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躺在牀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猛的坐起身來下意識的伸手就往自己的身上摸,在摸到自己的裡衣還是穿的好好的時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輕輕的拍著胸口:“還好,還好。”
夢琴臉色微黑的看著自家王妃那一副免遭流氓侵犯的模樣很是無語,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們兩個都是女的好嗎?如果不是認爲王妃在防王爺她差點就要認爲王妃是對自己相當不滿好麼。
幽怨的盯著坐在牀上誇張抹汗的某人,夢琴將淨水盆放在一邊:“王妃,該起來洗漱更衣了。今日一大早魏姑娘就來請安,已經在廳內等了您一個時辰了。”一想到魏茵茵,夢琴的嘴就禁不住的撇起來,真是的,一大早就又來膈應人。
蘇莫聞言,摸了摸下巴。這魏茵茵平時沒事兒是絕對不會一大早就過來找她的,眼睛微微上挑,盯著夢琴問:“南玄瑾呢?”
“王妃!”夢琴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輕輕跺了跺腳,瑾王爺可是王妃的夫君,哪裡有直接喊自家夫君名字的?這可算是在自家府裡,如若在外面,肯定又會被有心之人揪住小辮子不放!而且王妃沒事兒也在王爺面前直接他的名諱,她這把爲主子操碎的心不是沒提醒過主子向魏茵茵那樣學個幾招柔弱啊什麼的以此來增進與王爺之間的感情!她都不知道已經提醒了王妃很多次了,王妃似乎跟沒聽見一樣。所以她深深的覺得不要說溫柔可人了,能不對王爺突然動手她就要謝天謝地了!!
掬了一把心酸淚,夢琴有些小著急。自古英雄都愛似水美人,照王妃這麼個作法下去,恐怕她們兩個捲鋪蓋滾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奴婢今日起身的時候,王爺已不在府中,怕是已進宮上朝了。”說完她也覺得有點兒奇怪,如果不是在去柴院的路上碰見老管家,恐怕她也不知道此刻瑾王爺到底去了哪兒!說來這王府也是奇怪,她來了也有兩年了,平時各種撒嬌耍萌賣情面,可愣就是沒有跟這府裡的任何人混熟了,那些人似乎對她都頗爲忌諱,聽她扯蛋或者跟她講幾句話就會立即去做自己的事情不再理會她了,但是隻要是王妃想要知道的事情,總會有莫名其妙的人會無意之間透露給她,一次兩次可以算了無意,三次那肯定就不是了!
想到這,夢琴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魏姑娘今日一早來穿的很是得體,與之前在比武盛典上所著衣著不同,奴婢瞅著,倒是有些像之前在酒樓裡王妃說鬼故事的時候,那個在雅間裡與您鬥嘴的面紗女子的衣飾有些相似。”雖然那雅間的門半開著,看不清那女子的臉,但從她稍微露出來的一點服飾來看,那女子的身份估計是不太簡單。
“這你都記得清楚!?”蘇莫瞬間瞪大了眼睛,然後在夢琴一副‘不是吧王妃千萬不要告訴奴婢您已經完全不記得這回事兒了’的眼神下,尷尬的抓了抓頭髮,心虛的望了一眼賬頂,把‘我真不記得了’這幾個字給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有種預感,如果她真說出來了,夢琴這個小丫頭片子,一定會非常鄙視她的!
“咳,那不是,那不是當時所處的位置我根本就看不清麼!”蘇
莫心虛的扯了一句,她每次去酒樓說鬼故事的時候,坐在那高高的搭臺之上,視角所及之處也只有坐的比她矮的那些人,至於那些比她高的,她相信她一定會沒有任何印象!
夢琴皺著眉頭點點頭,也是,王妃每次都坐在高臺之上,但那女子分明就是在更高的樓層之上,連她這個在那女子斜下角也只能看清衣角,更別說王妃了!然而她並沒有發現,蘇莫見她居然點頭贊同了,立即一副‘我靠幸好蒙對了’的表情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在她擡頭的一瞬間又立即轉換成一副嚴肅臉,夢琴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王妃也無須擔心,就算今日王爺不在,想必在您這兒,魏茵茵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蘇莫沉默著點了下頭,接著拉上被子躺了下來:“那我就再睡一會兒吧。”
夢琴額頭上劃拉下幾條黑線,難道王妃不是應該立即起身然後霸氣冷哼一聲充滿對魏茵茵的不屑纔對麼?這一下子躺下來就要以睡過去爲由不出面是什麼鬼!?
夢琴深感吐槽無力,連忙扯住蘇莫準備蓋在身上的被角:“王妃,時辰也不早了!雖然王爺不在府中,但平日裡府中的大小事務有很多事情都由您來決定的啊!!”
“啊?”蘇莫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彎來“有嗎?”
夢琴猛點頭,生怕她想起來什麼似的,不著痕跡的將她從牀上扶起來:“王妃您忘了,平日裡老管家都會將您帶過來的玉飾瓶器都會仔細的清理一遍然後給您過目的!對,這會兒老管家估計也快要過來了,您趕緊起來吧!!”
