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穿能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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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庚瞪著一雙大眼睛,呆呆看著坐在地上的林式玦。
“式玦,你這是在幹什麼?”
林式玦反應倒是很快,立刻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面上居然也沒有尷尬之色,“剛纔看到一隻老鼠,不但沒抓到,反而不小心摔了一跤,叫你看笑話了。”
“有老鼠?以前也沒看到啊。”他小聲嘀咕一句。
“是真的!剛纔還咬我嘴巴來著。”我一邊嚷嚷,一邊從牀上爬起來。
常庚眼睛瞪得更大了,“老鼠會咬人嘴巴嗎?”
“別的我不知道,但剛纔那隻可是真的,不信你問問式玦。”我眼神轉向林式玦,他正陰惻惻看著我,我笑容滿面地朝他拋個媚眼。
“亂紅哥,看你這麼有精神的樣子,應該沒大礙,太好了!”小常庚滿目歡喜。
我嘴一咧,“那可是啊,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好都難,不過——哎喲。”
捂著肚子,“這晚飯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常庚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舉起手中的籃子,“中午招待了貴客,還剩下好多好吃的,我已經給你熱了!”
“呃?你晚上不用忙麼?”
“王爺似乎要同客人們一道出門,所以晚上我們廚房不用刻意準備飯食啦,要不然我也不能這麼早回來。”
“那敢情好!”我拍拍牀沿,“快坐過來,我和你分著吃了。”
我同常庚你一句我一句,居然忘記了林式玦,等到一隻手橫亙過來的時候,我纔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對。
“都是些剩菜剩飯,有什麼好吃的。”
小常庚一愣,揚起臉對著他,“可除了這個也沒別的吃啊,再說了,都是客人沒動過的,纔不是剩菜剩飯。”
我拿筷子對著那隻手狠狠一敲,“怎麼,老子吃點兒東西你也有意見?你以爲你是皇親國戚啊,要吃什麼山珍海味,這東西再怎麼樣也比飯堂的伙食好得多,我家常庚對我可好著呢,你該不會是嫉妒吧。常庚,這裡面是什麼?”
“啊,你看了就知道了。”他小臉笑得像朵太陽花,打開籃子。
一碟什錦酥,一碟鹽漬火腿,一碟水晶肘子。
“這東西太油膩了!”林式玦的聲音,“哪裡是個病人能吃的東西啊。”
“好……好像是啊,亂紅哥你應該吃些清淡的東西。”常庚似是有些自責,“都怪我,剛纔分食物的時候只想著多拿點好吃的,卻忘了這茬。”
他噌的站起來,聲音堅定,“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兒粥!”
“常庚。”我撕扯著喉嚨叫他,他卻一溜煙跑出去了。
屋子裡重新剩下我和林式玦,我擡頭掃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是沒事也回去吧,常庚估計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說錯了嗎?你好像很怪我的樣子。”他眉頭緊鎖。
“沒啊,你沒說錯。”我對他微笑道,“式玦,只是你說的方式不好。嗯,怎麼說呢,在我感覺你的意識里根本就沒有顧及到別人,就像是一個有點兒唯我獨尊的大少爺。常庚也說你的嘴巴比較刻薄,這點真該改改了,像我和他知道你也就罷了,別人不瞭解的,萬一一不小心得罪到,可能就麻煩了。”
他臉色一變,支吾了一會兒,才道:“我剛纔腦子裡只有你,可能有些關心則亂。”
“也對。”我歪著頭看他,“看你平時在王爺面前那個恭順溫良哦,簡直就是家丁的楷模!不曉得他知道你在下面經常直呼他的名字,該做什麼表情啊?”
他被我揶揄了,哀怨瞪我一眼,轉身到了小爐子旁,“藥已經熬好了,正好你飯前喝一碗。喂,我和你說,我可是從來沒這麼悉心伺候一個人,你要記得我的好。”
“是是,小娘子的情誼在下定會銘記終身,今後一定對小娘子你負責!”我擠眉弄眼道。
“噯,你精神還真是不錯啊。”他把藥碗遞給我,竟然一點兒也不惱。
我嚐了一口,差點兒沒吐出來,“好苦!”
