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穿能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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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從屋子裡傳出來一個清越華麗的聲音。
我和燕彩俱是一驚,我們離那屋子並不近,可這聲音卻幾乎可以說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宮主——”那蒙面男子又欲開口。
“誰叫你到這裡來的,你不知道我今日有貴客?”那宮主的聲音不怒自威。
蒙面男子立刻噤了聲,他轉(zhuǎn)身走下臺階來,對上我一直未曾挪開的目光,眼神中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意味。他朝我們這邊走來,沒有絲毫避諱,擦肩而過時,我差點就要脫口叫出一個名字。
那身形像,那聲音像,那眼睛像,可是那眼神,卻一點也不像他。
沒有驚訝,沒有緊張,沒有溫情,只有淡淡的漠然,甚至……還有一絲微微的蔑視。
我的心不由自主抽緊。
天空更加陰沉,天際一抹暗灰,醞釀著不詳和壓迫。
突然,一聲利器劃破長空的聲音響起!
或許我根本就沒意識到那利器有可能傷到我,腦子裡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對著那黑衣蒙面人行去的方向大叫一聲“小心”。
與此同時,袖子被緊緊拉住,我整個人隨著燕彩到了最近的一顆大樹後,而在那屋前的地面上,赫然刻入了三枚蝴蝶形狀的暗器。
屋前的黑衣警衛(wèi)立刻操持起武器,氣氛一觸即發(fā)。
我屏息環(huán)望,這四周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影。而那個蒙面黑衣人不知是被嚇到樂還是在觀察,靜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蝴蝶姬,你沒事兒嚇唬人家?guī)质颤N?”
“哥哥,我若是不先給他們個提醒,憑空冒出兩個人來,豈不是要讓他們嚇個半死?”
那聲音是一男一女,而這聲音在衆(zhòng)人皆屏氣凝神的時候,聽起來竟有一分猙獰和詭異。不知是不是幻覺,我似乎聞到了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那香氣清幽淡雅,與這滿園落英融爲一體。
“何方妖人,速速現(xiàn)身!”在場的似乎是警衛(wèi)頭子的人突然大喝一聲。
那屋中二人也該聽到了剛纔的聲音,卻一點兒表示也沒有,這是不是說明,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又或者說,他們只是在拭目以待?
“好個聲東擊西!”
熟悉的聲音響起,只見蒙面男子身邊飛身落下一個紫衣女子,身姿優(yōu)美輕盈,正是殷浪蕊無疑。她美目圓瞪,俏麗的臉上滿是怒容,卻又夾雜三分嘲諷,“你們那幾個小嘍囉就可以纏住我麼!”
“喲,挺大的口氣!你手下那些小姑娘不是一個都沒能脫身嗎?”
這是另一個女子的聲音。伴隨著她的話音響起,那陣香氣似乎一下子濃烈起來,我眼前一花,滿天似有無數(shù)白色的蝴蝶飛舞。
“屏息!”只聞耳畔響起一個聲音,雖然眼前都花了,可是我還是聽得出來,那是黑衣蒙面男子的聲音。
眼前的蝴蝶越來越多,我頭暈?zāi)垦#眢w左右晃了晃,感覺身邊的燕彩正用力拉扯我,嘴裡還斥道:“不會武功就是麻煩!”
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又漸漸清晰起來,白蝴蝶消失了,在一邊的空地上,站著一個穿白衣的絕色女子。
這女子與我見過的任何美女都不同,她的美,是極富異域風情的性感。棕色的瞳仁,深邃的五官,蜜色的皮膚,穿起白色來非但不覺得突兀,反而同膚色相得益彰。而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的頭髮,那是如晚霞一般的紅!
