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遠(yuǎn)處倏然傳來一道高拔的嗓音:“小賊往冷宮的方向去了,快追。 ”
聞聲,加絨和月如鉤快速對視一眼,當(dāng)即領(lǐng)著禁衛(wèi)軍向冷宮趕去。
當(dāng)加絨和月如鉤趕到冷宮時,但見破敗的冷宮前,禁衛(wèi)軍早已前前後後圍了三層。裡面的人即便是插翅也難逃昇天。
眼前的宮殿,破敗不堪,雕樑畫棟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和凌亂密集的蜘蛛網(wǎng)。一塊腐朽的匾額斜斜地掛在殿門上,道不出的荒涼味道。
這就是歷代皇帝關(guān)押那些失德或犯錯的妃嬪的地方,一旦被投進(jìn)這兒,最後的結(jié)局都是屈辱地死去。
知曉加絨已到,冷宮內(nèi)頓時傳來一道張揚的女聲:“司馬加絨,你終於來了。”隨著這道嗓音的落下,那破敗的門扉倏然打開,裡面走出一人。
當(dāng)那人的面容出現(xiàn)在燈火中時,加絨這纔看清,那人正是本應(yīng)在鳳國當(dāng)著太后的蘇梅。視線往下看,她纖細(xì)的五指正扼在小包子細(xì)嫩的脖頸上,只需輕輕一收,便可奪去小包子的命。
看著小包子一直在掙扎的小小身影,加絨心下一痛,冷聲道:“蘇梅,你今日若敢傷我兒子分毫,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蘇梅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只落在月如鉤的臉上,種種情緒在眼底紛亂交雜。
有痛、有恨、有不甘、有狠絕,但更多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戀。
“月如鉤,這人世間,除了我,還有誰能像我這般愛你。可是你,最後還是選擇了這個賤人,她有什麼好的,難道你忘記了嗎?她給你的只有一次次的欺騙和傷害。”淒涼尖銳的嗓音語無倫次地控訴著。
月如鉤冷冷地望著眼前狀若瘋狂的女子,目光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放了他。”聲音冷厲如九幽地獄傳來的般。
蘇梅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仰首大笑起來:“如鉤,你難道真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嗎?你可別忘了,司馬加絨曾與鳳國靖王孤男寡女在一起那麼久,你能保證他們沒做出那等茍且之事嗎?”
此言一出,月如鉤臉色微變,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衆(zhòng)人,衆(zhòng)人頓時驚恐地垂下了頭,如今聽到這樣的事,將來隨時可能成爲(wèi)他們滅族的導(dǎo)火線。
加絨冷冷地望著蘇梅,眼底陡然劃過一抹哀色,如若曉風(fēng)還在,聽到自己的親生母親這般詆譭自己,不知他的心又該怎樣傷心。
“曉風(fēng)至死都未閉上眼,難道你就不會感覺愧疚嗎?那人可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活著時,你對他置之不理便罷了,如今就連死了你都不放過他。你的心腸怎可如此狠毒。”
一字一句就如重錘擊打在心上,蘇梅臉色刷地慘白了下來,眼底浮上驚恐之色:“不,不,我沒有傷害鳴兒,我沒有,是你,是你害死了鳴兒,心腸狠毒的人是你。”
加絨冷笑道:“你可知,曉風(fēng)在臨終前說過什麼話?”面色猙獰一片:“他說他從未怪過你,也從未怨過你,一切只是他的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