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河蟹,省略部分文字,大家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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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略,不要……”
一句話,幻化成巨大的冰磚,將景杞砸的鮮血橫流,難耐的冰冷。他竟有些無措,只能笨拙的抱起她的身體,似是想要激起她的神志,第一次溫柔而繾綣的將脣印在她眉間遊移??墒悄且痪湟痪涞脑掃€是無比清楚,“景略,放了我……”
“我痛,景略……”
窗外傳來一聲霹靂,雷雨似乎帶著砸穿天地的氣勢奔涌而來。玉簾被吹的啪啪作響,包裹著一種讓人難喻的絕望。
春雨,果真冰寒入骨。
繁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來的,只看見自己腰間,胸部以及腿部有大片大片的瘀痕,在她身上似是描繪了一副名爲狼狽的畫。她只微微動了動身子,下體那種撕裂般的痛楚便猛地甦醒在她心裡,痛的她幾乎想要蜷縮在一處,再也不去面對那個帶給他噩夢的男人。
她將頭蒙在被子裡,慢慢想起最後的一幕,雖然眼前朦朧,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抱著她身體的胳膊一墜,彷彿突然失去了力氣,害的她差點掉下來,粗重的呼吸突然間變得綿軟,淺淺的,卻撩動她的心。景杞大概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用這樣的招數來回饋他的所有蠻橫,無關於感情,只曲曲兩個字,便足可讓他們的關係再次置入冰火不容的境地。
繁錦在被子裡輕輕的笑了起來,經過昨晚的掙扎,此時的笑聲聽起來更像是嗚咽。她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慢慢套上肚兜和裡衣,在那邊的鏡子裡看著自己,眉角半彎,脣角上揚,明明是一副微笑的姿勢,可是眼角處卻有了幾分酸澀,無論怎麼壓抑,也終覺無能爲力。
繁錦扯扯嘴角,努力搖搖頭讓自己清醒,然後慢慢自牀底下掏出一個盒子,拿出那個大婚時臣下上貢的琉璃球,裡面有一隻猶在展翅的蝴蝶,像是依舊有著生命一般,美麗的讓人驚歎,據說,這是鄰國北丘的最新技藝,用一種名爲水銀的東西來保存這樣的動物,可保其不爛無朽。
其實,她們或許還不知道,水銀還有別的用途。
繁錦深吸一口氣,輕輕的轉動下面藍色的按鈕,幾滴水銀便像是露珠一樣滑入了茶盞裡面,漸漸的與水融爲一體。她端起茶盞,仰頭,似乎是帶著某種不爲人知的決絕,乾脆利落的一氣喝盡。
喝完之後才發現茶盞裡的水竟是冷的,猶如剛融開的冰一樣,自喉嚨四散開了她身體裡的各個角落,可是她的心,卻豁然輕鬆起來,彷彿那水也帶著冰凍的能力,將她整個人凍僵。
安繁錦,再一次變得無堅不摧,她想。
秀女宮試複選的那一日很快來到,按照繁錦的旨意,複選就在玉鸞殿前的小廣場上舉行。根據宮規祖制,複選主要是由皇后與各宮妃子挑選,待到挑出合適的人來之後呈報君主,合心意者留下爲妃,其餘賜給各位王公大臣。
這次也不例外,繁錦身著皇后禮服坐在中央,各宮妃子依照名分分列左右。
進入複選的秀女們早已經跪在了小廣場,只等中宮及別宮妃子考試挑選。繁錦細細的翻著手裡的名冊,時不時的問上幾句,其實一切幾乎沒了價值,因爲她第一眼便看到了隊伍裡低垂著頭的王蕓楚,她相信所有宮妃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這個夏唐帝君魂牽夢縈的人物身上。
可是有些場面功夫,卻還是不得不做。
繁錦看似漫不經心的提了幾個人的名字,最後在名冊上用硃筆勾選出幾個,順手交給司寢局主事,“這是本宮的意見,看別的主子還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沒?”
看主事一臉誠惶的樣子,繁錦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示意主事稍稍湊近一些,“別的本宮不管,這王懷遠之女王蕓楚一定是要當選的?!?
衆妃聽了都大爲驚訝,原以爲繁錦會利用這個工夫羞辱王蕓楚一番,繼而以各種理由讓其再也不能踏入宮門一步,他們雖不知道繁素與王家的怨憤,但是繁錦是一朝皇后,若把王蕓楚這個皇上心尖兒上的人物召進宮裡,不明擺著是自找難堪麼?
“且不說這王家身份,就說這王蕓楚與皇上的關係,相信大家也都清楚?!狈卞\站起身來,墨黑的瞳眸在陽光的照射下竟有些熠熠生輝,“本宮作爲一朝皇后,需體恤皇上之所想,盼皇上之所盼。所以,你們幾個商量一下,再擬出五人名單來,明日上元殿呈報聖上?!?
衆妃面面相覷,彷彿不知所措。繁錦輕笑一聲,募得轉身折回玉鸞殿。大紅的鳳袍在風的鼓動下微微上揚,衣襬上的烈焰鳳凰似是要飛舞而出,徵顯出一種無法直視的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