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表示被突如其來的事實打擊到了,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南玄瑾那張出個門兒都能引小姑娘犯罪的臉半晌,驚訝的發現就算再仔細的看再仔細的想也看不出南玄瑾是個年紀比她大七歲的老男人!
羅心玉和柳萱萱卻並不打算給蘇莫思考的機會,像是突然抓到什麼關鍵點一樣,那柳萱萱接著開口笑道:“瞧王妃的模樣,莫不是不知王爺生辰?”說完發現自己失言一樣,伸手袖口擋住自己的脣角,尷尬的笑道:“臣婦失言,還望王妃不要介意。”
似乎沒有發現柳萱萱言語之中越來越沒有敬意一般,蘇莫癟著嘴,很是賭氣的模樣將手中的瓜子一把扔掉,伸手將塞在袖口中的帕子拿出來摁在自己的眼角處:“王爺追求本王妃的時候明明是說只比本王妃大一個月,本王妃才答應嫁給他的!原來這麼多年,他是騙我的麼!他居然騙了我!!”
柳萱萱與羅心玉同時一噎,羅心玉還有些把持度,柳萱萱就不同了。她幾乎差點就要忍不住嘲諷起來,整個南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蘇莫是從哪裡出來的出身?又有誰不知道,南玄瑾答應娶她又是爲何?然而她從蘇莫的嘴裡聽到了什麼?她居然說南玄瑾爲了追求她隱瞞了自己的年齡,然後她才答應嫁給他?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不知廉恥,沒有修養的行徑,也只有百花閣那樣的地方纔能教的出來了!
只要想想這個,柳萱萱的心情似乎才順暢了一些,那酥到骨子裡的聲音更加的柔弱:“沒想到王爺還有此等浪漫的行徑,臣婦還真是沒有聽過呢!”
蘇莫翻了個白眼,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睨了一眼柳萱萱,臉色突然一凜:“這等閨房之樂,將夫人如果聽聞過,怕是本王妃與古將軍可真要跟王爺過不去了!”
這蘇莫不是那是南玄瑾追她的時候說的話嗎?怎麼就成了閨房之樂了?!柳萱萱一個激動,差點將手中的帕子給撕裂,一抹笑容僵在臉上,在羅心玉眼神的示意下連忙起身,行至蘇莫的面前,盈身跪下,雙手交疊舉過頭頂:“臣婦柳氏無意冒犯,望王妃見諒。”
“哎呀,”蘇莫彷彿被柳萱萱此刻的行徑突然嚇到了一般,連忙起身虛托起那跪著的柳萱萱:“本王妃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將夫人這是做什麼?本王妃還真不知道將夫人如此不能受玩笑,將夫人放心,本王妃下次定當慎言!”
那本想順著蘇莫虛託的手準備起身的柳萱萱聞言身子一僵,當即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就那麼微微擡著膝蓋僵持在那裡,臉上是再也保持不住笑容,心底也開始默默後悔不該突然招惹這個個行爲舉止根本不按禮義廉恥出牌的蘇莫,尷尬的笑了一聲:“王妃言重了,臣婦可擔當不起啊!”
羅心玉望著完全被蘇莫戲耍著的柳萱萱,心下嗤笑此女除了會些誘人和嘲諷之外,也就只剩下被人玩弄的路了。視線落到那個還在一臉似嗔似自責模樣的蘇莫,那之前因爲蘇莫那不著調的言語而打亂的思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細細的想來,似乎從一開始,在她以爲事情似乎能按著她的思路發展的時候,都能被蘇莫引向奇怪的地方。眸子微沉,羅心玉一如既往和煦的笑道:“王妃可莫要怪柳妹妹,平日裡咱們這樣的深閨婦人很難纔會出閨一次,更不要說與王妃這樣的大貴人相處了,一時之間未能跟上王妃,實
屬臣婦們愚鈍,還望王妃莫要跟臣婦們計較纔是。”
柳萱萱心中當即冷笑一聲,這羅心玉看著心機頗重手段很高的樣子,到最後還不是隻有自諷的方式?