“良藥苦口,一口氣喝下去就不苦了。”他催促著,“快點兒趁熱喝。怎麼,要不然我嘴對嘴餵你?”
“啊呸!”我端起碗,咕嚕咕嚕下肚。
常庚回來的時候,林式玦已經“灰溜溜”地跑了路。他有些緊張的表情立刻放鬆下來,搬了凳子坐到我旁邊,“王爺人真好!”
“他怎麼了?”
“王爺關照過康師傅,所以我可以幫你煮了雪耳小米粥。”他瞇瞇笑,從衣兜裡摸出來一個紙包,“還有幾個甜橙耶!”
“嘿,一點兒小恩惠就把你收買成這樣。”我砸砸嘴,“我家小常庚真容易滿足呢。”
“要不是生活所迫進了王府,我這輩子就想過最普通的日子。”他滿目憧憬,“等五年後我的賣身契滿了,我就拿著工錢出去擺個小吃攤,做點小買賣!”
“哇,這主意不錯!”我兩眼放光,“等你賺了錢,再開家大酒樓,大酒樓發達了,就在旁邊繼續擴張,我想想看啊,一家當鋪,一家錢莊,一家,對,一家勾欄院……我以後就靠你了,常庚!”
“亂、紅、哥。”小常庚看著我,滿臉黑線。
“嘿嘿,我想想而已嘛。”我從他手上拿過熱騰騰的碗,“光顧著說話,先解決溫飽問題再說。”
這身體的底子是相當好了,我非但沒有食慾不濟,反而真的很餓。上一次肋骨受傷也是,好得特別快。看來做喬渚笙也有好處,無端撿了個強健的體魄。
“對了亂紅哥,你和式玦和好了吧?我們昨天讓他去把你叫到大場過除夕,沒想到發生那種意外。你不知道哦,他把你抱回來的時候表情可嚇人了,就像要把我們吃了一樣,我剛纔看到他還心有餘悸呢。”
“啊?那當然,我這人正直講理,他那種紙老虎根本就沒辦法在我這裡發威,我要是淹死了他可就成了兇手,估計是陣腳大亂了吧,哈哈。”我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
“我看他和你關係也很好。”他扭扭脖子,“至少比和我們都好。你看看,你們兩個前幾天還結伴出去玩,也沒和我說一聲。”
“我哪裡知道要在外面過夜啊,要不然肯定告訴你了。”我解釋道,“都怪他,廿九那天是他的生辰,所以我們……呃,我們在外面喝酒慶祝了。”
“咦?”常庚鼓著眼睛看我,“式玦的生辰不是那天啊,他和我一樣,都是夏天生的。”
“有這回事!”我脫口而出,“這麼說他是騙我的了?”
“千真萬確,我可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呢。”他點點頭,“真奇怪,他沒事兒騙你這個幹什麼啊。”
我一時間覺得身上有些發涼,他那日的認真神情,做得好像真的一樣,若不是信了他,我也不會真跟著他到處亂跑,也就不會同他在那山頂小屋……
“亂紅哥,你沒事兒吧?他估計是同你開玩笑的啦,不用這麼生氣。”
“我……我纔不生氣,哼,大不了他真的生辰那天不給他過。”
這一夜似是很漫長,偶爾可以聽到從遠處傳來的護院交接說話的聲音,也有風吹過樹林發出的沙沙聲。因爲沒有月光,屋子裡漆黑一片,我裹緊被子,心裡頭繁雜萬千。
從枕頭下扯出來一個玉佩,一面刻著“笙”,一面刻著“雲”,赫然是那喬渚笙留下來的事物。
腦子裡浮現出昨夜玉飲香所說的一句話,他叫我萬事小心,尤其不要把那塊玉佩示人。回念起那一日在七王府中,好巧不巧的就被姬雲傾拾得,而且之後對我性情大變。這其中的關由,實在讓人有些心懸。而這玉佩,也的確蹊蹺。
突然,一絲涼意襲來,有人開門!
