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廣闊想如果當年在一起上學,縱然每天見面,他也一定每晚都發一遍這條信息。每晚跟她說我愛你,說晚安。
宋蕊回了一條信息:晚安,阿甘。
想了想接著又回了一條:我也是。
甘廣闊拿著手機傻笑了好一會,估計宋蕊已經睡了,他纔給萬盛華打去電話。
“小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嚴肅的口氣讓甘廣闊心中升起不詳的念頭。莫不是手札丟失或者出現意外情況?
萬盛華說:“手札今天下午就送到了。我吃完飯大略翻了翻,太祖爺還真有記載的迴天秘方,不過……你過來吧,等你來了我們再詳細研究一下。”
甘廣闊既興奮又憂慮。喜的是果真有法可救治宋蕊的不孕。憂的是恩師沒說出口的話。不過什麼呢?他不敢去想象。
等親自看完了手札裡記載的這一章內容,甘廣闊的臉色變得鐵青。
萬御醫曾傾心於禮部尚書的嫡女,奈何心上人進宮爲妃,因心性單純頗受皇上寵幸不久就封了婕妤,也因此遭人暗算第一胎流產,此後多年不孕。萬御醫餘情未了,四處拜訪名家收集偏方,潛心研究,無數次實驗,黃天不負苦心人,竟真讓他治好了婕妤的不孕。
手札的這一章節裡記載的都是他收羅的秘方,以及以後的研究實驗,和最後的醫治方法。
“施針的這些穴位都是女性不能輕易示人的部位。你是醫者,和宋蕊又是戀人,自然無妨。只是這藥引……”萬惡的封建社會從來輕賤人命。取十名陽時出生的嬰兒的血作爲藥引連服十日,對現在人來說太過殘忍。
甘廣闊和萬盛華把手札翻來覆去一遍又一遍研讀,企圖找出其他可行的法子。最終,甘廣闊指著黃紙上的某行字說:“師父,我看這藥引的功效同陽時嬰兒的功效幾乎一樣。”
萬盛華皺著眉:“只是這樣的壯年男子也不好找啊。宋蕊可有弟弟?什麼時候出生?多大了?結婚了嗎?”
這藥引之血須能與服用者血液相融,既是陽時出生,又須年輕力壯,而且必須是童子之身。
甘廣闊臉上露出笑意:“師父,我就是合適的藥引。”他就是陽時出生,二十九歲年輕健康,他與小蕊都是A型血。
當年高考體檢的時候,宋蕊還驚歎這個相同:“呀,我們兩個連血型都一樣啊。”
甘廣闊笑嘻嘻的說:“所以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原來,冥冥之中早就註定好了,他是她的藥引。
萬盛華頗驚奇的上下打量了兩眼愛徒:“你竟然……”話到嘴邊又覺得跟徒弟討論這個不合適嚥了回去,心裡到底是壓不住好奇。
甘廣闊也一陣羞赧,拿了書告辭了。
速食愛情流行的社會,連初高中生都參與了九月墮胎潮,像甘廣闊這樣年近三十還是處男之身的大概也是稀有動物了。
他心中只有宋蕊,自是無心碰其他女人。方媛媛囚禁他的那些年,不是沒嘗試過與
甘廣闊發生身體關係,但都被甘廣闊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方媛媛病後,向他示好的女性也不在少數,他亦如柳下惠坐懷不亂。
如果不是宋蕊,他寧可不要。
甘廣闊把手札上的內容詳細的梳理了一遍,條條框框工工整整的羅列出來。需要的藥材又幾味很難得,只怕還得麻煩師父動用他的人脈圈給找來。用藥的量、煎藥的火候,他都牢牢記在腦子了。然後閉目在腦海中演練施針的穴位和手法,直到將這一切默記下來,他才收了書躺倒牀上。
剛纔心無旁騖的演練穴位但也無甚,這會精神放鬆下來不由想起小蕊曼妙的身材。
她很瘦,完全符合現代人要求的骨感,甘廣闊卻總想讓她再胖一點。她那楊柳小腰堪堪夠他雙手一握。纖細的手指一根根像青蔥般柔若無骨,白皙細瘦的胳膊,筆直修長的雙腿,豐姿綽約,宛如清泉畔的一株垂柳婀娜多姿。
她雖然瘦,該長肉的地方倒是一絲不少。五月時節,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格子襯衫,擁她入懷的時候,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柔軟。
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向著一個地方涌去,甘廣闊渾身燥熱起來,不禁想起高一下學期開學大掃除時他無意碰到她,手上的那種觸感他至今想起來還能體會到那種驚心動魄的柔軟。
