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家諾掛了電話,宋蕊問道: “你不去上班了了?”他一向都是以工作爲重的。
“我今天什麼都不想做,就想好好守著你。”就當給這段時間無休止加班的自己放一天假了。
“那叫呈列來做什麼?”不是說想陪著她嘛。
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說:“既然你回來了,我們當然要合法的在一起。我讓呈列過來交代一下復婚的事。”
宋蕊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考慮的那麼長遠,愣了愣說:“不是說有什麼文件需要手續,離婚還沒辦妥嗎?”也就是說他們實際上並沒有解除婚姻關係。
這回倒是換許家諾愣了,他說:“不會啊,離婚申請早已經通過了。”
宋蕊想不明白,不過,許家諾倒是明白了,肯定是許呈列從中做了手腳。
許呈列一路驅車趕往長島途中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心中忐忑不安,小叔叔既然叫他來家裡肯定不是公事,如果是私事……只怕是他在F市玩的那手貓膩被發現了。
不安的按響門鈴,管家來的門,直接帶他去了許家諾的書房。
許呈列的心跳的又快了幾分。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小叔,偷偷擡眼打量許家諾的臉色。絕美的俊臉面無波瀾,深沉的墨黑眼珠看不出任何情緒,許呈列心中暗驚,他怎麼忘了,小叔叔一向陰狠腹黑怎麼可能輕易讓人猜透了心思。
“自己說說你都幹了什麼?”
森冷的語氣讓許呈列打了個寒顫。他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借用許家的勢利阻擾宋蕊甘廣闊登記結婚的事交待了。說完他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皮鞋尖等著許家諾責罵。等了半晌沒聽見聲音,他心中的害怕反而越來越弄,就想被判了刑等著處罰的罪人。
突然,書房的門被推開,嬌嫩的女聲傳進來:“家諾哥,你的手機,有電話打進來,響了三次了……”
這聲音……這分明是宋蕊的聲音嘛!許呈列快速的擡頭看向門口,果然是宋蕊,她穿著許家諾的白襯衣似是剛醒來沒多久,臉上還帶著點點紅暈。宋蕊顯然也沒想到許呈列會來的這麼快,驚訝於在書房看到他。
他驚訝的斷斷續續的喊到:“小嬸嬸……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家諾在意的卻又是另一回事了離婚後,鍾香玉怕許家諾觸景傷情,讓傭人們把宋蕊的東西都挪走了,起牀的時候宋蕊就先穿了許家諾的一件襯衣,襯衫的長度堪堪遮住她的大腿,一條修長的玉腿和赤腳的玉足就露在空氣裡。,既美豔誘人又嬌憨可愛。縱然許呈列的目光並未注意,許家諾還是起了醋意,高大的身子站在宋蕊面前,完全擋住了許呈列的視線。他接過手機摟著宋蕊的肩膀說:“讓茜西給服裝師打電話,告訴她十點就過來給你做幾件新衣服。”
“上東不是有很多衣服嗎,讓人搬過來就行了,不用再做新的了。”上東的別墅裡偌大一個衣帽間五分之三都是她的衣服鞋子。許家諾每季都給她做新衣服,五年來已經積攢了太多了,很多衣服她一
次都沒穿過。
“那些衣服都放了太久了,我想讓你穿新的。”他堅持。
宋蕊也明白許家諾在某些事情上對他的寵溺能甜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所以乾脆就任由他做主。
宋蕊離開後,許呈列纔敢發問:“小叔,這是怎麼回事?你和小嬸嬸……和好了?”看他們說話間那些甜蜜的小動作只有情人才如此親暱。
要是果真如此,那他豈不是無意中幫了大忙?那小叔的懲罰會不會法外開恩?他期冀的望向許家諾。
許家諾平凡的說:“有功也有過,獎勵你的少不了,該罰的你也別想逃掉。”
許呈列出了一身虛汗應下了。
“你和律師團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我和蕊兒的復婚。”這纔是許家諾最主要的目的。
許呈列保證:“一定不辱使命。”在司法界他人脈最廣。
許呈列離開,許家諾回臥室,宋蕊正在跟茜西敘舊。
“少夫人,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自從你回了中國,少爺一直對你朝思暮想,尤其這段時間,吃不下也睡不好,天天拼命的工作打發時間,瘦了好多,茜西看著都心疼。”
宋蕊也心疼,自從西蒙說過之後她的腦子就天天不自覺的去想象他的狀況。
“少夫人你以後可要多疼疼少爺。”
“嗯。”從今爾後,她的整顆心都交予他。
許家諾想,不用,只要蕊兒敞開心扉的接受他的寵愛,迴應他燦爛的笑容,他就心滿意足了。她要一,他給她十。她要十,他給她一百。
許少的人生正式開啓寵妻狂魔的生涯。
茜西去忙活家裡事務了,許家諾抱著宋蕊坐到他膝上,埋頭在她胸口深嗅了一口,她身上有些好聞的花草香氣。
宋蕊向後仰躲開他的臉,問道:“怎麼沒見到媽媽?”從昨晚到現在鍾香玉沒露過面。
“媽不在家,她和幾個朋友去荷蘭旅遊去了。”已經去了半個月了,估計再有幾日也該回來了。
話畢,他忍不住又留戀她身上的甘美。
宋蕊推開他的頭認真的說:“我想給家裡和甘廣闊都打個電話。”
許家諾遞給她手機就要出去,她拉住他:“一起打,當年就是我自己一人承受父親的責罵,今天你必須陪我一起捱罵。”臉上是故意的苦惱神色。
許家諾本來是爲了避嫌纔出去的,宋蕊此舉無疑是表示她是真的對他敞開心懷了。捱罵都是最幸福的。
宋父果然劈頭蓋臉的罵了宋蕊一頓,直說女兒越大越不懂事,視婚姻如兒戲。畢竟於宋父而言,他纔剛承認了許家諾,宋蕊就悄無聲息的被著家人離婚了。他憐惜女兒五年的苦楚,不予追究。這頭剛接受了甘廣闊,眼看著兩個孩子就要結婚了,宋蕊卻又悔婚,轉頭非去美國找了前夫。他怎能不生氣,他宋炳文的女兒怎麼如此……如此朝三暮四!
