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描述的是先天智障男孩福瑞斯特。甘自強不息,憑藉著一雙“飛毛腿”開始了一生不停的奔跑,最終傻人有傻福得到上天眷顧,在多個領域創造了奇蹟,成爲橄欖球巨星、越戰英雄、乒乓球外交使者、億萬富翁的故事。
電影人物對話時英文原版的,不過下邊出中文字幕。宋蕊一邊看得投入,一邊還不忘學習英語發音,跟著一句句的讀著:“hello,my name's Forrest ,Forrest Gump……”她怕打擾到其他人,讀得聲音很小,甘廣闊湊近了聽才能聽得清楚。他含笑注視著身側的佳人,心中被不知名的情緒盈滿了,是敬佩、是憐惜、是珍愛……還有許多他尚未理清的感情。
電影放了二十分鐘的時候,高原從後邊過來。甘廣闊坐在最裡邊靠窗戶的位置,宋蕊左邊是甘廣闊右邊是過道。高原沉默了一下看著甘廣闊說:“咱們換換位置吧。”
甘廣闊自然拒絕,宋蕊壓低聲音說:“哥,你就拿板凳坐過來就好了。”宋蕊並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也不知道兩人早已攤牌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心思單純,又一心用在學習上,對高原她始終當他是親哥哥,對甘廣闊她當他是學伴,是個好同桌。相處起來比高原多了一份心心相通的感覺。十五歲,情思未開的小姑娘當然還不知道她那份特殊已經是愛情的號角了。
高原看了甘廣闊一眼,默默回去搬了凳子坐在宋蕊身邊,把一兜零食塞在她桌洞裡說:“張陽他們買的,給你。”
“我不吃。”
“看電影不吃零食叫什麼看電影。”他不由分說的撕開一袋薯條遞到她手裡。
宋蕊笑了:“好,都聽你的。”她隨手摸了一袋遞給甘廣闊:“給你。”
高原就著宋蕊手裡的看一眼吃一口,熒幕一個黑鏡頭,高原頓時覺得吃進嘴裡的的不對,果然聽見宋
蕊抱怨的哀叫:“哎吆,哥——”
旁邊甘廣闊趕緊問:“怎麼了,小蕊?”
熒幕正好亮起,照著宋蕊哭笑不得的小臉,“哥,你咬著我頭髮了。”她正低頭,一縷發被高原混在荷蘭豆裡咬在了嘴裡。
高原趕緊來回撫摸著她頭皮一疊聲的問:“疼不疼?疼不疼?”
宋蕊拿開他的手:“當然疼。”
高原捋著她及腰的長髮無奈的說:“你怎麼也不紮起來?”
宋蕊翻了翻口袋說:“一根髮圈也沒帶著。”
高原好笑的看她一眼,從自己褲兜裡掏出一根紫色的髮圈,正中間裝飾著一朵小雛菊:“用這個吧。”他本來想拿來當珍藏品收著的,以後將給他們的子子孫孫聽。
宋蕊拿過來一看驚訝的說:“這不是我的嗎?我還以爲丟了呢。”
“你還有臉說,你自己丟我牀上了。宋小蕊,你這麼大人了睡覺居然還流口水,把我睡衣全弄溼了。再這樣我以後不讓你睡我的牀了啊。”他嘴裡嫌棄的說著,眼裡卻是溫馨的笑意。
兩人的對話,聽在甘廣闊耳裡,酸澀翻涌上心頭。他知道宋家和高家是世交,也清楚宋蕊高原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長大,但高原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如鯁在喉,單單是字面上的意思就讓他心情幽憂,再去思量字面後的畫面更讓他有種痛徹心扉的沮喪和煩悶。
“哥,別說了,丟死人了。”她俏臉紅暈,嬌聲喝止。因爲生病,連著幾天沒去上學,週六她去高原家拿試卷,高媽媽留她吃午飯,香噴噴的清蒸鰱魚勾動她的饞蟲,吃飽喝足後困了感冒引起的頭暈也襲來,就在高原屋裡睡著了。她睡覺一向睡相不好,喜歡滾來滾去,明明是睡在枕頭上的,醒來的時候卻是趴在高原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枕邊的睡衣上的。高原正坐在牀邊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瞧,瞬間羞赧:“那個…
…我……不好意思……”他黑白格子的睡衣上全是她的口水。她以前睡覺不留口水的呀!
不知怎的,她直覺下就是不想讓甘廣闊知道自己不好的一面,只願他看見她的優秀與美好。這麼丟人的事,哥哥居然在甘廣闊面前說出來了,嗚嗚嗚~這回丟臉丟大發了。
她無措的低著頭,以五指當梳子耙了耙頭髮,馬尾扎的高高的。高原把玩著她的馬尾辮愛憐的說:“反正你從小就是這模樣了,我早習慣了。”
她張牙舞爪的從他手裡奪回自己的頭髮:“我哪樣了?我哪樣了?別詆譭我名聲。”
高原眼裡的笑意更深了:“那我一件件給你細數:你六個月的時候在我身上噓噓,兩歲的時候,尿了我的牀……”
宋蕊趕緊捂住他的嘴:“嬰兒時的事誰還記得,不許說!”
“六歲那年……九歲的時候……十一歲那年冬天……十二歲端午節的時候……”整整十五年的時光,他們之間的趣事一大籮筐,高原能說上整整幾天幾夜。
甘廣闊悽然看著他們,他要怎麼比得過高原在她生命中的十五年?她以後的時間能不能由他來陪?他好想坐在她身邊與她細數光陰的男人是他。這種念頭一旦升起就成了執念,這種執念催著甘廣闊,去表白,去傾訴,去求愛,他挖空心思,想方設法,想要在宋蕊即將到來的生日上來一場別出心裁的告白。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甘廣闊,高原也在準備著。他反感甘廣闊對宋蕊的噓寒問暖,小蕊有他,他自會將小蕊照顧的妥妥帖帖。他討厭甘廣闊對小蕊的虎視眈眈,害怕小蕊移情別戀。他經常用各種辦法把小蕊跟甘廣闊分開,但卻越來越多從小蕊嘴裡聽到甘廣闊的名字,越來越多次看到小蕊和甘廣闊談論問題後的相視而笑。
恐慌像溺水人遇到的浪頭幾乎淹沒了他,他急需確定小蕊的心意,將她牢牢抓在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