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南玄允絕對不可能是她的蓋世英雄。
“臣,參見皇上。”
“皇叔快快起身,”南玄珒皓笑道:“剛剛朕還在想皇叔是否身子不適所以並沒有像往常那般來早朝,如今見皇叔還是往常那般英姿颯爽,朕也便放心了。”
“勞皇上費心了,臣惶恐不已。”南玄允輕輕的說道,視線往珠簾那兒輕輕掃了一下便收了回來:“臣來的這般遲,是在處理自家府中的事務,這才耽擱了早朝的時間。望皇上恕罪!”
“能絆住皇叔的事必定不簡單,”南玄珒皓的面色微微嚴肅:“朕唐突了,不知皇叔家中是何事,怎的如此的棘手嗎?”
南玄允聞言,突然擡起頭來,恰巧與正在打量他的蘇莫對上了視線,蘇莫微微一愣。不明白南玄允突然看著她是什麼意思。
南玄允突然撩開錦袍單膝跪了下來,南玄珒皓被震住了,就連立在殿中的文武百官也是一片的譁然。
“臣斗膽,特來向皇上主旨賜婚。”
南玄珒皓正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如今又突然聽見南玄允突然說要請旨賜婚,震驚就更大了。然而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始終能保持著一絲的清醒:“不知皇叔,”他頓了頓:“不知是誰家的小姐能夠有如此榮幸,能夠得到皇叔所求。”
低著頭的南玄允面上露出一絲笑意:“回皇上,是魏晉魏太傅之女,魏茵茵魏姑娘。”
朝廷當中再次震盪起來,衆人議論紛紛。就連南玄珒皓都禁不住看了一眼珠簾後方的蘇莫。其他人不知,但是南玄允對於他母后的執著他還是知曉一二的,現如今又將蘇莫從四皇叔那裡爭奪過來也就是有個念想,可如今他聽見了什麼?他聽見南玄允說他要娶魏茵茵?
不僅是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蘇莫,就連朝堂下面的人也有很多都望向了太后娘娘那邊。議論聲中他們卻突然聽見太后娘娘輕笑一聲:“允小王爺勝名在外,魏姑娘賢名在內,在哀家看來,真是天作之合。”
“皇帝,你的允皇叔不曾娶妻,也不曾納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皇上和哀家可萬萬不能有所阻礙。”
她雖然坐在珠簾之後,但依舊不妨礙南玄珒皓的視線。她的面上不知何時一直保持著一抹笑容,那笑容不深不淺,恰到好處的抿著,讓人根本就看不出她的喜怒來。眼角處的痣每天也都刻意的用粉遮住了。
可越是如此,她彷彿就如同那紙做成的人兒一般,只要稍稍用力便會被毀掉壞。南玄珒皓的眼神閃了閃,輕聲道:“母后所言極是。”
彷彿就是在等著南玄珒皓這句話一般,蘇莫緊接著道:“先帝去的早,皇室子孫單薄。成親之後,允小王爺可要多多替南玄一氏多多努力才行。”
南玄允低著頭未語,蘇莫也不管殿中越來越安靜的氛圍繼續道:“這可是南玄皇室的大事兒,馬虎不得。先帝去的早,看來哀家要多忙一些了。”蘇莫突然低聲輕笑了幾聲:“這還是衆位愛卿的表現提醒了哀家。”
立於殿中的官員無一不惶恐,他們的心思蘇莫又如何能不明白?不過就是因著知道她被南玄允當作魏初雪給帶回來的事情,再加上前段時間她又被魏晉給招回了魂。不得不說,在世人的面前,在皇宮裡的蘇莫,就是魏初雪。
而魏初雪又是何人?是南玄允心愛之人!是南玄允不惜顛覆整個南夏都要爲她出一口氣之人!
他們的震驚又何嘗不是她的震驚?魏晉與南玄允之間的關係只是合作而已,如果不是有利可圖那便是真的情投意合。
一個對南玄瑾整顆心都獻出的人和一個對魏初雪整顆心都獻出的人能情投意合嗎?答案顯然是不可能!那麼就是有利可圖。
可連南夏都作爲他們手中可控制的棋子來看,還有什麼利可圖?
完全不明白南玄允與魏晉的此番作爲到底是爲何,而她不爽則是單純的因著這些大臣們瞅著她的眼色而已。
所以既然這兩個互相不喜歡的人非要因著利益結合在一起,倘若不撮合他們一把,豈不是枉費了這些人的一番心思?
“臣,惶恐。”殿中突然傳來齊唰唰的請罪聲。
蘇莫脣角勾起一抹笑容:“哀家不過是與衆位愛卿說個笑話罷了!怎地如此當真了?”
這個時候,慕容千夜突然湊近南玄珒皓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南玄珒皓點點頭,朝著蘇莫說道:“母后,依兒臣來看,半月後的初九是個好日子,不如就將日子定在那天如何?”
