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穿能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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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紅哥。”
“起牀了,亂紅哥,再不起來你就要誤工啦!”
別吵,小常庚,我沒臉見你了。
“亂紅哥!”
小常庚明顯發毛了,把我蓋在頭上的被子一掀。
“啊嗚。”我裝著打個哈欠,“睡得真舒服啊。”
“舒服嗎?我好像沒睡好。”他皺起眉頭,“昨晚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迷糊了,似乎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我什麼也沒聽到啊,你肯定是做夢了,年輕人愛做夢是很正常的,呵呵。”我坐起來,滿臉笑容地對上他的眼。
“可能吧,不過——”
“沒有不過,常庚啊我敢用一千兩銀子賭你絕對是做夢!”我伸出食指。
小常庚吐吐舌頭,“動不動就拿一千兩銀子來賭,你有麼?”
“嘖,你倒是學會和我頂嘴了,等你亂紅大哥發達了,別說一千兩銀子了,就是——”
“就是一千個美女,也能弄來,是不是?”他抱臂看著我。
“喲呵,你都記熟了,那我就不浪費口水啦。”我下了牀,把那條已經被踩在地上的棉褲拿起來咬牙切齒地穿上,接著同常庚道,“常庚,你打水了沒?”
“當然打了,要不然你用什麼洗臉。”
“哎呀呀,我最愛的人就是小常庚了。”我拍了拍常庚的肩膀,假裝無意問,“你去打水時有沒有遇到林式玦那個王八蛋?”
如果林式玦那個王八蛋已經去了書房,我今天絕對不靠近書房!昨夜面子丟大了,在他面前色相畢露不說,居然還被他笑話不經人事!
靠,我那是潔身自好,誰像他一看就是個浪蕩子。
“亂紅哥,式玦什麼時候又得罪你了?”常庚露出很無奈的表情。
“噫,你小子挺庇護他的嘛,到底他是你哥還是我是?”我眉一豎。
“亂紅哥,式玦他人真的不錯,你別對他抱偏見啦。”他做出爲難的模樣,“剛纔出去沒看到他啊,不過倒是遇到了他同屋的萬安,好像說他一晚上都沒回來過。”
昨天他確定我的春※藥已解後,嘴賤一番就離開了,難道沒有回屋?不回屋他又去了哪裡?
想起昨夜與他在外的巧遇,他似乎也是纔回來的樣子,既然回來又走,難道是要取什麼東西,或者……雖然這個想法比較自戀,但是他難道是特意來看我的?
不知爲何心頭總覺得怪怪的不安,我擦把臉又用鹽水漱了口,常庚正趴在窗戶邊往外望。
“常庚啊,你怎麼還不去廚房?”
“好像不用去了,外面大家都在集合誒。”常庚開了門,對著外面應了一聲,“我們馬上就去!”
“去幹嘛?”我心中疑惑。
“好像是顧總管要咱們家丁一齊去大場,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他咕噥著,“亂紅哥你好了沒?好了咱們就去吧。”
我低頭擦了擦手,掌紋之間是很正常的膚色,昨天那奇怪的圖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退下去。像是紋身但平時又看不見,愈發讓我覺著喬渚笙這人的身份撲朔迷離,壞了,他該不會是參加了什麼邪惡組織吧?我聽說過什麼紅蓮教白蓮教,這個要畫朵桃花在身上的惡俗組織豈不是是桃花教?(原:=,=幸好不是紋的不是菊花)
又整理了下昨天弄亂了的髮髻,同常庚出了門。
叢薰院的人三三兩兩往大場走去,路上也遇到了叢英院裡住的武署的人,我問旁邊的常庚,“不是說所有家丁麼,那女眷不用去嗎?”
“不用吧。”常庚想了想,突然拔高聲調,“亂紅哥,你怎麼能老想著叢芳院裡的姐姐們呢!你們讀書人不是有句話叫做呃非什麼勿什麼嗎?”
