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吟扶著蘇流煙應邀來到敏劍宮,只見敏劍宮內到處掛滿了綵綢燈盞,看起來很是喜慶。蘇流煙不禁皺起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羨吟。羨吟瞭然一笑,“姐姐儘管進去便是,說不定一會兒還有好戲看呢!”
“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再和她們一較長短,要安安穩穩過日子的。”蘇流煙皺起眉頭拉住她的手臂,很是擔憂。
“好啦,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記得。只不過我今天說的事情可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羨吟與蘇流煙相視一笑,還沒走進殿內,就被身後的聲音阻止住剛剛擡起的腳。
“這不是鬱家的三小姐嗎?沒想到昔日的廢物,今天竟然能在宮中行走了,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
只見云溪郡主一身豔紅色繡芍藥的華衣,裙襬逶迤閃亮,隆重至極。眉宇間的硃紅色寶石更是襯托的她風姿綽約,平添了幾分女人味。
云溪不屑的冷笑一聲,“如果說你也是來參加旗妃舉辦的宴會,那我可就要告辭了
。”
“云溪郡主怎麼這就要走了呢?”辰佩連忙出了宮殿上前擋住云溪的去路,滿臉笑容的欠身行禮,“給郡主請安了!”
“起來吧!旗妃娘娘盛情相邀,本郡主怎敢拒絕?只不過有些人太礙眼了,本君主不屑與之同席。”云溪冷哼一聲白了鬱羨吟一眼,“蘇大小姐也更不知道最近著了什麼魔,竟然會和她混在一起。本郡主真是爲你的將來感到擔憂啊!”
蘇流煙嫣然一笑,“流煙自知不論身份地位、還是才華武功都遠不如雲溪郡主,自然不敢高攀。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流煙和羨吟妹妹自然而然的就到一起了。或許也只有云溪郡主這樣獨特的女子,才能一個人獨來獨往吧?”
云溪氣憤的轉身盯著蘇流煙,“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讓你對她死心塌地,看來她勾引人的本事還真是不淺啊!難怪平原哥哥就那麼容易的被她迷住了!”
辰佩悄悄拉了下云溪的衣袖,“云溪郡主,今天畢竟是旗妃娘娘邀請您,和旁人無關。好歹你也要看在旗妃的面子上,進去見旗妃不是?”
云溪斜睨了她一眼,得意的冷笑,“說的就是呢,旗妃娘娘特意邀請本郡主,豈有見到臭蟲就不見旗妃娘娘的道理呢?”
辰佩不由垂首無奈的笑笑,“郡主裡面請!”
云溪陣仗隆重的走進殿內,辰佩停住腳步給羨吟和蘇流煙行禮,“兩位小姐都是明理的人,還望海涵。”
“說的哪裡話?云溪郡主說的對,難道在門口遇到了臭蟲,還要怪主人沒清掃乾淨嗎?”羨吟掩脣一笑,“何必與不值得的人一般見識呢,流煙姐姐,我們進去吧!”
旗妃正拉著云溪的手說話,滿面春風很是熱情,見到羨吟前來不禁瞟了一眼,倒也沒什麼別的。
“云溪郡主越來越漂亮不說,而且這氣質也更勝從前,整個一個活脫脫的旗妃娘娘啊!”媛芳儀笑著奉承道,“兩個人在一起,乍一看倒是頗有相似之處,就跟畫上畫的人兒似的!”
旗妃聽了這話也頗爲高興,“滿殿都是你的聲音,就數你最會說話,你也不知道收斂收斂自己這張抹了蜜的嘴,小心招來蜜蜂
!”
云溪也羞澀的垂首笑道,“媛芳儀過獎了,我怎麼有旗妃娘娘的十分之一呢?”
蘇流煙嘆了口氣,低聲對羨吟說道,“旗妃出身將門,與云溪郡主的母親頗有淵源,似乎是她遠房親戚,所以兩人常常走動,關係倒也不錯。 昌吉王妃去的早,云溪郡主無人管教,多半也是旗妃有照料!”
“難怪關係這麼熟絡,原來都是一個門裡走出來的。”羨吟不屑的冷哼一聲,轉眼卻看到了一旁靜坐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婉婕妤,羨吟不由一怔。只見婉婕妤的目光躲閃,似乎有些愧疚。
羨吟不語,低頭喝茶也不管旗妃與云溪她們說些什麼,不一會兒卻聽到辰佩喜悅的走進殿內喊道,“娘娘,五殿下來給您請安了!”
“五殿下?”流煙赫然皺起眉頭,瞟了一旁的羨吟有些責備的目光,“你早就知道?”
羨吟連忙搖了搖頭,“我若是知道怎麼還會帶你來?不過你放心,看這樣子怎麼也輪不到你頭上。”羨吟下巴揚了揚,暗指云溪。
越子都風風火火的走進殿內,身上竟然還帶著弓箭,“兒臣給母妃請安!”
“快起來吧!你今日可真是失禮,也不換身衣服來見母妃。讓衆人笑話了不是?”旗妃滿是寵溺的責備,卻讓人感覺格外溫暖。
白容華僵硬的笑道,“五殿下精通騎射,一身威猛肝膽,臣妾等羨慕還來不及,怎麼會笑話呢?”
