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少安依舊沒有表情。即使紀千澤剛纔的話已經成功的讓那個太監都驚訝的看過來。閆少安卻始終保持著沒有表情的表情。

聽到紀千澤這樣說，他連最後的對視都不想繼續。沒有行禮，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乾淨利落的往外面走去。就好像，他來這裡，只是例行公事做一件普通的事情。他離開這裡，也只是那件事情已經完成，不必再去糾結過程是否愉快，和他說話的人是否傷透了心。

“紀大夫——”

驚呼出聲的太監快步跑過閆少安的身旁，衝向紀千澤。速度太快，讓快要走到門口的閆少安稍稍停了一下。

“紀大夫您沒事兒吧？！”被派來服侍的太監、宮女在同一時間大呼小叫似的，在那裡說著同樣的一個意思的話。可回答問題的人卻始終沒有出聲。

站在門口的閆少安終於停了下來，他回過頭去，就看見剛纔還在微笑，站立的很直很直的人沒有在剛纔那個高度上站著了。

就好像是有個無聲的聲音在對他說去看看，先是有些遲疑，然後是加快了腳步，再然後是跑得跌跌撞撞飛快無比，他衝到了被許多人圍住的紀千澤的位置，出現在他眼中的是閉著眼睛，像是睡著的紀千澤。

紀千澤倚在門框邊上，表情安詳極了。

“他怎麼了？”閆少安下意識的問。他都不知道問的是誰。誰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好像……好像沒氣了。”一個宮女戰戰兢兢的小聲說。

閆少安深呼吸，他伸出手放在紀千澤的鼻翼下，等了很久。

“你們別說話。”他說。

周圍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似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閆少安的判決。

“別鬧了。”他輕聲的對彷彿進入安眠狀態中的紀千澤說。

“這多不好玩啊。”他說，聲音哽咽，眼睛模糊。

“你還沒睡夠嗎？”他問。眼淚掉下來，沒有迴應。

“這個時間也不是睡覺的時候啊。”他顫顫巍巍的說著，放在鼻翼下的指腹沒有絲毫的氣息出入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