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在處理公務。”綠水聲若蚊吶，目光閃躲。

加絨眼角餘光瞥見綠水的異樣之舉，心下冷笑，面上依舊不露聲色，擺手道：“下去吧。”

聞聲綠水心下微頓，猛然擡眸，一臉驚訝地看著加絨，原以爲夫人會追根究底，而且她也想好了，如果夫人再多問幾句，她還真打算將大人的行蹤告訴夫人呢，畢竟有些事，夫人遲早有一天也會知道的。

加絨淡淡投去一瞥，綠水當即收回視線，躬身一禮，道了聲夫人早些歇息，退身出了屋子。

加絨踱步到窗櫺旁，傾身斜靠在窗沿上，視線直投入遠處，看著那一對對歸巢的倦鳥，心緒寥落，鳥倦知歸，而狐貍卻久去未回，音訊全無，不知此刻的她，遠在遙遠的異鄉，過得怎麼樣？

山間晚風向疾，吹皺了加絨眉梢眼角，灌了她滿眼風霜。

..

翌日，加絨方自睡夢中醒來，便聞綠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夫人，起身了嗎？”

加絨順手披了件外袍，淡聲應道：“進來。”

聞聲綠水推門進屋，將一應洗漱用品齊齊放在桌上，伺候加絨洗漱完畢後，一邊幫加絨更衣，一邊說道：“夫人，大人說，霧鎮的食物味美，相信夫人會喜歡的。”

“霧鎮？”加絨輕聲問道：“霧鎮可是挨近鳳國邊境的那座霧鎮？”

見加絨詢問，綠水當即笑著點頭道：“正是，不過霧鎮可不是距離鳳國最近的城鎮，拜月城纔是距離鳳國邊境最近的城鎮。”

加絨記得狐貍剛離開墨國去往鳳國時，給她書信中提到過霧鎮，說過了霧鎮便很快便進入鳳國境內。雖然穿得這異世已經幾個月，但她對這兒依舊陌生至極。

“那你可去過鳳國？”加絨不動聲色地問道，試圖從綠水口中知曉些鳳國當前的情況。

“奴婢以前倒是去過幾次，不過最近沒再去了。”綠水應道。

“那你和說說鳳國如今的情況。”加絨伸手拉過綠水，示意坐下和她說說話。

綠水擡眼看了眼天色，眼見天色還早，便依言在加絨對面坐下，雖然不知道加絨爲何對鳳國的事兒感興趣，但還是一五一十地道：“鳳國近來真有一件讓人們津津樂道的事，鳳國失散在外十多年的九公主被找回了，那九公主回宮沒多久，便趕上西域王親訪鳳國，據說那西域王在鳳國皇宮中無意間瞧見了九公主一眼，便驚爲天人，便欲與鳳國締結秦晉之好。但西域地處塞外寒地，鳳皇怎捨得將自己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寶貝女兒嫁到那樣一個荒蕪之地去。雖是如此，那西域王卻並不罷手，竟遣人將那九公主給虜去了西域。”

綠水將鳳國大街小巷流傳的故事一一說與了加絨，雖然這些故事未必是真的，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流言自有出處。

從一開始加絨便注意到了綠水口中的九公主，心中有什麼正在悄聲破土，答案呼之欲出。

“這麼說，那九公主已經去了西域？”加絨斟酌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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