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包括天雲破和包太傅等,皆不可思議地看著顧酒歌。
顧酒歌拱手道:“陛下容稟,此次武舉一共分爲三個項目考覈,一騎射二武藝三兵法。其中前兩項是武試,最後一項是筆試。除了筆試之外,那兩項武試不像文舉那樣要靠御前對答來排定名次。故而臣認爲,武舉大可以取消殿試。”
他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簡單來說,比武或者比騎射都能一下子看出誰優誰劣,根本不需要玉扶親自相看,至於兵法韜略的筆試則可以直接呈上試卷。
包太傅道:“可這樣難免讓武舉士子覺得朝廷不重視武舉,事實上我們更需要將才啊!多此一舉又是何必呢?”
顧酒歌笑笑,“並非多此一舉。太傅想想,陛下與我顧家衆兄弟的關係幾乎人盡皆知,偏偏我的兩個弟弟都是此次武舉的進士。不殿試不但不會讓士子們感到輕慢,反而能讓他們覺得陛下選賢之心是公平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請陛下考慮臣的意見。當然,這裡面也有臣的一點私心,臣知道三弟和六弟一定能取得極高的名次,所以不希望旁人議論他們靠的是裙帶關係而非實力。自然,臣也希望旁人不要覺得臣偏私自己的弟弟。”
玉扶不禁一笑,“你說的對,是應該避嫌。如此不過是讓武進士們再多比一場罷了,也好讓大家更直觀地看出優劣。至於兵法韜略的試卷,由諸位武將過目共同商議名次,再綜合武試名次定出名次,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爭議了。”
她起身道:“文舉殿選之日,就是武舉再度比試之日。到時候朕會親自到演武場觀看,便不會使得武進士們認爲朝廷重文輕武了。”
十日之後。
文舉的殿選過後,玉扶帶著天雲破朝演武場趕去,觀看武舉的比試。
整個場面和文舉斯斯文文不同,武舉氣氛異常熱烈,場上有人人高馬大彪悍異常,有人身輕如燕飛來又去。
有人手持雙刀寒光乍現,有人揮舞長鞭游龍走鳳,比武這一場是不限武器的——
這是顧酒歌定下的規矩,對於一向規規矩矩使劍的顧寒陌和顧宜而言,沒有半點好處。
玉扶入場,所有臣子和武舉士子都起身行禮,玉扶坐了上首的位置,“如何,方纔比試騎射是什麼名次?”
她問得含糊,顧酒歌卻一下聽出來了她所問的事,笑著答道:“三弟是第一,六弟是第五。”
玉扶眉梢微挑,顯得有些驚訝。
天雲破嘴賤道:“嘖嘖,臣也沒想到顧寒陌能是第一。”
“太師誤會了,朕是爲顧宜只是第五而驚訝。看來我北璃的確人才濟濟,還有三個人超過顧宜。”
天雲破:“……”
顧酒歌會意一笑,“陛下來得正好,比武纔剛開始不久。相信有陛下親自在場觀看,士子們一定更有勁頭。”
玉扶道:“有勁頭自然好,還需點到爲止不能傷人見血,還請二哥費心照看著。”
顧酒歌頷首,拱手退下。
比武的對手是按照之前考取武進士時的排名定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比試,第三名和第四名比試,以此類推。
一共五十個人兩兩比試,勝者繼續互相比試,一直到決出最後一個名次。
玉扶不通武藝,天雲破便在她身旁講解,“這個胖子用的是鐵錘,陛下看看他身上的肉,又厚又實,那鐵錘和他的肉一樣粗黑……”
他正說著,臺上的胖子一錘掄到地上,將比武的臺子砸了個大窟窿。
場中頓時響起議論聲。
天雲破面色微變,“這武器也太犯規了吧?一不小心就會造成傷亡,顧酒歌主持武舉連這都不禁嗎?”
“早就說好了,除毒藥之外什麼武器都不禁,這才能體現我北璃泱泱大國開放包容的心態。”
玉扶一臉正色,既然說好什麼武器都不禁,鐵錘自然也禁不得。
雖然這把鐵錘的確大了點。
天雲破繼續朝場中看去,“他的對手也是個練硬功夫的人,兩強相碰必有一傷,臣看這兩人一會兒都得被擡下去,贏了也比不了下一場了。”
果然,沒過多久場上的兩人都遍體鱗傷,操鐵錘的漢子一錘甩出去自己都脫了走,將對手砸得吐血。
顧酒歌頓時起身,“今日比武點到爲止,戾氣太重傷同伴性命者,亦不堪爲將矣。”
說著搖頭擺手,兩個人都被帶了下去,不同煩是一個是被擡下去的,一個是被連拖帶拽拖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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