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繼續道:“不過,我們姐妹雖在靖王府待了一年,從未做過半點對不起靖王府的事。”
加絨再次細細看了兩人一眼,自第一天她便注意到這兩個小丫頭了,原來她們是西域人。心下微動,凝聲問道:“你們想回西域嗎?”
聞言,兩人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之色,一臉怯弱地看著加絨,連連搖頭,道:“我們……我們沒想過要逃走。”
被加絨說中心事,兩人頓時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們,我們從未生出那樣的念頭。”
眸光微沉,加絨出聲打斷兩人,道:“如今修王和靖王已不在了,你們留在流丹,能去哪裡?”視線直逼兩人:“難道還想淪爲別人圈養的歌姬?”
眼淚瞬時奪眶而出,兩人走到加絨面前,咚的一聲跪在加絨腳步,伸手拉著加絨的衣襬,悽聲道:“求姑娘救救我們姐妹,我們想回西域,真的想回西域。”
加絨探手將兩人扶起:“你們快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兩人站起身,擡手抹掉眼淚,哽咽道:“姑娘,我是樹王的女兒桌旗,這位是我的表姐多桑。”站在左邊的少女低聲道:“三年前,我們姐妹兩偷偷溜出王府,到索多河泛舟,半途被人下了藥,當我們醒來時,已在鳳國……”
桌旗的話語裡,透著濃濃的悔意和沉痛。當年一時貪玩,竟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加絨靜靜地聽著兩人將話說完,心覺哪兒不對,既然兩人不願說,加絨也無意去探聽。
“明日下到冰宮後,你們便跟在我身邊,萬不可離我太遠。”加絨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躺在牀上,閉目假寐。
許是長途奔行,時常感覺累。加之懷孕,稍一折騰,身子骨便受不了了。躺下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
當加絨醒來時,已是子時,只覺飢餓難耐。摸索著下了牀,向門處移去。
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一陣細微聲響,加絨頓下腳步,回身望去,但見桌旗正躡手躡腳地向她走來。
行至跟前,桌旗伸手塞了兩個饅頭進加絨懷裡,悄聲道:“姑娘,這會兒廚房裡已經沒什麼吃的了,這兒還有兩個饅頭,你將就著吃些吧。”
語罷,折身行到桌邊,倒了杯開水遞到加絨手上,“饅頭有些冷,喝些溫水會好些。”
迎著雪光,加絨垂眸望著手中的饅頭和水杯,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默了半響,方低聲道了聲謝。
桌旗笑著擺擺手,頗有些歉疚道:“吃飯時本來想著叫姑娘的,但姑娘睡得很沉,於是沒敢打擾。”
加絨將手中的饅頭舉到脣邊,輕輕咬了一口,面色微訝,疑惑重重的目光倏然望向桌旗,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法子,饅頭竟然還是熱的。
見加絨望她,桌旗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姑娘快些吃吧,待會兒巡夜的兵士來了。”
加絨微微頷首,再次叮囑道:“下到冰宮後,記得不能離我太遠。”
聞此,桌旗面色微訝,點頭道:“姑娘放心,我們一定不會離你太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