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低聲在沉香公主耳邊問道,“公主,剛剛鬱文階已經告訴奴婢,他按照公主的吩咐做了,那東西現在就在七殿下的身上,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沉香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著在石柱上龍飛鳳舞的羨吟,“不急,時候還未到,讓本宮好好看看鬱羨吟是如何贏了獨孤秋化的。”
“是!”
щшш_ t tkan_ c o
獨孤秋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可卻聽到周圍一片安靜,瞬間響起掌聲與喝彩聲。
“獨孤大小姐,這就是本殿下所說的風骨!”越少千嘲諷一笑,“獨孤大小姐的纘花小楷的確清奇秀麗,看上去像是涓涓細流。讓人看了只覺得的確不錯,但卻再難記住。可鬱羨吟的這一篇《帝範:歸來兮》卻堪稱見之不忘,氣息淡和空靈,瀟灑自然,行雲如流水,落筆如煙雲。而且每一處都透著她的芳華和傲骨,筆尖石上都是屬於她自己的氣息和風格,光從這一點上就已經贏了你。”
獨孤秋化看著羨吟那一副如流水般瀟灑自如的行書,心裡暗自恨恨,沒想到她還有幾分能耐!
蘇流煙深吸了一口氣,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沒想到羨吟竟然還藏著這麼一手,她這些字恐怕連我也比不上。”
“哥哥,你說呢?”獨孤秋化不服氣的看著獨孤鳶卿,希望他可以給自己說話。卻沒想到獨孤鳶卿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那根石柱前,默默地搖頭。
“秋化,你輸了!”
“哥哥!”獨孤秋化不悅的喊道,“你也認爲她寫的好嗎?”
“這場比試拼的不僅是書法,還有內力,你的纘花小楷書寫工整,筆觸歇斷者有之,可鬱三小姐的行書卻講究一氣呵成,落筆不斷,這便需要更深厚的內力和對書法的熟練。”獨孤鳶卿指著另一處,“還有,你用筷子來做著力點,可鬱三小姐卻是完全沒有著力點的,從這一點說明她的輕功勝過你。還有整體的佈局,你的筷子拔下來之後必定會留下痕跡,不如鬱三小姐的匠心獨運!”
獨孤秋化臉紅如血,從未感受過失敗的感覺,沒想到竟然輸給了這個不起眼的鬱羨吟。她怎麼能服氣?
羨吟欣慰一笑,對獨孤鳶卿屈膝一禮,“多謝獨孤少主賞識。”
“這算不得什麼,鬱三小姐才華橫溢,文武雙全,贏是應該的。”獨孤鳶卿目光灼灼的看著羨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鬱三小姐能否答應?”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自然是不說爲好。”越少千冷漠一笑,“獨孤少主想必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可鬱三小姐卻只是個深閨女子,恐怕幫不上你什麼忙。”
獨孤鳶卿瞟向羨吟,羨吟垂下頭,“九殿下說的不錯,獨孤少主的確是擡舉小女了。”
“我獨孤鳶卿說鬱三小姐能辦到的事情,你就一定能辦到。”鳶卿瞟了眼越少千,眼底滿是敵意和冷漠,“今日見鬱三小姐書法如此絕妙,本少主想讓鬱三小姐幫忙謄寫些東西。獨孤山莊有一本祖傳秘傳,因爲年頭久遠,現在需要重新抄寫,不知道鬱三小姐肯不肯幫忙?若是有鬱三小姐的書法傳世,恐怕獨孤山莊的後代,也大可以記住你今日之風采!”
桐妃不由皺起眉頭,“鳶卿,那秘傳可是獨孤山莊的祖傳秘傳,絕對不可給外人閱覽。”
“這……”羨吟有些爲難的垂下頭。
“無妨,本少主相信鬱三小姐的爲人!”獨孤鳶卿笑意坦誠的看著羨吟,“若是鬱三小姐爲難,不如本少主向皇上請旨,也好省去諸多麻煩。”
皇上瞟了她一眼,輕蹙眉頭。“既然獨孤少主都不在意,那鬱三小姐就更不應該推辭了。”
“臣女遵旨!”羨吟爲難的皺起眉頭,轉眼看向越少千,只見他目光深沉如冰,周身泛著寒意。
“我還要比!”獨孤秋化冷哼一聲,不知道又想到什麼鬼主意、可這一次,獨孤鳶卿卻沒讓她瞎折騰,低聲怒斥,“你還有完沒完?剛剛的比試已經文武皆輸,你還能比什麼?”