“相夫人所言極是,王妃可莫要跟臣婦們計較纔是。”
蘇莫微微一笑,那本是虛托住柳萱萱的手改爲輕輕的握住,在柳萱萱嬌豔的笑容下將她拉起來,順帶替她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袍角,在柳萱萱微微蒼白的臉色下轉身坐回案臺處:“本王妃豈是非大度之人?”
柳萱萱徐徐盈身:“王妃教訓的是。”說完也不再多說一句,很是怕蘇莫會沒完沒了下去,提著襯托她上身無比宏偉的宮服裙襬一陣風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案臺裡。
羅心玉見柳萱萱坐回自己的位子,眼神不言而喻。優雅的拿起桌上通身吉祥雲獸浮雕的長頸青銅酒壺,緩緩的給蘇莫面前的玉杯斟了一杯酒,恰好此時,那連接著接待宮殿與宴會宮殿的塗滿漆和桐油的丹紅宮門緩緩打開,門剛打開,那邊站著的兩對宮女與丫鬟齊齊跪了下來:“拜見瑾王妃!”
蘇莫嘴角抽了抽,這些婦女礙著南玄瑾的身份還不敢對於她的行爲舉止怎麼樣,但是面對這個小皇帝的行徑,誰來告訴她怎麼辦?
“宮宴怕是要開始了,衆位姐妹們就隨本王妃去前殿恭迎聖上吧!”
“是!”
還未進殿中,大老遠的蘇莫就看見一抹極爲熟悉的身影立在殿中跟一位一身黑色青紋牡丹袍的女子在說些什麼,似乎是聽見她們這羣人進來的聲音,那女子轉過頭來,對著蘇莫就露出了一抹極爲燦爛的笑容,隨後便低著頭蹲著身子在那兒等著她們的到來。
蘇莫嘴角抽了抽,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覺得在這個時候看見魏茵茵,是個極爲頭疼的事情。
羅心玉也看見了魏茵茵,勾脣一笑,從後面看不出蘇莫是什麼情緒,低笑著開口:“王妃之大度臣婦今日感同身受,不過,臣婦曾聽說王爺在戰場上帶回一女子,臣婦本是不信,但是在殿前迎接王妃之時,臣婦卻是先遇到了這位魏姑娘,不過這位魏姑娘卻是直接拿著瑾王府的令牌到了這玉芙殿。呵呵,依臣婦看來,瑾王府怕是要好事將近了呢!”
羅心玉話音剛落,她們剛好行至魏茵茵面前,那個氣度不凡的黑子女子回頭,正是烏達瑜兒。此刻她冷著一張臉,似乎對這種宴會極爲不喜。
魏茵茵剛好聽到羅心玉的話,很是羞澀的模樣:“茵茵拜見王妃,拜見各位夫人。”見蘇莫不說話只是盯著她,魏茵茵離近蘇莫一步:“茵茵半路遇見烏達公主,與公主一時之間聊的甚是愉悅,所以才未曾與王妃姐姐一起,還望王妃姐姐不要怪罪茵茵。”
“魏姑娘當真是愛開玩笑,這早晚都是一家人,王妃又怎麼會怪罪於你呢?”羅心玉走上前輕輕的握住魏茵茵的手,上下打量著她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讚賞:“一直聽聞王爺從戰場中帶回來一位奇女子,本夫人一直以爲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俠士,卻是沒想到是一個比大家閨秀還要溫婉的煙雨美人。再加上今年必定瑾王府中必定添喜,這也算是雙喜臨門了呢!”
跟在後面的柳萱萱很是及時的上前一步:“是啊,臣婦等先恭喜王爺王妃雙喜臨門了!”