這一夜甘廣闊翻來覆去竟是再沒睡著,迷迷糊糊間腦子裡全是宋蕊的音容笑貌,她黑亮的眼睛彎彎笑死,她含笑的脣角被他吻的又紅又腫,她清靈的嗓音叫阿甘的柔情……她的哭她的笑她的嗔,都在他記憶力深深烙刻。
天矇矇亮的時候他才睡去,宋蕊竟然又入夢來。夢裡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一身大紅色嫁衣嬌羞的坐在牀上望著他,含情脈脈。
甘廣闊心裡一蘇,兩腿幾乎就軟了,杯中的酒灑出一片。
喝過交杯酒,他低頭吻她溼潤的脣,擁著她倒在撒滿紅棗花生花桂圓蓮子的紅色錦被上。嫁衣一件件被扔在牀下,鴛鴦牀上一派旖旎風光……
儘管沒睡好,甘廣闊還是按生物鐘起牀了。一邊洗澡一邊回味著清晨的夢,不禁哀嘆了一聲。他太高估自己自制力了,覺得自己能夠陪著小蕊慢慢去體會從初戀到熱戀到談婚論嫁的歷程,事情上他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娶她回家,想與她更親密接觸。
他不禁在心裡盤算,有些計劃得提前了。
穿戴完畢甘廣闊給宋蕊打電話。
那邊傳來她懶懶的一聲:“hello。”
他腦中自動描繪出她卷著被子瞇著眼睛懶懶散散的小模樣,心底癢癢的寵溺。從上高中的時候就知道她睡相不好,不過直到現在他還沒完整見識過。嗯,今晚他應該就能親眼看到了。
“小懶豬,睡得好嗎?該起牀了。”連語氣裡都帶著幾分溺愛。
甘廣闊在樓下等了一會宋蕊就出來了。還是穿的昨天那身衣服,紮起的頭髮在腦後盤成一個花苞,臉上乾乾淨淨素面朝天依然美的賞心悅目。哪裡像個二十八歲的大齡
女青年?分明就是個雙十年華的妙齡少女。甚至比經過她身邊的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更像個大學生。
她看見甘廣闊,臉上露出笑容,迎著晨光向他。
甘廣闊移動不了腿,也挪不開眼,只傻傻的貪婪的看著她。比起他夢中的人兒,眼前這個更加生動迷人。
他牽了她的手去吃早餐,一直都捨不得放開她。上了公交車也緊緊握在手裡。
“我們去哪裡約會?”宋蕊好奇的問。
他笑著看她:“我們也是蕓蕓衆生中的一員,自然跟他們一樣。”
宋蕊看著車上的幾對情侶,開始幻想她與甘廣闊大學的約會。腦子中想了幾次都跟高中大同小異,無非就是書店和商場。
到達目的地,宋蕊噗嗤笑了:“我們是小孩子嗎?”
居然來了歡樂谷。宋蕊從小好靜,最愛在父親書房裡翻書看,從來沒去過遊樂場。但是宋桐小時候鬧著去過幾回,她一直以爲歡樂谷就是兒童樂園。
進了園宋蕊才發現她錯了。情侶比兒童多,大人比孩子玩的還瘋。
甘廣闊買了成人通票:“宋蕊小朋友,節日快樂,哥哥提前給你過六一,今天我們要把項目都玩一遍。”
她摘下他扣在她腦袋上的兒童尖帽,被他拉著跑起來。
旋轉木馬,空中飛人,摩天輪……他們像興奮的孩子,坐翻滾過山車的時候,宋蕊怕了,死死抓著他手臂,埋在他懷裡放聲尖叫。
怪不得孩子都喜歡來,確實有使人忘卻煩惱的能力。在哈哈大笑裡或者害怕驚恐裡釋放自己內心的情緒。宋蕊玩了幾個就累了,甘廣闊帶她換了地方,水上樂園。
樂園裡的水是引入的溫泉水,甘廣闊開了單間買了泳衣。
他選的女裝款式還是很保守的,上邊是及腰的背心,下邊是裙式。宋蕊換上了,從換衣間出來看到甘廣闊的泳衣只有一件四件內褲,頓時唰的轉過身,羞紅了臉。
甘廣闊走到她身前,拿來她的手:“你早就看過了。”
宋蕊伏在他肩膀爭辯:“我沒有。”
他摸著她秀髮說:“不記得了嗎?有一次打球的時候我也脫過。”她當時也是這般害羞。
經他這麼一提醒,宋蕊記起來了。
那時候有其他人在,現在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那時他下邊穿著球衣,現在只有一片布。自然現在更羞人,宋蕊如是想。
甘廣闊摟著她的腰滑下水,將她抵在池邊,水汽氤氳中,纏綿而熱烈的與她交吻。
緊緊相貼的軀體使甘廣闊的體溫越升越高,原本摟著她的手開始在她**的後背遊移,挑開黑色的上衣下襬,摸上她的柔軟。
激情迷濛中的宋蕊猛地推開甘廣闊,甘廣闊錯愕的看向她:“小蕊?”
宋蕊著急的解釋:“我不是……我剛纔以爲是……”她要怎麼說,她只是五年來推拒許家諾成了習慣,剛纔甘廣闊一碰她,她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許家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