獨孤秋化昂首鄙夷的看著鬱羨吟,“剛剛的比試於你我太過粗陋,不如我們比點大雅的事情。今日這宴會絲竹之聲太過嘈雜,也不甚入耳,盡是些老掉牙的曲調。我們比一比樂器如何?”獨孤秋化饒有興致的看著氣質沉著的羨吟,“我曾聽說你在靈山雅集以一曲清歌和絕世舞姿,驚豔四座,從此擺脫了廢材之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擺脫?廢材?說的倒好像羨吟從前真的是一無是處一樣,而且還提及坊間難聽的流言,顯然是要鬱羨吟在中衆目睽睽之下難堪。
“羨吟妹妹才貌雙全,滄海遺珠,可以說是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曾經種種傳言不過是一葉障目之人的謠傳,才使得羨吟妹妹明珠蒙塵。”蘇流煙站起身替羨吟說話,“所以獨孤大小姐所說的什麼擺脫怎麼樣的名聲,有些失言了。”
誰知獨孤秋化卻不屑的輕笑,“這位小姐倒還真是姐妹情深啊,一口一個妹妹一個妹妹的,只是本小姐還不知道鬱三小姐的姐姐竟然不是七殿下的側妃,反而是你!儀側妃還沒有說話,倒是把你一個外人急夠嗆。”
“不管羨吟妹妹的親姐姐是誰,我們兩個都親如姐妹,若是有人爲難她,我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蘇流煙皺起眉頭,神色清冷的看著秋化,一臉的不悅顯示出她少有的怒意。
羨吟微微一笑,心裡涌出一股暖流,“流煙姐姐切莫爲羨吟擔心,想必獨孤大小姐只是想爲皇上皇后,以及在座各位增添幾分樂趣罷了。畢竟宴會上有些樂曲清歌,倒是很適合氣氛。若是獨孤大小姐執意如此,那小女便要向皇上請旨,請求皇上恩準。”
獨孤秋化撇了撇嘴,“倒好像你多懂規矩似的!”她轉身便換成了一副笑逐顏開的模樣,“皇上,您覺得秋化和鬱三小姐爲在座各位表演一番,可好?”
皇上的心裡猛然揪緊了一下,只感覺一陣氣血上涌,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皇上,你怎麼了?”一旁的皇后不由皺起眉頭,只覺得他的臉色很是不對勁。
皇上緩緩搖了搖頭,手捂著胸口,“朕沒事,剛剛只是覺得有些氣悶而已。”他使勁的剋制住身體的不適,卻發現似乎根本無法控制……
噗——
“啊——”
“皇上!”桐妃大喊一聲,連忙上前扶住要暈倒的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衆人一陣混亂,寇宗正連忙大喊,“快去叫御醫。”
“小心!”突然有人大喊一聲,“有刺客!”
羨吟頓時蹙起眉頭,緊張的來到越少千身邊,把他護在身後。
“刺客能夠到臨華宮,肯定是有備而來,才能穿越重重關卡。一定要小心謹慎,他們定然不會是無能之輩!”越少千語氣嚴肅的囑咐道,“若是有可能的話,留下活口。”
只見四周突然出現很多黑衣人,殿內一片混亂,鬱遐年和鬱青衫都皺緊眉頭,一臉凝重的護在皇上身邊。其他人抱頭亂竄,更是讓前來救駕的御林軍無從下手。
皇上又吐了口血,寇宗正慌亂的哭喊,“皇后娘娘,這可怎麼辦啊?”
突然一把尖刀鐺的一聲插入龍椅背後的木質屏風上,皇后尖叫一聲,嚇得暈了過去。昭妃連忙扶住她,心裡不由怪她添麻煩,著娓柒和細雨扶著。
“各位主子,不如我們把皇上扶到後殿去吧?”寇宗正目光期待的看著幾個人,畢竟這裡太危險了,御醫能不能進的來也不好說。
昭妃剛要開口答應,卻被旗妃一口打斷。
“不行!”旗妃秀眉倒立,斬釘截鐵的說道,“此時把皇上送回後殿,無異於把皇上往火坑裡推。刺客衆多,所有的御林軍全都在前殿保護聖駕,若是皇上去了後殿,一時之間恐怕很難分散兵力去保護皇上,萬一刺客在後殿埋伏,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旗妃一甩廣袖,轉頭犀利的看著那些刺客,“就在此等刺客盡數伏誅!”
沉香公主退到一旁的角落,岑之拉了拉她的衣袖,“公主,您看——”
只見莊青夏張開雙臂護著深厚的鬱令儀連連退後,面前的越平遠正在和刺客廝殺,已經顯得很吃力。
“沒想到莊青夏倒是個大膽的,不會武功竟然還把會武功的鬱令儀護在身後,真是可笑。”岑之冷笑一聲,“鬱令儀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沉香不屑一笑,“本宮就時要鬱令儀這種人毀了越平遠和昭妃!”
越平遠手中的長劍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捂著手上的手臂向後踉蹌幾步,身後的莊青夏連忙扶住他。
“殿下,你沒事吧?”
黑衣人一步一步的逼向越平遠,就在黑衣人劍起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飛身擋在越平遠身前,手中的匕首一揮,利落的割破了黑衣人的喉嚨。
她的速度極快,還未等人反映過來便已經結束。
“羨吟?”越平遠輕蹙眉頭看著她,眼中滿是震驚。她還會救他?他以爲她一定恨極了自己,巴不得自己死!
羨吟轉頭看著越平遠等人,“若是想活命,就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