等夢琴將蘇莫收拾好了,那坐在廳內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的魏茵茵眼睛輕輕的掃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那杯早就已經冷掉的茶水。不著痕跡的露出一抹笑意,端起茶杯極爲優雅的抿了一口,剛放下,耳朵裡便聽見後室裡傳來的聲響,她擡起頭,身子也隨即站了起來,盈盈半蹲著向著來人行禮笑道:“姐姐。”
蘇莫揉了揉脖子,這一晚上保持一個姿勢睡覺的確是累,這不,剛剛就差點又被夢琴給折騰的落枕了。夢琴見蘇莫揉著自己的脖子,眼睛裡充滿著內疚,剛剛她一時太過於激動,怕王妃後悔不肯出來‘勇敢’的面對魏茵茵,於是在穿著打扮方面,就有些著急了。
蘇莫也不看夢琴那可憐的小眼神,揉著脖子睨了魏茵茵一眼,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夢琴趕緊奉上一杯熱茶,她抿了一口,一股子綠茶的清香就充斥在口腔中,頓時就令人神清氣爽:“魏姑娘,若你真想與本王妃做姐妹,本王妃倒也可以成全你。不過本王妃話可說在前面了,什麼時候找到爹了,什麼時候咱們立即就結拜金蘭,永不變心!”
魏茵茵臉色一變,面上仍舊掛著適中的笑意:“是,茵茵越矩了。怪只怪茵茵太喜歡王妃了,所以總是想與王妃親近些。還望王妃,不要怪罪茵茵這大不敬。”
“恩。”蘇莫咂了咂嘴:“那就不要再有下次了。”
魏茵茵眸子閃了閃:“是。”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很是開心的轉過身,從旁邊的坐椅上拿起一托盤,上前了兩步,看著蘇莫
的眼睛閃閃發光,那眼神乾淨清純,柔意綿綿,端的是令人心生喜愛。只不過,這人當中,不包括蘇莫與夢琴而已:“王妃,這是王爺前段時間一直囑咐茵茵爲王妃您縫製的衣裳,如今終於在昨天夜裡縫製好了,所以今天一大早,茵茵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說完端著托盤的雙手微微向前。
蘇莫的眼睛落到魏茵茵手中的托盤上,只見那裡面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一件墨藍色的衣袍,衣袍上金線繡樣宏偉大氣,若是敞開了看,怕是極爲驚豔至極。
夢琴皺著眉頭看著那件墨藍色衣袍,不說那衣服的材質,單是從那繡樣上來看就已是極耗心思,瑾王爺的衣物都是由梅老太太親自制作,難道是因爲王爺已經顧及到梅老太太年紀大了所以才假手於魏茵茵?雖只是衣物的一角,但這顯露出來的繡功卻極爲上乘,饒是她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認爲這魏茵茵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再想到自家主子,夢琴默默的撫額。不要說繡個花兒了,平時連根兒針孔都沒見蘇莫穿過!!
蘇莫看著那件衣袍,眼睛又落到那微微舉著托盤的魏茵茵,只見她一身鏤空淡青輕絲月牙袍,腰帶似乎也比平時寬上許多,那上面繡著南夏特有的花紋,下面垂著珍珠流蘇,兩臂上的雲青帶與長長的裙襬拖延在身後,比起平日的裝扮多了一份大氣的氣勢來。
蘇莫輕輕打了一個哈欠:“難爲王爺了,知道女人熬夜睡不好覺還要縫製衣裳容易內分泌失調大姨媽不正常還會冒痘痘,這就多虧魏姑娘的衣不解帶才讓本王妃這幾日難得的睡了好覺!夢琴!”蘇莫輕呼一聲,站在一邊的夢琴連忙應聲:“去,將廚房裡王爺給本王妃當白開水喝的冰糖燕窩粥拿過來!”
夢琴忍住笑意:“是。”雖然王妃剛剛說了一大堆她有些聽不懂,不過話裡的意思就是王爺捨不得王妃熬夜所以就讓魏茵茵代勞了對吧?果然,王妃看著不在意,其實骨子裡還是相當的潑辣的。
站在那裡的魏茵茵一個搖晃,蘇莫那一大堆的話裡面她又何嘗聽不出什麼意思來,頓時那臉色白了又白,偏偏這蘇莫說出來的話與她平日裡接觸的女子又極爲不同,她真是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回比較好,那沉在自己手中的托盤也彷彿有千斤重一般讓她幾乎有些承受不住:“王妃說的是,王爺前段時間頗爲煩惱之時就會來找茵茵,茵茵不喜王爺皺眉,所以只要是王爺說的,茵茵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蘇莫把玩著垂在自己腿上的腰帶,嘖嘖稀奇:“這梅老太太的手藝就是不一般,單是個玉帶就如此的精製,難怪王爺每次替本王妃換玉帶總是要選這一根,咦,魏姑娘,你剛剛說什麼?”
“王妃,茵茵說……”
“呀!”蘇莫從頂上了跳將起來,幾個跨步走到魏茵茵的面前,睜著一雙上挑的鳳眼仔細的在魏茵茵的臉上瞅著,直到瞅的魏茵茵快要變了臉才一臉嚴肅又非常認真的說道:“魏姑娘,本王妃見你印堂發黑,眼帶血絲,下巴上面還有幾個痘,怕是因你縫衣服縫經常熬夜所以內分泌已經嚴重失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