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茵茵一張小臉微白,想回些什麼,但又怕根本就接不上蘇莫莫名其妙說的話,轉而微笑著起身,一個蓮步微移便靠近蘇莫:“謝謝王妃關心茵茵的身體,王妃不用擔心,茵茵的身體茵茵自己還是知道的,至於,失調什麼的相信只要王爺回來了,茵茵應該就會沒有大礙了。王妃,這錦袍請您檢查一番,看看是否還需要茵茵改進的地方?”
蘇莫挑高了一下眉頭,請原諒她在聽見魏茵茵說‘失調什麼的只要王爺回來就沒有大礙了’的時候腦子裡就不可遏制的出現了各種馬賽克的畫面,那感覺,頓時就斯巴達了。眼睛下移盯著那墨藍色華麗袍子,腦子裡飛速的轉著會不會有毒有針有慢性癲狂菌什麼的時候,嘴角已經大大的揚起:“單是觀看這鳳毛一角便可知這袍子定花費了魏姑娘不少的心思,製作可謂是精品,良心之作,定是童叟無欺價格公道!”
魏茵茵眼角抽搐:“王妃,這件墨藍金紋羅袖衣是您的宮裝啊,外面是想買,恐怕也沒那個膽子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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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宮裝?
蘇莫不禁微微深思起來,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這宮裝是跟正妃受命進宮的時候要穿的衣服是一個概念吧?這南玄瑾將自己的宮裝給魏茵茵縫製?
此時,去端冰糖燕窩粥的夢琴邁著細碎的小步子速度不減的走到蘇莫的面前:“王妃,冰糖燕窩粥已好,奴婢特意試的溫度,不冷不熱,此時進口必是香甜。”
“恩。”蘇莫點點頭,望著魏茵茵笑道:“那魏姑娘就不要客氣了,趕緊吃兩口吧?”
魏茵茵眼睛轉到夢琴手中的燕窩粥上,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端著的墨藍金紋羅袖衣,又見那蘇莫雙手環(huán)胸微笑看著她但並沒有要打算接自己手中衣衫的意思,臉色微變。這主子不打算接,丫鬟跟自己手中都拿著東西,她要怎麼喝?難不成還要將手中的衣衫放在地上嗎?蘇莫想要抓住自己的錯處,怎可讓她這麼容易就得逞了?
想著她笑著擡頭:“茵茵謝過王妃賞賜,不過還是先請王妃將宮裝穿上吧,這會兒子怕是宮裡的公公已經在來瑾王府的路上了,若是王妃到時候還未沐浴更衣好,讓宮裡的等著,總歸是不好的。”
蘇莫聞言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魏茵茵,難怪感覺今天穿的比較正式,原來是要去赴高級會所去啊!這麼說,南玄瑾現在是在宮裡頭了?
正要說話,蘇莫的眼角突然就瞥見門口不急不慢的走進來一道身著青灰色的身影,頓時那眉頭就一跳,腳步就幾不可聞的後退了一小步。夢琴很是眼尖的瞥見蘇莫的小動作,順著她的視線往門口一看,頓時就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難怪呢,來了個令王妃有點頭疼的人呢。
望著那一張不茍言笑,一天到晚嚴肅著就算是被南玄瑾依府中刑罰打的屁股開花也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臉以及就算大半頭髮已經灰白但仍舊梳的一絲不茍模樣的人,蘇莫的頭頓時就大了。
來人不是誰,正是她嫁進來的日子裡莫名其妙就出現的教養(yǎng)嬤嬤,也是那個一言不合趁南玄瑾回來就自己去南玄瑾那裡說什麼自己沒教好王妃要領罰然後屁股被打的開花的荊姑!那是某一天她還在府中柔軟可愛的大牀上睡覺的時候,這位荊姑跟個幽靈一樣進了自己的房門然後
告訴自己‘作爲瑾王爺的王妃,這府裡的女主子,每天給祖宗上香是必備的教養(yǎng)與課程。老奴不問主子前身如何,但從主子嫁入府中的那一刻起,就必須恪守府中規(guī)定’爲由愣是把她從牀上給不由分說的拖了起來。說真的,當時小,不懂事,被這老嬤嬤給一時唬住了,在那森冷的眼神中穿上了一身披麻戴孝似的大白衣,跟著她七拐八繞快吐的時候進了那冷森森大白天估計都會鬧鬼的祠堂跪了整整兩個時辰啊!!!!之後她就以各種理由逃避不進祠堂啊什麼的,當時這荊姑面對自己的撒潑滾地耍無賴的行爲沒有一丁點兒的表情啊!!當時還以爲這老嬤嬤想通了,誰知道在南玄瑾回來的時候她居然自請去南玄瑾那裡領罰打了五十大板!說真的作爲現代人蘇莫不知道五十大板是什麼概念,但她覺得就算是隻有一棍子打在自己的屁股上,估計自己都要選擇狗帶!
夢琴見自家主子表情沉靜,眼底的風暴卻是怎麼遮也遮不住的模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其實荊姑嬤嬤除了在讓王妃恪守禮儀規(guī)矩這一方面比較嚴厲之外,人其實也挺好的。那時候王妃身子好象不怎麼好,在祠堂裡跪了兩個時辰之後回來就發(fā)起高燒了,是荊姑去了大廚房親自熬藥,但熬好之後卻叫過來端藥給王妃。還有很多時候,府中的很多事情王妃根本就摸不清,是荊姑明裡暗裡不時的提點一下王妃。其實她不說,王妃也知道,那天嬤嬤捱打的時候王妃就跑偷偷跑過去看過,看著那血淋淋的一幕,王妃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不好的。王妃怕嬤嬤,估計就是因爲嬤嬤屁股捱打的事兒吧?哎,真不知道是說怕好呢,還是說王妃的心太好了呢?想到在外面所聽到的各種下人被主子不拿命當命的時候,她真的是覺得自己的主子是蘇莫真是太好了!