“常庚,你確定讀書人有這句話?”我揚起頭闊步朝前走,“我拿一千,呃,我肯定你記錯了。”
這小孩子家家的,已經越來越不把我的權威放在眼裡了,我不就是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四個小丫頭提的多一點兒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信他從來沒想過。
一進大場就看到顧總管那張老臉,他旁邊站著的依次是文署陳管事,武署熊管事,雜署李管事。
只見他一擺手,三個管事都畢恭畢敬點點頭,走到人羣中。
“各個署的人都站到自己的管事那邊去。”他吆喝一嗓子。
搞什麼飛機,像是小學生做早操似的還要分組排隊。我健步走到顧總管跟前,他負責司署,是我的頂頭上司。
“亂紅你怎麼在這兒?”顧總管看到我道。
“不是說要集合嗎?”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看大家都來就跟著了。”
“哎喲,你就不必了。快去王爺寢居,我現在有事在身,今個兒王爺點名要你去伺候的!”
“我馬上就去。”我哈哈腰,又添了句問,“顧總管,今天這是要幹什麼啊?”
“體檢。”
“體檢?”我差一點就把後面那句“那憑什麼沒我的份啊!”說了出來,幸好嘴巴反應快,改口道,“那您忙著吧,我現在就去王爺那兒。”
明明是王爺器重的貼身小廝,可是怎麼看我都比一般家丁待遇差,不自由,福利少,心理壓力大……反正不好的地方可以羅列出一堆。這不,他現在勾一勾手指,我就得氣喘吁吁地小跑到瑤華居去。
到了姬月追臥室門口,細細回想昨夜的一切。他早知道我拿的那瓶是□,還若無其事地讓我喝,要是當時沒有黑衣人過來夜襲,我豈不是真的要將整瓶藥都吞了!一小口就讓我釀成大錯,全喝了我不就直接精盡人亡上西天了!
果然人不能貌相,世間十個小白臉至少三個都是蛇蠍心腸!(三個:姬月追,林式玦,鍾少離,嗯)
先把姬月追腹誹一百遍,然後敲門。
“王爺,小的是亂紅。”
“進來。”
我推門而入,撲鼻而來的是意料中的香氣,昨天被劈開的屏風不見了,所以一進門就看到姬月追披著外衫倚在牀上看書。
“王爺昨天睡得還好吧?”我趨步上前。
“睡到現在纔起來,你說好不好?”他瞇了眼,“你呢?”
“小的昨晚放下了肩上的重擔,睡得十分安穩。”我笑嘻嘻地回答。哼,你那句話的意思我知道,偏不讓你得逞。
“哦?”他眉毛輕挑,深深看了我一眼,“那就好。”
他把書往旁邊一擺,我立刻就從旁邊的衣鉤上取下他的皮裘,他伸出手,我馬上特殷勤地給他穿上。唉,就算是我未來兒子,我估計都不可能伺候得這麼周到。
“王爺,小的讓閉月羞花進來伺候您洗漱?”
“我已經洗漱過了。”他站起來。
我湊上前去,給他把腰帶繫好,一邊問:“那我讓她們進來給您梳頭?”
“亂紅你是越來越貼心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似有似無的笑。
那是廢話,我的小命掌握在你手裡,我不貼心誰貼心!
說來倒也奇怪,我本以爲經過昨晚自己會對姬月追有些彆扭的感覺,可是一看到他卻就把隔閡拋諸腦外。不得不承認,姬月追雖然也有可怕的時候,但平日裡都是笑若春風,給人更多的是一副平易近人的自在感。
“你給我梳吧。”他直接坐到銅鏡前,彎眉笑問,“會嗎?”
“會。”
我說的是實話,好歹也算呆過幾年古裝劇組,平日裡沒化妝師搭理的時候也得親自動手。
他的頭髮又黑又亮,潑墨畫似地披散在肩頭,越發襯出那份美麗妖冶來。我拿起一縷,用紫檀木梳子輕輕梳著,從頭到尾,小心翼翼。
“王爺的頭髮真好。”我忍不住讚歎,“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頭髮了。”
他在鏡中淡淡一笑,“我的頭髮像我娘,她的頭髮更好看呢。”
他沒有說母后,因爲那根本就是兩個人。
“她本是有名的舞姬,一頭長髮直到腳踝,據說她每次跳舞的時候,頭髮就好像一條黑色的綢帶,成爲她最華麗的舞衣。”他安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也只是聽說而已,自打我出生,她就再也沒跳過舞,也把頭髮盤了起來。因爲我小時候很愛抓別人的頭髮玩。”
說到這裡,他靦腆地咬了咬下脣。
這是我頭一次聽他提到自己的母親,而且史書上對於這個女人也不過寥寥數筆,她的身影就像曇花一現,在大樊王朝的歷史之中留下一抹若有若無的餘香。
我拿起玉簪,幫他把頭髮束好,對著鏡子看了看,“王爺,這樣梳可好?”
