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島區的許家莊園佔地面積千餘平米,這不是一座別墅,而是一個別墅羣。以人工河爲接兩邊對稱分佈著房子,路盡頭的最中心是許家諾的住處,象徵著權力的中心。其他的別墅裡或多或少的住著許家其他的人。但是有重要事情的時候,大家仍然習慣在許家諾所在的住處集會。這是從許家爺爺輩流傳下來的不成文的規矩。
宋蕊作爲許家諾的妻子,按慣例應該主持起許家內部的一切大局的,但許家諾不願她操勞,所以仍由鍾香玉主持。
許家諾說:“你只要安心養胎就好。你和孩子就是對我最好的支持。”
宋蕊也學不會鍾香玉那些迎來送往的禮節。光是適應陌生的國度、陌生的生活習慣都夠讓她頭疼的了。
雖然許家的規矩嚴格,傭人們各司其職、謹守本分,但大家仍是對新夫人很好奇。大家逐漸從日常的接觸中瞭解了宋蕊的脾性,大家都對這個和藹可親又美麗端莊的少夫人充滿了好感。宋蕊也慢慢了解了許家的這些人。陳鶴庸是許家的總管,許家的衣食住行幾乎都有他負責,既細心有魄力。於叔是許家的老司機,車技特別的好,在許家服務已經十七年了。胖胖的費德羅是許家的家庭醫生,對中醫很推崇。廚房裡有個叫摩爾的大廚,很帥的小夥子。負責照顧宋蕊的是黝黑的菲律賓女傭茜西,她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高大強壯又能幹,生育過四個孩子,從十六歲就待在許家,已經三十二年了,許家諾小時候跟著她的時間比父母都多,幾乎能算得上是半個奶孃了,所以他才讓茜西去照顧宋蕊。
“夫人,吃早飯吧。”長長的餐桌上既有西式早餐也有中式早點。
許家在美國落戶百年,已經完全西方化,所以許家從來是吃西餐的。早餐慣常都是牛奶麪包培根火腿煎蛋之流,但宋蕊只從來不吃這些的。上學的時候她寧可餓著都不吃
豆漿油條,她最鍾愛的永遠是粥配小籠包。摩爾大廚是不善中餐的。
許家諾就又請了一名中國廚師田翠敏專門負責宋蕊的飲食。
田翠敏詢問了宋蕊的意見後決定晚餐做燒鱸魚。
鍾香玉回來的時候,滿屋的魚香味。她立即皺緊了眉頭喝問:“誰把魚帶來的?”
田翠敏答道:“是我 ,太太。”
“陳管家沒告訴過你嗎?許家不許吃魚。”
“對不起,太太。我不知道。”陳管家只囑咐她要好好照顧夫人,說夫人是少爺的心尖寶,萬事以夫人爲先。
鍾香玉捏著鼻子說:“趕緊倒掉,倒掉!莫蘭,快點把廚房打掃了,快薰死我了。”
鍾香玉這輩子最討厭魚的味道。許家不許吃魚的怪規矩就是她定下來的。
“可是,這是少夫人的晚餐……”莫蘭猶豫著說。
“倒掉倒掉,你在重新做別的。”鍾香玉的心情本來就不好,今天的下午茶羅素的母親話裡話外的暗示一起喝茶的夫人們:宋蕊是使了手段勾引了許家諾,懷上了身孕又逼得許家諾跟羅素分手。鍾香玉本來也是很喜歡羅素的,幾乎把她當未來兒媳婦對待。要不是因爲宋蕊有了身孕,她又極在乎許家的後代,說什麼她也不會輕易讓宋蕊進門的。鍾香玉自覺理虧有些對不起羅素便忍著沒說話,別了一肚子的氣。
“可是……”莫蘭仍舊躊躇著,少爺交代過要伺候好少夫人。
鍾香玉下午受得氣頓時爆發開了,她勃然大怒:“死丫頭,我說話不聽是吧!”
許家諾剛剛到家就看到母親再發怒。
從二樓下來的樓梯上,茜西扶著宋蕊一階階襲來。 宋蕊的肚子已經大的圓鼓鼓的,像單胎待產的孕婦,走路的時候到看不到腳面,她本來平衡力就差,如今更顯得行動困難。有一
天早上醒來一步沒走好直直就往後摔去,幸虧許家諾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饒是如此也把許家諾嚇得不輕,立即就讓陳管家把家裡裡裡外外但凡宋蕊經過的地方都鋪上了厚厚的地毯。許家諾讓茜西寸步不離的守著宋蕊,走路的時候儘量扶著她。宋蕊聲稱自己沒那麼嬌貴,許家諾說:“我願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生活。”
許家諾問:“莫蘭,怎麼回事?”
莫蘭如實說道:“翠敏姨給少夫人準備的晚餐是燒鱸魚,但是太太讓我扔掉。”
許家諾知道母親確實是聞不得雨味的,但蕊兒確實最喜歡吃魚的。
許家諾從茜西手裡扶過宋蕊,對母親說:“媽,蕊兒吃不慣西餐,田姨是我專門負責照顧蕊兒飲食的,蕊兒愛吃魚,我也知道您受不了魚味。這樣,我帶蕊兒去上東住。”許家莊園所在的長島雖然環境優美,但距離紐約市區較遠,所以許家諾爲了便於工作早年在曼哈頓的上東區購置了一套房產。
因爲許家諾隔三差五經常歇在上東,所以他的東西不用整理。
田翠敏和茜西仔細打包了宋蕊的飯菜整理了一些她的必用品跟著宋蕊一起住了過去。
宋蕊坐在車裡看著鍾香玉的身影在後視鏡裡越來越小,不安的拽拽許家諾的衣袖說:“大不了我以後讀不吃魚就是了,你幹麼跟媽鬧的這麼不愉快?”
許家諾安撫的握了她的手說:“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宋蕊從他鎮定的眼神裡安定下來。
上東區的別墅比許家的別墅面積小了很多,但是隻住了許家諾和宋蕊夫妻兩個,加上五個傭人,家裡仍然寂靜的很。宋蕊不愛逛街不愛熱鬧,便成日悶在家裡,幸好許家諾書房裡各種類型的藏書不少,宋蕊便一頭扎進書房如飢似渴的閱讀起來。許家諾的書大多是英文版,少部分是德文和中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