我把玉佩往枕頭下一塞,屏息凝神。
那人走路簡直無聲無息,若不是我沒睡著,恐怕根本就沒法察覺。我緊張地吞口唾沫,閉上眼睛裝睡。
感覺到對方來到了我旁邊,我手捏緊成拳頭,只要他動我一根毫毛,我馬上同他拼了。
等待了半天,卻沒有任何下文,只是那看不見的落在我身上的視線,讓我覺得渾身發毛。
突然,臉上一陣□,那個人居然在摸我的臉!
我靠,誰這麼變態,腦海裡一個個變態殺人狂的模樣幻燈片似的播了又播,不嚇人也被我自己弄出一身冷汗來。
“怎麼還沒睡呢?”
他居然和我搭訕!
我刷地睜開眼睛,一把就把臉上那隻爪子給拍下來。
“這麼生氣幹什麼?”
喂,你大半夜地被人偷窺還被人偷摸,嚇得細胞死了好幾千萬,關鍵是那個人其實還知道你是醒著的,你氣不氣?
“只有你這種下作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大晚上跑我房間裡來幹什麼?”我惡狠狠低聲道。
他聳聳眉毛,“白天裡有老鼠,擔心晚上又咬你嘴,所以過來瞧瞧。”
“哼,老鼠不可怕,某些人才讓人見到就想喊打。
“好嘛,我是想你了,實在忍不住纔來找你的。”他聲音柔得就像雪白軟糯的棉花糖,任你嘴似利劍,都給擋回來。
我不屑地哼一聲,“我和你說,常庚可是還在呢。”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他居然坐到我旁邊,撫頰笑道,“沒關係,就算現在劈個驚雷下來,他也醒不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啊。”他眨眨眼,“只不過用了點兒藥讓他睡得安穩些,對身體沒有任何害處。你以後若是想我想得無法入睡,也可以試一試。”
“還是你自己試吧,我睡眠好得很!”說罷,我翻個身,把背對著他。
“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
感到有手指在撥弄我的頭髮,我不耐的揮動胳膊,卻正好被對方逮住。
他把我拉到面對他,然後俯身對我微笑,“我便是想你想到睡不著。”
他這一句話,吐氣如蘭,氣息直撲到我面上,而話音又輕又滑,簡直就像是在撩撥我似的。
“別說謊話了!平時沒見你怎麼樣,偏偏這幾日思我成狂?”我啞著嗓子,明明知道這傢伙又在勾引人,但一對上他的眼神,就止不住心癢。
“那當然不一樣。”他咯咯笑著,“平日裡想也只能幹想,綺夢一場也就算了。現在你可是在我眼前,我又食髓知味,自然是沒辦法控制得了啊。難道你要我視而不見,委屈自己麼?”
啊啊啊,明明是下流話,怎麼到他口裡就變得不一樣了似的!
“對了,你還覺得難受嗎?我剛纔探你體溫,似乎已經平和多了。”他突然正色起來。
“勞你掛心,我沒事兒,你可以滾了。”
“呵呵,那就好。”他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溺水這種情況我在望潮宮見得多了,昨夜先幫你調理了一下,果然有效。”
“你們望潮宮的人還不會游泳麼?”
“當然不是,只是想要進入宮內必定要通過三濤三浪,很多妄想前往的人都被水給……”他突然停住,眼波流轉,“咱們不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長夜漫漫,不如干點兒有意義的事情?”
“對!”我重重點頭,然後打個哈欠,“我困了,現在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睡覺。”
“我陪你。”
“喂!”我捍衛著被子裡僅存的那麼幾絲熱氣,“我不習慣兩個人一起睡。”
“以後總要習慣的。”
奶奶的,我雙拳還不敵他一手,他刺溜一下子就鑽了進來。看在他的懷抱還算溫暖的份上,暫時饒過他。
“說好了,只許睡覺!”我伸出食指,對他鄭重道。
“嗯。”他鼻音輕輕答了一聲,手卻抓住我伸出來的那根指頭,放到脣邊舔了舔。
他舔舐的動作又蠱惑又□,而神經豐富的指尖被他這麼一撩,我整個人的呼吸都開始粗重起來。
“我讓你睡覺!”我又羞又惱,抽回手,翻個身把背貼著他。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啊!
把背部對著敵人就相當於把整個空門留給了對方,武俠小說裡是這麼寫的吧?
抽抽抽,怎麼沒見著把內容抽出來啊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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