許家諾接了電話,彎彎繞繞幾句話將岳父大人哄的平靜下來。宋蕊偷偷對他豎起大拇指
,調皮的吐吐舌頭。他掛了電話將她壓在大牀上不懷好意的邪笑:“宋小姐,怎麼感謝我?不如以身相許吧。”
宋蕊假裝認真思考了一下笑道:“好吧,不過我要制訂一個家法百規。什麼搓衣板、鍵盤、皮鞭,我都想用用。”據說現代女人都是這麼懲罰男人的。
他笑著吻她的雙手:“夫人要是有這惡趣味,爲夫依了你。千條萬條也遵守。”
宋蕊摸向他帶笑的臉頰,有些失神。從醒來他就在笑,笑得比她在他身邊五年的次數都多。她什麼都不必做,只要出現在他的路上,哪怕揹著她向前走,他都是開心幸福的。
她宋蕊真的是上蒼的寵兒,給了她兩個世上最好的男人。她打給甘廣闊,他接電話的聲音透著沙啞,宋蕊道謝,說完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兩人的呼吸聲在電波里傳遞。
“廣闊,我們……以後就不聯繫了吧。”殘忍,是對不愛最好的方式。
“好。”他也無法跟她做朋友,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懷裡幸福。
許家諾極少有佩服的人,甘廣闊算其中一個。換位思考,如果他是甘廣闊,他或許做不到甘廣闊這一步,親手把最愛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那裡。
失而復得的幸福讓人更加珍惜,是下了多大決心才能逼自己放棄!得而復失的痛楚,需要多少淚水去撫平!
許家諾想他會會蕊兒周全,再不會讓她難過落淚。
服裝師重新測量了宋蕊的三圍,笑著說“少夫人比原來胖了一點點,不過還是偏瘦,許少還得繼續努力養。”
許家諾爲難的嘆口氣,蕊兒本來就胃口不大,把她養胖還真是他生命中的一大難題。不過他許家諾最樂意做的就是挑戰。
午飯,田翠敏做的家鄉菜鬆籽鰲花,很可宋蕊的口,配著鬆軟的大米飯,宋蕊足足吃了大半碗,許家諾看著高興,也陪著吃了一碗。
“翠敏姐,這是什麼魚?”宋蕊雖然愛吃魚,不過認識的魚的種類真的不多。
“這是鱖魚,是我託人從老家買來的。松花江水質清澈甘冽,水質冷涼,所以出產的鱖魚肉質細白,格外鮮嫩。我們東北人喜歡把北方特產的松子與鱖魚結合,創出一味你現在吃飯的這道鬆籽鰲花。”田翠敏就長在松花江畔的一個小村落裡,昨天聽家裡人說堂哥打撈到一條鱖魚,因爲賣價太貴沒出手,堂哥知道她在美國給有錢人家做營養師,就託她問問。田翠敏知道許家只有少夫人是喜歡吃魚的,若是少夫人在,少爺肯定會大手筆的買下來,但是少爺少夫人已經離婚了,老夫人又是最討厭吃魚的,怎麼會買。
田翠敏也是挨不住堂哥的哀求,怕一條名貴的魚真的砸在手裡了,硬起頭皮給茜西打了個電話。沒想到歪打正著,宋蕊居然回來了,許少二話不說就給她撥了錢款讓她買了,並且用直升機飛速空運過來,堪堪趕得上午飯。
這一道菜就花費數萬金,宋蕊姑娘要是知道真相更吃不下了。她始終還無法適應許家的奢侈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