“沒料到你梳頭的功夫倒比閉月羞花還好,亂紅,你果然深藏不露。”鏡中他飛揚的嘴角,灼亮的眸子,讓我一瞬間如芒在背。
“王爺過獎。亂紅以後定會使出渾身解數來伺候王爺。”我低下頭。果然,果然還是會有不同吧,就算我不當做一回事,不代表別人也如此。
“我有些餓了。”他站起來,轉過身面對我,“伺候我去用早飯吧。”
“是。”
從瑤華居到前廳用飯大概有兩三分鐘的路程,我緊跟在他身後,正納悶今天路上的人怎麼這麼少,纔想起來那個所謂的體檢。
“亂紅,你說本王今日能否有所收穫?”他突然停住腳。
收穫?什麼收穫?他要出去打獵還是泡妞啊?
“我昨夜說有辦法教那尾隨你的賊人現出原形,現在估計已經有結果了。”他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只是在告訴我這個事實。
“王爺您是……”我不知道他告訴我這件事有什麼意圖,抑或只是爲了試探一下我到底認不認得那個黑衣人?
“如果你記性不至於太差的話,應該還記得他昨夜被我所傷吧。”他輕笑一聲,“你有沒有看清我是用什麼傷的他?”
“小的……小的不知。”
他手上從無兵器,可是在幾米遠處竟然能傷到那黑衣人,莫非是——暗器?
比方說是和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一樣的飛鏢之類的玩意兒?
他繼續笑,“也罷,我不爲難你。反正你知道我傷了他,而我又覺得他有九成的可能潛藏在這王府之內,你認爲我會怎麼做?”
我把昨夜的前後經過仔細梳理一遍。那個黑衣人不偏不倚恰好挑了昨天夜探,的確很能說明他了解姬月追的動向。雖然是我先進的姬月追的臥室,但那房間的窗戶和門隔音效果很好,若是在外面,除非長了一雙兔子耳朵,否則很難聽清裡面人的對話,而且姬月追用了光線柔和的夜明珠來照明,被厚厚的窗戶一擋,根本不會清楚裡面有沒有人。如姬月追所說,他府中有幾個奸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算那個黑衣人尾隨我出現也不能代表問題。關鍵在於,他明明處於下風卻還想要趁機殺了我,這不明擺昭示著我有什麼非死不可的原因麼!而姬月追恐怕正是因爲這一點,才留我一條活路並且轉而重用我吧。
我心中一凜,倘若真是如此,那黑衣人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救了我!
那種怪怪的不安又浮現出來……姬月追傷了那人的肩膀,而那人又隱藏在這八王府中當差,年紀很輕,平日深藏不露,而且我有可能認識他。
手心冷汗涔涔。
“王爺,您是說今天的體檢?”
“聰明。”他拊掌而笑,話鋒又一轉,“我讓他們在早飯的時候來同我報告,這樣吧,在進前廳之前,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我早就心亂如麻。
“就賭我到底能不能讓他現形。”
前廳之中早已擺放好了各式餐點,寒冬之中,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羹再配上塗上蛋黃的桂花酥餅和香梨醃製的果脯,雖不奢侈但卻足夠營養美味。
姬月追現在便坐在桌前,從容不迫地品嚐著這羊肉羹。
顧總管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在我們進來之前他就已經站在這裡,姬月追只說了一句“我想先用飯”,他便從頭到尾杵著一言不發。
喝完最後一口湯,姬月追總算放下湯勺與筷子,用我遞上的溫熱毛巾擦了手,又瞇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然後用鼻音輕輕問:“顧德,那件事怎麼樣?”
“回王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姬月追嘆口氣,對站在旁邊的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亂紅,你輸了。”
我將指甲掐進掌心裡,淡定道:“小的實在不知道王爺的打算是什麼。”
他同我打賭,打就打吧,既然他是王爺,我肯定押他能夠揪出那個內奸羅。但他偏要和自己作對,硬是同我打包票說絕對抓不到這個人。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同時也證明,他這人有病。
“本王沒什麼打算,不過是覺得那黑暗中的對手太辛苦,稍微給他個機會罷了。”
好自負的口氣!
他口中那個黑暗的中對手,如果不是二王爺,又會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句,這文是不接受轉載滴哈!
最近看奧運渣遊戲,今天看了下存文。。。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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