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扭頭,趙子聰的手落空,他也不生氣,笑道:“說吧,要是合理的話,我就不殺你,如果你敢騙我,那我就先要了你,然後把你殺了去喂狼!”
我一個冷顫,哆嗦道:“你抓我的目的和她們不是一樣嗎,她們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自然要關心了!”
“有意思,既然你這麼想要看到她們的下場,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一把抱起我,急的我大叫:“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
趙子聰也不理會她,走到供桌之前,在左邊的桌腳一踢,只見佛像移開,裡面居然是個密室!
兩旁夾道點著火把,趙子聰一路將我抱著。
“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的!你受了傷,抱著我多累啊!”我討好的說道。
“沒事,這點小傷不礙事的,姑娘這麼可愛,我喜歡抱著你!”趙子聰口裡輕佻的說著,卻是語氣僵硬,足下生風,居然使用輕功奔了起來。
“慕容天,沒用的,這是精心設計的!”玉寒眉頭緊鎖,用手細細的拂過石門,石門上有著繁瑣的圖案。
“啊——”趙子聰大吼一聲,兩隻手抓住匕首,哐噹一聲,匕首成了兩段。
“喂,別擠啊……”
我跳過去撿起劊子手的砍刀,費力舉起,“真夠重的!”
“進去看看吧,這已經是剛纔的小衙役說的最後一個地方了!”元洪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口氣十分不好,小鈴鐺也不敢繼續(xù)替閔虹說好話了。
她閉著眼睛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是一個粗蠻的大漢,滿臉的絡腮鬍子,這樣想著她心裡居然升起一絲好奇,偷眼望了望……
我拉著小鈴鐺便跑。
“你該死,該死,這麼折磨我,我告訴你,本姑娘不是好惹的,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墊背!”
閔虹澤本是練武之人,卻在中了毒粉之後渾身痠軟沒有一點還手之力,眼睛更是火辣辣的痛,就連臉皮都是微微泛麻!
“你,你,從哪來的?”
“哼,知道被下毒的滋味不好受了吧,給我解藥!”我用木棍指著地上一身狼狽的閔虹澤道。
“你是王爺,這樣很劃算的,你的命可比我值錢!”
“哈哈哈,我沒想到你一個弱女子還有這樣的本事,不過,解藥我卻是不會給你的,皇兄就算能找到這裡,也不過是一具死屍罷了!”
“我這臭皮囊我也不稀罕,但是我敢肯定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面的!”閔虹澤聽著我漸漸粗重的呼吸,笑道:“毒發(fā)了,是不是?很痛吧!”
我忍著劇痛,也不問閔虹澤再要解藥,一步一步朝大門走去!
閔虹澤爲了別人找到這,可謂煞費苦心,諾大的園子裡只有這兩人,沒有別的僕人侍衛(wèi),要不然閔虹澤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聽著沉重的腳步漸遠,閔虹澤急喝道:“我,你真不想要命了!”
豆大的汗珠從我額頭滾下,嘴脣泛白,不一會冷汗便浸透了衣衫,我痛得滾在地上,還是咬著嘴脣一步一步向前爬去。
閔虹澤撲過去拉住了她的腿,叫道:“你瘋了,再走,你真的會死!”
“不要你管!”我一腳踢開他,往前爬。
“我給你解藥!”閔虹澤吼道:“拿著解藥走吧!”
我愣住了,道:“你,你說什麼?”
閔虹澤從懷裡拿出解藥丟在地上,“這是解藥,拿著解藥離開鳳城,別再回來了!”
我心口一陣陣痛,急忙把解藥吞了下來,果然胸口不再痛。
看著地上捂著眼睛的閔虹澤,突然她就有些憐憫,扶起他道:“起來吧!”
閔虹澤冷聲道:“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你還留下來做什麼?”
“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冷血無情麼,因果循環(huán),我可不想欠你的恩情!”
“那你想怎麼辦?”
“給你請個醫(yī)生!你眼睛好了,我們就兩不相欠了!”我沒好氣道。
接下來的日子,她倒是盡心盡力的請大夫給他治眼睛,可是他的眼睛還是看不到。
這天,天氣不錯,我拉著他出去玩。
“你呀,就是因爲窩在家裡時間太長,都快發(fā)黴了!”我一邊拉著她,一邊抱怨。
“我眼睛又看不見,在哪裡不一樣!”閔虹澤道。
“自然是不一樣的,前面有個湖,我們去劃船吧?”我笑道,“我還會唱歌呢,你要不要聽?”
閔虹澤見她興致很好,便道:“好啊,真是沒想到你也會唱曲!”
我果然叫了一條小船,扶著閔虹澤上去,一邊劃著一邊唱著思念家鄉(xiāng)的歌曲。
我輕輕吟唱,那聲音如同玉珠落玉盤,詞曲新穎,曲調清新自然!
加上我思鄉(xiāng)愁緒,憂鬱的聲音如同魔咒,直教人聽得又是心酸又是愛憐!
“我……”閔虹澤情不自禁抓住我的手。
清風陣陣,我不自然的抽手道:“我想回家了!”
