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諾的立場非常明確,他自己本人不覺得有什麼,但蘇莫卻是很詫異。在她的認知裡,雲子諾根本就沒有必要爲她做這些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所說的她是他的紅劫?
然而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在暗地裡替主角們做嗎?然後等著被主角發現這種套路嗎?然而他現在就跑進來告訴她一切即將發生的事情又是什麼鬼!?
蘇莫深深扶額,明明自己沒有蛋,卻仍是感受到了一種名爲蛋疼的情緒在身體裡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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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的天氣不似往常一般春意迥然,不知是何緣由,這段日子以來,南夏的上空都籠罩著一層壓一層的烏雲,風很大,卻是怎麼都不下雨。潮溼悶熱終日不見陽光的環境讓農家人愁白了頭。
這邊南夏的百姓們人心惶惶,那邊南玄瑾不斷阻擋住前來侵犯南夏邊疆的敵國大軍的消息似風一般吹向了南夏的每一個角落。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到處都充滿了各種的叫賣聲,其熱鬧的程度絲毫並沒有因爲這些傳言而有一絲的波動。
突然,在那極其熱鬧的叫賣聲中傳來一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聲音,那哭泣聲漸漸的變大,人羣之間的交流聲漸漸的停了下來,使得這個女子的哭聲更加的明顯了。
人羣之中,有一女子低著頭坐在地上,懷中緊緊的護住一個小女孩,那悽慘的哭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母女兩人,那女子披頭散髮,衣服有些不整,在這很是在意女子貞潔的古代,她的這種行爲已是爲人所不恥了。若是在這人羣當中有認識她的人,那麼這人必定就會回去大肆宣傳,就算不被浸豬籠,她自己也會爲了保住貞潔自我了結。
不論在各種時代,都不會有人拿自己的生命不當回事。所以人們在可憐那對母女的悽慘之後,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站在母女兩面前那身著很是奢侈,一臉紈絝子弟模樣的男子。
那男子臉部下巴處有一黑痣,痣上還飄著一根黑。粗。黑。粗的毛髮,使得他整個人紈絝的同時更是多了抹猥瑣小人的氣勢。
那黑痣青年對周圍的環境是理也不理,看著周圍的人對都對他指指點點他的心底竟然認爲這是表現自己的最佳時機,當即便自認爲極度風流的搖了搖手中那把鑲金的骨扇,得意的看了一眼四周,對上那對母女時瞬間轉換成了很是厭惡的表情:“哭什麼哭???叫旁人看見了還以爲本少爺欺負了你!”隨後那男子將扇子刷的一下收了起來:“來來來,大家都來評評理啊,別到時候將本公子的名聲給玷污了去!城東區的賈氏欠本公子白銀三百兩,說好的六個月就還清本公子?!甭牭饺绱司薮蠼痤~的欠債,人羣中不斷的發出陣陣的倒抽氣的聲音,那下巴有痣的青年更是得意了,連著立在他周圍保護著他的幾個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天然的輕蔑:“今日便是那歸還的日期,那賈氏久等不來,那本公子就只好親自上門去討要啦!嘿!你們猜怎麼著?那賈氏竟然連夜跑了!”說完他指向坐在地上的那對母女,滿臉假仁假義悲慼的模樣:“可憐這對母女竟然被那
狠心的廝給留下了!你們說說我要這對母女做什麼?所以就有點粗暴的問她們賈氏在哪兒啦!可誰知她們竟然都說不知道!這不玩兒我呢麼!常言道父債子還,那賈氏只有這麼一個閨女兒,那本公子就只好將他閨女兒抵債啦!大家說,對不對???”
人羣中之前還爲那癱倒在地上的母女打抱不平,這會兒子聽見那長得人模狗樣的青年如此說紛紛都倒向了那青年男子,這風向倒的如此之快,則是因爲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生意人,這生意人最忌諱的便是這要不回來的債,雖然很是同情那對母女,但是牽扯到利益的時候,人人都會爲了自保而作出相對應的正確選擇。
見大多數人不再爲她說話,那悶頭不斷哭泣的女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望了望四周,那一張張冷漠的臉刺痛了她的雙目,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朝四周大喊:“不要聽這人胡說!我家男人雖然借了他的錢,但絕對沒有這麼多!我家男人也沒有跑!他只是上山打獵去了!只爲著多掙一分錢還這黑心的畜生!”
“哼!”那男子輕哼一聲,望著那女子的眼神透著得意,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契出來,放到那根本就不識字的女子的眼前?!熬椭滥銈冞@羣潑皮貨必定賴賬!你可看好了,這上面紅印可是你家男人的手紋!”
人羣中頓時譁然起來,當那紙契拿出來的時候就四周的人皆都發出了陣陣鄙夷的目光,有些年紀大點兒的婦女一邊不斷的喊著丟人一邊將自己家的孩子趕緊拉走。
見效果想象不出的好,那有痣青年將扇子往後領中一塞,大手一揮,衝著圍在自己周圍的下人呵道:“給我把那丫頭片子帶走!”
