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略一擡眸,向院外的龍十投去淡淡一瞥,就是這淡淡的一瞥,看得龍十臉色刷地褪盡了血色。
踉蹌著退後幾步,這才定住身形,目光詭異地望著院中坦然飲茶的兩人,轉身出了梅林。
男子左手執壺,爲加絨續了一杯清茶,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加絨臉上,喑啞的嗓音不時傳來:“姑娘貴姓?”
加絨望了眼面前的茶盞,淡漠地道:“鄙姓古,單名一個月字。”這個名字本就是她真正的名字,如今報出來,也不算是欺騙。
聞言,男子端著冷冰冰的眸子定定地望了加絨,良久方收回視線,低低地笑道:“古月,這名字似乎與你氣場不符,不若我賜你一字如何?”
男子冷眸穿透眼前的花海,投向某處,道:“不若叫你卿兒如何?”
加絨眼角餘光始終落在男子臉上,不知她看錯了還是什麼,只見男子在說道卿兒兩字時,臉部冷硬的線條明顯柔和了下來。
收回視線,加絨心下冷笑,眼底浮上一抹冷意:“我與公子似乎還沒數道這個地步。”
男子輕輕收了視線,微側著臉,用眼角瞥了加絨一眼,一臉不以爲意道:“哦,那我們現在不就熟了嗎?”
“是嗎?”加絨話語譏誚:“那不過是公子的一廂之意罷了。”
“呵呵,”男子勾脣冷笑:“這些話似乎是言之過早。”
語罷,男子極神秘地望著加絨,一字一頓道:“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吧,難道你就不想揭開那些圍繞在你身遭的謎團?”
加絨微瞇著眼,定定地望著男子,眼底不時閃過冷銳之光:“有句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爲謀,話不投機半句多,小女子還有些事,就此別過。”
語罷,正待起身,男子卻率先站起身來,長臂一伸,如一座巨山般橫攔在加絨面前,止住她站起的動作。
加絨目光冰冷如劍,直直射向眼前的男子,冷笑道:“怎麼,公子這是想以自身優勢爲便,強攔小女子?”
感受到加絨眼底冰冷的視線,男子身軀一頓,隨即放下手,冷冷地挑起眉頭,頗爲不屑道:“呵呵,你多意了,我攔下你,不過是想帶你去看樣東西,相信你一定會感興趣。”
說罷,男子詭異地望了加絨一眼,轉身便往身後的院子行去,行至門處,一道低沉的嗓音悠悠傳來:“若想去,便隨我來。”
話落,那人的身影亦消失在門處。
加絨面色略一沉吟,提步跟上。
男子雖然氣場冰冷,寒眸流轉間煞氣盡顯,但她卻並未自他身上感受到一絲殺意。
進了屋子,一眼便可觀遍屋內擺設,空曠的屋子中哪裡還有男子的身影。
加絨目光在屋內環視一圈,落在左側那排集錦閣子上,閣子上擺滿了各色古玩,仔細看去,其他的古玩上面籠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唯獨其中一個獸頭梅花瓶上鮮亮無塵,明顯被人經常擦拭。
只是,若有人經常打掃,也不至於僅打掃這個梅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