“你的家?你想皇兄了?”
我眉頭緊皺,站起身道:“不是!”
“哎,唱曲的姑娘……”
“……”
“哎,說你呢,聾啦?”一葉小舟上,青衣小廝高聲喊道。
我擡眼一望,坐下二話不說,順手拿起船槳開始慢慢向岸邊劃去。
“停下來,哎哎哎,說你呢……”那小廝也趕緊朝岸邊劃去,邊劃邊喊。
“怎麼了?”閔虹澤感覺情況不對,探身向前問道。
“沒事!”我把船槳橫放,看著擋在眼前的小廝,微怒道:“你想幹什麼?”
“姑娘,我家公子請姑娘畫舫一聚!”
“你家公子?我不認識,幹嘛要去?”我斜了一眼青衣小廝,緩聲道。
“姑娘……”青衣小廝見我語氣不善,忙擠出一副笑臉,道:“我家公子聽姑娘曲調清麗婉轉,想要討教一二!”
“那不好意思了,我也只是興頭上唱了幾句,現在沒興趣了,要回家!”
“姑娘!”青衣小廝叫道,“我家公子就在前面,耽擱不了姑娘回家的!”
“你這小廝好生無禮,我都說不願意了,你怎麼還這麼死纏爛打,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家公子也不是個什麼好人!”
我把船槳一放,雙眼一瞪道。
“姑娘,曲兒唱得好,沒想到罵人更勝一籌啊!”
只見一陣白影掠過,一個翩翩少年便落在那青衣小廝身邊!
一襲白衣,腰橫玉帶,手執(zhí)摺扇,俊顏如玉,姿色天成,鳳眼微瞇,薄脣微勾,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
哇靠,怎麼長的比女人還好看的呀!我心道。
她正要走,卻看到他扇面上寫著兩字,一下子便引起了她的興趣,醫(yī)聖!
醫(yī)聖?但轉念一想,這麼年輕,怎麼可能?順口問道:“你扇子上寫的醫(yī)聖可是說你?”
那青衣小廝好笑的看了我一眼,道:“姑娘,我家公子醫(yī)術說第二,這當世還沒有人敢稱第一呢!”
“醫(yī)聖黃崇遠?”我還未回話,就見一直默默不語的閔虹澤驚叫道。
“怎麼,你認識他?”我趕忙扶住閔虹澤,瞥了一眼傳說中的醫(yī)聖,果然妖氣十足!
心道:一般像這種妖氣十足的人好像都有那麼兩把刷子,如果能把閔虹澤這傢伙的眼睛醫(yī)治好,豈不是好事一樁?
想到此便開口道:“你想聽我唱歌?”
“不錯,姑娘的曲子在下從未聽過,甚合心意,愁緒滿懷,像那悠悠春水,讓人難以忘懷!”
黃崇遠搖著扇子,望著遠處江水,悠然道。
“這有何難?只要你將我朋友的眼疾只好,想聽什麼我都唱給你聽!”
“哦,你朋友?”黃崇遠這才注意我身邊的年輕人,只見此人器宇軒昂,貴氣非凡。
可惜雙眸無光,細瞧後,收起摺扇,道:“這倒不難醫(yī)治,但在下從來不免費出診!”
“要多少銀兩儘管開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閔虹澤大小也是個王爺,但是積蓄應該還是有的。
“我,算了,我這樣也蠻好的!”閔虹澤一拉我的手,笑道。
“什麼蠻好的,每天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中怎麼會好,既然他能治好你的眼睛幹嘛不治,還是……你心疼銀子?”我一挑眉,道。
“不,醫(yī)聖黃崇遠從來不收銀子!”閔虹澤定定道,“他只是要你最寶貝他又最稀罕的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看我上下也沒幾樣值錢的東西,他要什麼啊!
低頭看看自己,又看著船頭白色身影,青絲飛舞,衣袂翻飛,配著青山綠水,怎麼看也比咱有看頭啊……
“你倒挺了解我的,不過我對你不感興趣!”只見那黃崇遠轉過頭,嘴角含笑,瞥了一眼閔虹澤,將目光移向我,“你,挺好玩的!”
“好玩?”我雙眼一瞪,“你把我當猴子?”
黃崇遠收起摺扇,若有所思打量眼前女子,一身粗布衣,算不上美女,但是那雙眼睛卻是靈動十足!
眉宇間隱著絕代風華,渾身散發(fā)出青春昂揚的氣息,這自己倒從未見過,應該很好玩……
“我可以治好你朋友的眼疾,不過……”
“你想要什麼,我可是一窮二白的,什麼都沒有!”
見黃崇遠一直盯著自己打量,我直覺渾身不舒坦,不由得抱了抱雙臂道。
“我們走吧!”閔虹澤淡然坐下,輕聲道。
黃崇遠沒有阻攔,只是嘆了口氣道:“哎,春江美景自風流,星眸流盼難自留!”
“還有什麼比黑暗讓人感到恐懼,陽光雖暖,驅不走黑暗,細風和煦,吹不走愁緒……”
我抓著船槳的手,指節(jié)泛白,緊緊咬著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