那羣面色猥瑣的僕人大呼一聲,便去拉扯被女子緊緊護在懷中的少女,那一直沉默的少女終於察覺到了危險,頓時就在女子的懷中大聲哭喊起來。那女子心中鈍痛,一向柔弱的身子突然就爆發出了無窮大的力量,死死的抱住自己家的丫頭,愣是沒讓那羣人得逞!
哭喊聲震天,周圍人小聲議論,卻終是沒有一個人走出來。在著極其混亂的時候,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似帶著魔力一般穿過了每個人的耳朵:“那賈氏借你三百兩作何?”
周圍人明顯一愣,就連那有痣青年也愣了半晌,顯然是沒有想到到了此時此刻竟然會有人突然提起這件事來。
那人似乎輕笑一聲,口氣中帶著刻薄的意味:“怎麼,莫非公子不知?”
有痣青年頓時氣急,他怎麼可能會不知?他早就爲這種問題準備好了答案!只不過剛剛的情形根本就沒有人對此提出質疑,他也以爲就這麼過了。這驟然的一問,也只不過讓他的腦子頓了頓。
當即他便回倒:“他與本公子說是給家中多添幾畝良田!”
“一畝良田二十文,三百兩,這是要講整個南夏買下來嗎?”
這輕快的話語一落,人羣中立即傳來了一片輕笑聲。那有痣青年有些語塞,仍是不肯死心道:“那賈氏是這般與本公子說的,誰知道他又講那些銀子用來做什麼?”
說完那有痣青年細小的長目朝圍在周圍
的人羣中望去,最後心驚的發現竟然不知道那道聲音是從哪個方位傳過來的!
似乎是不打算給那有痣青年開口的機會,那聲音繼續說道:“在下敢問,一畝良田二十文,加上稻苗以及平日裡用來農作稻苗的肥料,又是多少?”
“用作除蟲的作料,一畝田不過六文?!比肆t很快有人回答了出來。
“施肥這種事基本上花不到什麼錢!”又有一人回到。
直到這個時候,人們似乎才反應過來。而明顯察覺出周圍人情緒的有痣青年明顯立不住了,他四處張望著,卻還是發現長根本就找不出那個人的所在地:“本公子說了,那賈氏用來擴寬良畝田的錢用來幹其他什麼事兒本公子能夠管的著?”
“南夏有律例,尋常百姓凡是借債超於兩百兩者,必須寫清用作何用,如若違反條例,必須當天就講借款返還債主。先帝明智,用此等律例以防南夏因此等沒有信用之事走向經濟崩潰之路。聽你的口氣分明是知道這賈氏將這錢用作其他物卻不加以制止,分明就是有意縱容!既然縱容了,那賈氏不按時歸還也怪不得他人!”
那人說完,有痣青年頓時大驚,氣到:“我這是可憐那賈氏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兄臺這麼說是不是覺得欠債人都是大爺了?!”
“你既然這般說,卻是爲何不等那賈氏歸來呢?”
有痣青年鼻孔朝天:“那賈氏跑啦!”
那人輕笑一聲,不知對著誰問道:“你會丟下你的婆娘娃娃,獨自跑路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有一道粗重的聲音低沉的回到。
“農家人向來淳樸,說過的話就不會食言。今日這太陽還未落,你怎可以此武斷他是跑了呢?還是說,你這般急著帶走這對母女,實則就是怕賈氏歸來還你錢?啊,你不會是想趁著賈氏微歸,賣了他的妻女,然後再向他要那銀兩吧?”
人羣中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沸騰起來,本來對那有痣青年就頗有微詞的人討論的就更加的嚴厲了,仔細的聽的話,還能從中聽見什麼原來如此的話。
有痣青年頓時大驚:“簡直是一派胡言!白紙黑字,他還想賴賬不成???”說罷他小聲的對著身邊的僕人說道:“快把那個死丫頭給本公子帶回去!”這人分明就是衝著他來的,他有預感,如果再繼續說下去,倒黴的人必定是他!
那些人高馬壯的僕人頓時就猶如餓狼一般向那母女兩撲過去。本來就對那有痣青年不滿的衆人見此哪兒還有看戲的心思?當即便有幾個農家人衝上來擋在了那對母女的去面前,與那些個僕人拉扯不已。
周遭更加的亂糟糟的了,那道聲音順著這段潮水般的議論聲褪了下去。不多時,一支身著銀色鎧甲的士兵突然衝了出來,拉開亂糟糟的人羣對著那個有痣青年喊道:“你可是柳元?”
那被喚作柳元的有痣青年頓時一喜,連忙上前到:“正是本公子!官爺,您可得爲草民做主??!”
那一臉肅殺表情到的年輕將軍佈滿老繭的手一揮:“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