剛纔那個蝴蝶姬,一定就是她。
但現(xiàn)在不是欣賞美人的時候,我很快收回目光。她並不是一個人站在哪裡,同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濃眉深眸的高大男人以及五個手下,他們打扮雖然是中原人,長相卻都是異族模樣,頗爲打眼。
“哈,想不到還有人能破我的幻蝶香,佩服佩服?!焙а壑须m然帶笑,那笑卻是冷的。
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蒙面男子手中拿著一個棕色瓶子,瓶中正源源不斷冒出白煙。
“在下本就是望潮宮中的藥師,身上總該帶點兒工具。區(qū)區(qū)雕蟲小技,姑娘未免太過獎了?!泵擅婺凶雍仙鲜种械钠咳?,眉目深沉,“那飛鏢上有藥,從射入地面中的那一刻時,我就隱約嗅到不對。”
“幹得不錯?!币罄巳飹吡松磉叺拿擅婺凶右谎?,淡淡道。
那男子似是很開心,溫柔看了殷浪蕊一眼,連眼角都微微彎了起來。
“可是你怎麼來了?”殷浪蕊對於他的溫柔注視不爲所動,
“我有要事同宮主說?!彼吐暬卮?。
“你們嘀嘀咕咕有完沒完,叫你們宮主出來見我們?!蹦呛褚桓辈荒偷纳袂?。
殷浪蕊冷豔一笑,“我們宮主是你說見就見的麼?你今日私闖我望潮宮境地,還打傷我的屬下,宮主你們是見不著了,直接見閻王去吧!”
殷浪蕊突然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她把蒙面男子往我和燕彩這裡一推,衝燕彩揚揚下巴,“麻煩你一下了,他也是個不會武功的傢伙?!?
我惶惶後退一步。
不會武功,還是望潮宮裡的用藥高手,這個看上去如此眼熟的人,如果不是林式玦,還會有誰?
可是要我相信眼前這個滿目只有殷浪蕊的傢伙,會是昨天還和我說要脫離望潮宮的林式玦,我寧願去相信自己只不過是個被人玩弄股掌的連要人家解釋都沒資格的傻子。
“亂紅,你的眼神很嚇人啊。”身上被拍了一下。我回過神,看到燕彩一臉擔憂。
咧開嘴乾笑兩聲,“燕彩姐,我怕?!?
“沒用的傢伙!王爺還沒出馬呢,你怕什麼?!?
“可是……”我強行把目光從那蒙面男子身上拉到已經(jīng)同殷浪蕊以及黑衣警衛(wèi)打起來的一行人身上,“他們似乎很厲害。”
殷浪蕊是他們自己人中武功最高的,同她交手的正是那個蝴蝶姬。殷浪蕊一招一式都狠厲至極,長鞭揮及地面,居然抽打出細細的火花。但蝴蝶姬年紀稍長,經(jīng)驗似乎也豐富了不少,殷浪蕊同她糾纏起來,竟處處都被牽制。
而那個除了在最開始開過口後就一直含笑不語的高大男人,正負手而立,一點兒也沒有擔心之態(tài)。在屋中的姬雲(yún)傾和望潮宮宮主,也極爲沉得住氣,兩個人誰都沒有動作。
“這位姑娘!”蒙面男子突然對燕彩開口,語氣中有些焦急,“我看你武功不低,還請幫一幫我們殷護法?!?
“你們望潮宮難道就沒別人了?”我狠狠盯住他,握緊拳頭,“你沒看到我們自己也處在危險當中啊,我不會武功,要是燕彩姐離開了,我豈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似乎沒料會是我先開口拒絕,盯著我的眼神中一半無辜一半祈求。
“這位公子,我看你們宮主還是一派悠閒自得不管世事的樣子,所以你也不必太擔心?!毖嗖什宓轿仪懊?,替我打圓場。
看不到那人的表情,我默默轉(zhuǎn)過身,苦澀著牽起嘴角。他根本就沒表態(tài)他是林式玦啊,也許那黑色面巾後面,不是我所熟悉的面容也說不定,也許——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越過燕彩的肩頭去看他。他也正看向我,目光交匯時,他卻驟然轉(zhuǎn)過身去。
他的髮髻上,插著一根簡單的簪子,不是我們定情的那支。
不是那支,他就不是林式玦!我心潮澎湃地安慰自己,卻越安慰越心慌。
他身子突然一動,從手中掏出來一個器具,竟然是一排銀針。
心頭一股不好的預感,我衝上前去拉住他,“你不許去!”
他渾身一震,我趁他發(fā)愣的空檔搶過那排針,將他的手腕捏得作響,咬牙道,“我讓燕彩姐去總行吧?!?
燕彩狐疑看著我們倆,我強笑道,“燕彩姐,你就略施援手,顯顯我們七王爺?shù)耐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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