那魏
茵茵被羞紅了臉,低著頭絞著帕子,嬌羞的輕嗔一聲:“相夫人將夫人都在說些什麼呀,真是太擡舉茵茵了!”說完一臉驚慌的樣子捏著帕子的手遮住嬌羞不已的臉:“王妃姐姐可萬萬不要當真啊!”
“什麼當真?”蘇莫歪著頭一臉懵逼的模樣眨巴著眼睛看著魏茵茵,隨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道:“哦~你說納妾這回事兒啊?你放心吧,王爺沒同本王妃說過!倒是王爺跟本王妃提起過相夫人家的六丫頭!啊對了,說起來本王妃還沒有見到相夫人家的六丫頭呢,今兒個可是來了?”
魏茵茵羞澀的模樣一頓,擡眸間那眼睛裡的冷意是怎麼止都止不住。這蘇莫當衆打她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也都是在瑾王座裡纔會發生的事情。原本以爲到了這皇宮內院之中,這蘇莫會因著皇家的顏面而不會對她有所偏言。但她剛剛聽見了什麼?說瑾王爺沒有跟她提起過她的事?提起的卻是李相府中的六閨女?那個僅十歲的孩童!?開什麼玩笑!這蘇莫,分明就是故意給她難堪!
同時覺得難堪的還有那羅心玉,她也萬萬沒有想到這蘇莫會提及自己的六丫頭,笑道:“六丫頭今年不過十歲,哪兒能進得了王爺的眼?王妃可莫要跟臣婦開玩笑啊!”
“開玩笑?”蘇莫瞪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羅心玉,皺著眉頭撇著嘴:“相夫人眼睛不好記憶也開始衰退了麼?那本王妃只好再提醒你一下好了,王爺這人就喜歡年輕的,從他隱瞞自己的年齡把年輕貌美的本王妃騙來跟他成親就知道了!所以王爺問起相夫人府中的六丫頭,本王妃倒是覺得並沒有在開玩笑!”
其實如果蘇莫只是擡高自己的形象的話倒也沒什麼,關鍵是她還順帶在南夏衆人心中跟神一般存在的南玄瑾進行了無限制的抹黑。饒是魏茵茵再是想忍,面對自己的心愛人被蘇莫這般的侮辱,那也是氣的不輕。身子也有些隱約以抖的模樣。
旁人不知,她還不知?誰不知道這蘇莫從九年前開始就揚言非南玄瑾不嫁?再加上若非她長著一張跟自己姐姐相同的臉,她認爲她憑什麼呆在那位的身邊!?
努力的平復著內心的波動,魏茵茵幾乎是咬著牙開口:“王妃姐姐真愛說笑,可茵茵曾聽王爺說過,姐姐可是從九年前,就爲了王爺能夠聽到姐姐一曲《離怨》而終日坐在邊江之上呢!”
那特麼又不是我乾的!默默的在心裡吐槽了一句,蘇莫翻著白眼:“恩?你不說本王妃還不記得呢,九年前本王妃坐在邊江之上準備釣魚,突然就來了一個蒙著面的男子坐在本王妃的旁邊,說是仰慕本王妃已久,非要本王妃彈個曲子給他聽聽。聽魏姑娘所言,莫不就是王爺?”說著突然就非常詫異的轉頭看著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羅心玉:“相夫人,依本王妃所見,什麼時候將六丫頭的生辰八字拿過來給本王妃瞧瞧?噢,魏姑娘也不要氣餒,雖然你身體發育上已經完全沒有返回去的可能了,但是若在平日裡用些保養的東西,那氣質看起來還是會顯得更加年輕點兒的!你的院子一直在府中的角落中,離本王妃的主院太遠,本王妃也沒什麼機會過去。如今本王妃的丫頭犯了事兒捱了板子,更是沒有機會給你送些過去。不過你放心,本王妃回去之後定當給那蠢丫頭用上最好的金創藥,保證三五天之內將上好的返老還童似的胭脂保養品給你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