思索之間,荊姑已到向前,很是規(guī)矩的行了個禮:“老奴拜見王妃。”
蘇莫緊緊的抿著脣,‘屁股’兩個字怎麼也蹦不出口,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她的傷勢,盯著荊姑的眼神閃了半晌才緩緩的移到她的下半身,想到她剛剛進來的時候走路的姿勢並沒有什麼不對,臉上的老褶皺也沒多,估計問題應該不大,但她不開口,那荊姑卻是已經立起身來,向魏茵茵微微傾身:“魏姑娘。”魏茵茵立即就徐徐的回了個輕禮,蘇莫立馬就眼尖的發(fā)現荊姑的眼裡閃過一絲讚賞,臉色一黑,想要找個腳底抹油的理由跑路,然而荊姑哪裡給她機會,幾乎是沒有遲疑的便朝著夢琴輕聲厲喝:“魏姑娘是王爺帶回來的客,又是給王妃縫製了宮裝的立功人,你卻只是端著個冰糖燕窩粥站在這裡無所作爲嗎?”
蘇莫的後腦勺上掛上一滴冷汗,無語的盯著面前瞧也不瞧她的荊姑,這荊姑一定是故意的,知道拿自己沒什麼辦法,於是就拿夢琴了嗎?
夢琴也是苦著一張臉,半蹲著身子:“是,夢琴知錯了。”
“府中奴才從未有知錯一說,即使是主子錯了,那也是奴才的責任。”荊姑淡漠的開口,也不看蘇莫那一抹幽怨的眼神,眼神更加的凌厲:“奴才有錯就要罰,敢問王妃,府中不知規(guī)矩者,當如何罰處?”
硬生生的見荊姑將那球拋向了自己以及夢琴偷偷投過來的可憐小眼神,尷尬的輕咳一聲:“那、那就打個十….二十大板!”蘇莫在荊姑一擡
眼的眼神中立即改了口,見荊姑眼底閃過滿意的神色頓時就呼了一口氣。然而面對夢琴掛著兩條麪條淚的面龐,她選擇看看府中的結樑構造,別說,上面的圖案雕刻的還挺精緻的!
南玄瑾是個打仗的,房間裡應該會有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吧?
荊姑低著頭從魏茵茵的手上將托盤接過,立在蘇莫的身後,頓時夢琴就覺得有一道視線壓在自己的身上,撇了撇嘴,向蘇莫行了個禮腳步有些輕飄飄的出去了。
蘇莫盯著夢琴離去的身影,默默的在心中畫了個十字架。
荊姑望了一眼已經下去領罰的夢琴,對著魏茵茵輕輕的低下頭:“魏姑娘,接下來就由老奴替王妃更衣了,怕是不過半個時辰,那公公就會到了。老奴見魏姑娘臉上的妝有些淡了,魏姑娘還是回院子裡讓小玉那個不嚴謹的丫頭好好的替您補個妝。”
魏茵茵笑著彎腰:“多謝荊姑提醒。王妃,茵茵先告退了。”
蘇莫這個時候突然覺得魏茵茵無比的可愛,很想將她留下來。但身後被盯著感覺活像是兩道穿透力甚強的X光線,令她只有機械的點點頭。
魏茵茵也走了,荊姑望著仍舊僵硬著身子的蘇莫,心底有些好笑:“王妃是打算在這裡更衣嗎?”
蘇莫立即就打了個哆嗦,心裡立馬就恨恨的在想自己爲毛要怕這個老嬤嬤?幾乎是有些頭痛的回過頭尷尬的笑道:“本王妃還是知禮儀知廉恥的,嬤嬤不要說笑了。”
荊姑那繃著的臉色稍微的鬆了一下,順帶看著的蘇莫也小小的鬆了一口氣:“老奴一早便聽說瑾王爺已經進了宮,今日也是皇上生辰,所以王爺纔會提前將王妃的錦衣讓魏姑娘做好。如今看這個時辰梳些與錦衣相匹配的髮髻是來不及了,這事,夢琴那個丫頭有過。”
蘇莫連忙猛點頭。
“墨藍金紋廣袖衣樣式繁複,王妃快些隨老奴進來吧。”荊姑輕輕的側過身,低著頭恭敬的等著蘇莫從她面前走過。蘇莫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在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情況下同手同腳的走進同堂了。
而被他們說在皇宮裡面的南玄瑾,此刻正與杓杼立即一座小山之上。以兩個人爲中心一道半丈長的半球防禦罩將裡面正在交手的兩個人與外界隔離了開來。那光半球體裡不時的閃現出一紫一紅兩道似流星的光芒,這兩道光芒每一次碰撞在一起那籠罩的半球體都要抖動一下,似乎是隨時都會被這內力給震碎掉一樣。
果然不多時,那道半球體在兩道極爲耀眼的紫紅光芒再度碰撞的一瞬間‘啵’的一聲似泡沫一般破掉了,從中極快的閃出了兩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在飛出來的一瞬間扔出兩道匕首,一道飛向空中正在往後退的紅色身影,一道飛向了正在與青代交手的顏必烈那裡,感受到那破風而來的殺意,顏必烈眼色一凜,下意識的極快偏過頭,隨即一聲匕首刺進皮肉的聲音以及那來不及說任何話的咽哽聲讓顏必烈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轉過頭去,很是巧合的看見了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虎將死去的瞬間。
面色猙獰的回過頭,撞見已經落在地面上的南玄瑾,那一雙深紫色眸子此刻似壓在萬年雪山下的紫水晶,幽暗不見一絲波動:“擒不了王,便先廢了他的臂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