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那次的記憶陡然涌上腦海,加絨眸底掠過沉凝。猶豫半響,終是放棄了掙扎。
不知過了多久,月青墨才戀戀不捨地將薄脣撤離了加絨的脖頸,微瞇著眼,伸出長舌細細地舔掉脣角的血跡,舒爽地嘆道:“還是娘子的鮮血美味。”
加絨強忍著想狠揍這個吸食了自己鮮血的吸血鬼男人,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塊白絹,輕輕包裹住脖頸上的傷口,“夫君若是喜歡人血,下次妾身幫你準備些便是。”
月青墨退離加絨半步,垂首打量著加絨,見她面色無異,深邃的眸子頓時浮上些許笑意:“喝了娘子的血,爲夫總覺得能與娘子心神相通呢。”
加絨暗暗翻了個白眼,“夫君真會說笑,可是這樣的玩笑,似乎不怎麼好笑。”
“哦,是嗎?”月青墨修眉微挑,詭美的眸子隱隱掀起一絲狂瀾,“娘子,世事因何循環,前世因,今世果。也許是你前世辜負了爲夫太多呢。”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加絨心下冷笑,若真有前世,她可能纔是被辜負的那一個。
心裡想著,加絨陡然猛撲向眼前這個笑得似一隻狐貍似的男人,對著他的肩,張口咬下。尖利的牙齒穿透月青墨身上薄衫,直刺皮肉。
一時間,脣齒間彌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兒。加絨緊緊咬住不放,微微擡頭看著頭頂上方的人,但見月青墨正滿眼含笑望她,好似她咬的是別人似的。
“娘子,咬慢點,可別閃著了牙。”見加絨望他,月青墨頓時頗爲‘好心’地提醒道。
加絨鬱結,在這樣兩道如沐春風般的注視下,她還真沒有了咬人的興致,緩緩送開嘴,轉頭狠狠地吐了幾口血腥唾沫,而後擡袖狠狠抹了兩下嘴脣,那樣子似要抹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看著加絨這頗爲嫌棄的動作,月青墨眼底的笑意頓收,狹長幽眸輕輕瞇了起來。
“爲夫的血就這麼令你厭惡?”月青墨聲線依舊低沉性感,只是如畫的眉宇間隱隱有什麼在凝結。
加絨淡淡地瞟了月青墨一眼,暗諷道:“不,那是因爲妾身還沒修煉到夫君那種境界。”
月青墨眸色微動,頓時勾脣一笑:“原來娘子這是心有介懷呢。”
語罷,月青墨緩步向窗邊走去,伸手推開軒窗,橘色輝光將窗外的世界裝點得有如童話裡的世界。
月青墨輕輕睨了眼肩上的齒印,繼而將視線投向遙遠的天際,“爲夫忘了提醒娘子,爲夫早已不知痛是什麼感覺了。”低悠的嗓音淡如薰風,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情人暱聲軟語。
兩人間站得不算太遠,加之加絨耳力過人,月青墨的話自是一字不落地傳入加絨耳中,加絨眸色微沉,什麼叫早已不知痛是什麼感覺,一個人究竟是要承受過怎樣的痛,纔會對切膚之痛都沒了感覺?
與月青墨相處越久,加絨越覺得力不從心,她感覺他渾身都充滿了謎團,眼前的他,真實面目不知掩藏在多少重迷霧之後,讓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