“半月後的初九?”蘇莫垂下眼瞼,旁邊的小宮女上前一步:“回娘娘,是五月初九。正逢農家作物將熟的日子。”
“好,好好!”蘇莫連說三個好,輕輕的拍起掌來:“果實收穫之態,也預示著人丁旺盛之意。看來連上天都巴著這對天作之合呢!皇上,就將日子定在那天吧。啊,對了,哀家還未問過魏太傅的意思呢,不知魏太傅,對允小王爺,可否滿意?可是願意將您的女兒下嫁?”
“允小王爺乃人中龍鳳,老臣倒是怕茵兒並不夠格!哪裡敢對允小王爺有異議?”
“既然如此,皇帝,今兒個,哀家也就順勢一起,替允小王爺求了這份親吧!”蘇莫笑道。
“母后言重了,”南玄珒皓轉過頭去:“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皇叔的這份心意。小玄子,擬旨,賜南玄七皇子南玄允與魏太傅魏晉之女魏茵茵於半月後的五月初九成婚。”
下首一片附和的聲音,南玄允站起了身來:“臣,叩謝皇上。”
南玄珒皓輕笑:“皇叔找到能夠共度一生之人實屬不易,朕做這些,也是應當的。”
“說起來南夏也很久沒有喜事了,”蘇莫冷冷的視線一一的掃過大殿之中,在魏晉與南玄允身上的時候冷意更甚,聲音卻是真真的帶著喜悅的意思:“到時候,南夏也該會熱鬧一些日子了。這還得感謝魏太傅與南玄允小王爺呢!”
“臣,惶恐。”魏晉與南玄允同時說道。
南玄珒皓卻是
不可察覺的微微皺了下眉頭,蘇莫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剛剛他們還在說流言不可一日能夠打破,這會兒子南玄允就過來請旨賜婚。有的時候人處在陰鬱中久了,突而其來的喜事會很大程度上降低這樣的悲觀情緒。不得不說,這一次南玄允這些人做的確實是相當的漂亮。
只不過用自己的終身大事來做這件事情,真的是值得的嗎?而南玄允又有必要來做這些嗎?
可不管值不值得,又不管有沒有必要,現今,南玄允就是這麼做了。
本該討論南夏現如今的形勢的早朝,在南玄允突然請旨賜婚的情況下愣是轉了一個彎,變成了集體討論這場婚姻的所有事項。事無鉅細到連拜堂成親的過程都被擬了一封簡書出來。
當晚,蘇莫便將這件事情傳書給了遠在邊疆的南玄瑾。然而這次南玄瑾寄來的卻不像往常那般寫了好幾頁讓她看的很費勁的書信,而是隻有他不過一月便會回京的幾個字而已。
四月是個多雨的季節,蘇莫看完信之後,天空中就浠浠瀝瀝的下起了雨來。
過了兩日之後,宮中就突然忙了起來,除了雲子諾每日都前來給她把脈之外,其他的人似乎都會有意避著她一般。
並且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會有一大波的宮女圍在她的身邊,倒不是說平日裡沒有宮女圍在她的周圍,只是這段日子這些宮女靠的她未免有些近了,經常是她明明想要從這邊走的,卻愣是在這波人有意無意的帶動下改變了方向。次數多了,她也便在意起來。
也自那一日小鶯與她之間互相的對決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渾身強勢霸道的女孩子。她也只能讓他稍稍的留意了一下宮中的情勢。
可誰知這雲子諾也太耿直了一些,竟然直接去找了他的小師妹。在不可避免的被諷刺了一番之後,他終於是知曉了些‘事實’或者說是‘真相’?
蘇莫瞧著他扭捏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成功的看見雲子諾爆紅的臉色後,很是怕他那薄臉皮撐不住他的血管,蘇莫連忙開口道:“瞧你這副神色,有什麼話就不能直說?”
雲子諾原本爆紅的臉漸漸轉爲了尷尬,這要讓他怎麼說?
難道讓他說小師妹告訴他,這兩天魏茵茵一直要求見於她卻被南玄允給攔下了?
他也聽過些傳聞,按道理來說告訴蘇莫也沒什麼,可他不知爲何就是覺得這樣做並不妥當。不是爲了蘇莫,而是因著那個南玄允。
連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顧慮那個南玄允,明明是個敵人來著。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心裡一橫,正準備告訴她,卻見面前那個已將濃濃的妝容卸掉的絕色女子眼睛正亮晶晶的盯著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等等,讓我來猜猜!”
雲子諾將話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眨巴眨巴的眼睛很是真誠的盯著她。
蘇莫做了一個痞子壞笑的模樣,轉瞬間面上的神色便冷了下來:“我猜,是魏茵茵前來尋我,卻被南玄允攔住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