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顧懷疆下朝,帶回來一個震驚的消息。
“什麼?西昆的使臣要來?”
離最近一次東靈與西昆的戰(zhàn)役,才隔了半年多,西昆竟然就派使臣來交好了。
還真是——不要臉!
“哪次打仗不是西昆挑釁在先?哪次不是他們想侵佔我東靈的城池?這會子還有臉來交好,呸!”
顧宜心直口快,不客氣地把西昆說成了一個強盜。
顧懷疆看他一眼,沒有否定他的話,只是搖了搖頭,“此事陛下已經(jīng)應允,還要隆重歡迎使臣。到時候西昆使臣來,就不是敵國之人,而是友國之人了,你們明白嗎?”
他們身爲東靈第一將門,自然清楚敵國和友國的區(qū)別。
顧述白道:“父親放心。只要西昆使臣沒有異動,我們必定會以待客之禮相待,不會壞了兩國的邦交。”
顧懷疆點了點頭,忽聽玉扶問道:“大將軍,來的使臣是什麼人?”
什麼人?
難道西昆朝中的人,玉扶一個小姑娘也認識不成?
衆(zhòng)人都看向她,玉扶愣了愣,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懷疑。
她鼓著臉笑道:“我的意思是,是來個公主呀,還是來個皇子呀?”
一衆(zhòng)探究的眼神頓時變成了曖昧,衆(zhòng)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原來玉扶是關心這個呀?怎麼,你擔心使臣是個公主,把你六哥強要去做駙馬是不是?”
顧宜一臉花癡地湊到玉扶身邊,矯情地捏著嗓子道:“我就知道,我們家小玉扶最心疼你六哥了~”
話還沒說話,顧相一把將他扯了回來。
“不是公主,也沒有皇子。兩國從前一直是敵對關係,昆帝膽子再大也不敢派自己的子女來。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二品大員,名不見經(jīng)傳。”
顧懷疆說著,朝顧宜掃了一眼,警示他男女有別——
沒事少往玉扶身上蹭!
只是個普通的朝臣啊,那玉扶就放心了。
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座中之人頓時身體緊繃了起來。
他們的武功一個比一個高強,距離這麼近,大家都聽到了玉扶的呼氣聲。
她好像很緊張西昆使臣的人選,聽到是個普通大臣之後,她又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
不對,她一定認識西昆的皇室之人!
難道玉扶是西昆的達官顯赫之後?
顧述白不禁想到瑤藍對齊婷說的話,她說玉扶的身份只有丹陽公主可以比肩,難道……她是西昆的公主?!
這種猜測,讓顧述白蹙起了眉頭。
座中沉默了片刻,還沒等玉扶反應過來,衆(zhòng)人默契地繼續(xù)了剛纔的話題。
“其實我覺得啊,西昆也不算很不要臉。這開疆擴土對西昆百姓來說,也是件好事嘛!我們東靈土地肥沃,西昆人想要也是無可厚非的!”
剛纔罵西昆罵的最兇的是顧宜,這會兒替西昆說好話的也是顧宜。
顧酒歌也道:“是啊,兩國民風不同,自然做法也不同。我東靈承的是儒道之學,與人爲善,從不主動侵略別國。西昆民風開放,連女子都能上戰(zhàn)場,只是好戰(zhàn)了些,好戰(zhàn)了些。”
“是啊是啊。”
顧溫卿看了玉扶一眼,也替西昆說起了好話。
玉扶一頭霧水。
“六哥,你不是最討厭西昆的嗎?上次大將軍還中了西昆人的毒箭呢,你怎麼又說……說無可厚非了?”
“哪有啊?我哪有討厭西昆?沒有的事!”
顧宜拒不承認,還拿顧懷疆當擋箭牌,“父親都說了,西昆派人出使東靈,就是咱們東靈的友國了。我們怎麼可以討厭友國呢?這樣不好,不好。”
玉扶看不出他在耍什麼鬼花樣,懵懵懂懂地點了頭,“哦……”
等人都散了,顧述白趁人不注意,一路朝外書房而去。
外書房裡放著不少鄰國的書籍,他要去查看查看,西昆是否丟了一位公主。
“大哥!”
身後的小徑忽然竄出一個身影,原來是顧酒歌,他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一臉玩味。
“這麼晚了,大哥去外書房做什麼?”
顧述白吃了一驚,故作尋常道:“那這麼晚了,二弟又在這裡做什麼?”
他不能把玉扶的秘密說出去,只能含糊其辭。
顧酒歌上前搭上他的肩膀,“大哥,別裝了,連顧宜那小子都看出來了,你覺得我還看不出來嗎?玉扶很有可能是西昆人,從她的學識和習慣來看,甚至可能是名門之後。”
名門之後?
顧述白笑了笑,心道只要不是西昆公主就好。
若是讓殷兗知道西昆的公主被顧侯府收養(yǎng),少不得要安一個通敵的罪名下來,那就糟糕了……
“走吧,去外書房查查西昆的書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兩人並肩朝外走去,與此同時,顧懷疆也吩咐下去,命人潛入西崑調(diào)查。
“如果查出玉扶的身份,千萬不要走漏風聲,免得有心人拿她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