雖說是好話,但卻太過生硬,總覺得刻意了些。旗妃沒說什麼,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越子都。一旁的媛芳儀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學舌很是鄙夷。
“母妃,兒臣剛剛去狩獵場打了些野味,專門獻給母妃和各位小姐。希望大家能喜歡!”越子都晶亮的眼睛盯著一旁的云溪笑起來,是少有的溫情。
旗妃不由一笑,“恐怕你是想給云溪嚐嚐鮮吧?”
云溪臉一紅有些不悅的低下頭,越子都卻毫不在意的傻笑
。
“子都,你從小就喜歡挨著云溪坐,長大了可切莫生份了!”旗妃笑著招呼他坐到云溪身邊,只是假裝沒有看到云溪往一旁躲了躲。
“聽說蘇大小姐的腳踝扭傷了,不知道好些了沒有?太醫怎麼說?可還要養多久?”旗妃關切的看著蘇流煙。
流煙微笑著垂首行禮,“回旗妃娘娘的話,臣女有罪,害旗妃娘娘爲臣女擔心了。不過太醫說了只是扭傷,並沒有傷到筋骨,所以將養些日子就好了。多謝娘娘掛懷!”
旗妃聽了似乎放心了許多,微笑著點了點頭,“本宮這裡有上好的雪參,還是皇后娘娘賜給本宮的呢!今日正好拿了出來,就送給你養身體吧!”
流煙誠惶誠恐,“這怎麼行?流煙萬萬不敢!”
羨吟在桌子下面扯了她的衣衫一下,不由白了一眼,有什麼不敢的?她想送也是看好了皇后的面子!
流煙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滿是無奈,卻聽到旗妃笑著說道,“有什麼不敢的,本宮這也是借花獻佛。辰佩,拿給蘇大小姐看看!”
“是!”辰佩拿著錦盒走過來,剛剛在蘇流煙面前打開,卻聽到有人高喊:皇后駕到——
羨吟不由勾起一絲微笑,沒想到皇后也來了,還真是熱鬧啊!
“參見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皇后笑聲很是舒爽,似乎有什麼得意事。羨吟起身一看,才知道原來她身後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位女子。只見那女子略施粉黛,端莊大方,眉宇間帶著一種自然的溫柔和淡雅。一身淡青色的廣袖翠竹裙把她襯托的搖曳多姿,一頭青絲披在身後,髮鬢兩邊垂下碎髮,風起浮動帶著淡雅的清香。
有些眼熟,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衆人不禁被她的風華打動,愣在原地。不是令儀那樣逼人心魄的精緻,不是羨吟那樣風華絕代的威儀,也不是暮雲開那樣颯爽英姿的冷漠,更不是流煙那樣溫婉賢淑的柔美……
羨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她,總之就是覺得舒服
!
旗妃尷尬一笑,但眼底卻閃過不屑之色,“皇后娘娘突然造訪,倒是讓成臣妾皇后,有失準備。辰佩,還不快給本宮備席?”
辰佩笑著點頭,“奴婢這就去!”
“等等!”皇后眼底閃過一道光亮,“這不是……”
“哦,是皇后娘娘賜給臣妾的雪參,臣妾留了一直沒捨得用,今日見蘇大小姐扭傷了腳踝,臣妾想借花獻佛送給蘇大小姐!”旗妃笑意吟吟的瞟了她一眼,“皇后娘娘以爲如何呀?”
皇后垂下眼簾捏住自己的手帕,輕輕掩住自己的口鼻,“送就送吧!流煙是本宮的親侄女,難道本宮還會捨不得嗎?倒是讓你破費了。”
“皇后說的哪裡話呀,有效果就是最好了。”旗妃瞟了眼皇后身後的美女,心裡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熟視無睹的站在原地也不說話。
羨吟看到這場景心中不由冷笑,看來旗妃是打定主意和皇后硬碰硬到底!
皇后白了一眼,回頭拉著拿女子的手,溫和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鎮國公的孫女莊青夏,也是靈山雅集的第二名。”
莊青夏?怪不得有些熟悉,鎮國公的孫女果然儀態萬千。羨吟不禁讚許的點了點頭,對這位女子頗有好感。有些人不知道爲什麼,看上一眼便有眼緣!
莊青夏欠身行禮,每一個動作都很完美,看的一旁的蘇流煙羨慕至極,頻頻點頭微笑。
“青夏見過各位貴人!”莊青夏知書達理的站起身,“旗妃娘娘,臣女經常聽聞您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是讓人讚歎至極。”
旗妃淡笑,“莊大小姐還真是會說話,讓本宮聽了只覺得心情都舒暢很多。皇后身邊竟是這樣靈巧的人,怪不得這麼多年絲毫沒見老呢!不像臣妾,有一個子都就已經頭疼了。”
皇后瞟了眼云溪和子都,眼底閃過笑意,“昌吉王之女,也不錯!不知道五殿下覺得青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