱然已經知道這個事實,可心裡還是無法接受,悲痛像惡浪一下子將他吞沒。
他無力的垂下手,黯然轉身離去。宋蕊知道遮掩已是來不及,訕訕的縮回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