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絨輕抿著脣,靜默地望著眼前的黑衣人,良久的沉默後方緩緩搖頭道:“那是你的事?!?
語罷,舉步越過黑衣人,緩步離去。
黑衣人裸露在外的眸子劃過一絲異樣之色,袍袖輕揚,揮散眼前虛無的霧靄,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急掠而去。
加絨一路來到了當初那個涼亭,此刻,周遭的梅花早已凋謝枝頭,光禿禿的枝椏顯得蕭瑟而荒涼。
那座如畫涼亭依舊輕紗重重,遮掩住裡間所有景物。
加絨懷著異樣的心緒步上臺階,手指輕撥著眼前的輕紗,重重輕紗在指尖輕蕩,隱約瞧見內裡晃措的輪廓。
屏息進了涼亭,眼前的一切如昔,唯獨少了棺中玉人。
心下微動,加絨不由快步踏近,探手撫著棺身,驚訝地發現,眼前的玉棺早已失去最初的潤涼細緻。
細細打量下,加絨這才發現,光滑剔透的玉棺上佈滿細密的裂痕,這些裂痕細微得若不是近眼打量,肉眼很難發現。
加絨心下震驚,玉棺的材質絕對不只是尋常玉石那般簡單,當初她便試過,眼前的玉棺絕對堅硬勝鑽石。若非強勁內力迫之,便不可能將玉棺弄成這樣,而棺中玉人也不知所蹤。
那麼又是誰竟與一個早已逝去上千年的人過不去,非得將別人最後的安身之所弄得面目全非,落得個屍骨無存?
腦中陡然閃現出那個全身皆包裹在斗笠中的黑衣人,他將她引到這兒來,目的爲何?然而。
月青墨與這兒又有何牽連?
一時間,心中疑雲縱布。
斂了思緒,加絨緩步出了涼亭,在古墓中漫無目地地遊蕩著,偌大的空間,死一般的靜,連續穿行了幾道畫廊後,望著眼前熟悉的園子,加絨秀眉緊蹙,如今她已經數次轉回了原地,怎麼也走不出這座園子。
如沒猜錯,這兒定被人佈下了迷陣,前世便聽人說,某些地勢特殊的地方,周圍的山林和豎石可能形成一個天然迷陣,令誤入其中的人迷失其中,直至餓死。
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的涼亭上,目光堅定,她上次到這兒時,這兒並未被人佈下迷陣,如今又是誰能這麼精準的猜出她會來這兒,早已在此佈下迷陣待她?
這次加絨可以果敢地下定論,此舉絕非黑衣人所爲,若不是黑衣人,那麼這古墓中定還有其他人。
那麼,會不會是他?
此時此刻,加絨腦中不由閃出一張俊美面容,不由將那張臉與玉棺中那張容顏不朽的臉孔重疊了起來,想著某種荒謬的可能性,心底漸漸生出一絲不安情緒。
在加絨百般猜疑和思緒百轉千回時,一道熟悉而陌生的低沉嗓音在身後響起。
聞聲,加絨身軀微僵,緩緩轉過身,投去的目光正對上一雙淡漠無波的狹眸,當看清來人時,目光有片刻的怔然。
“你怎麼會在這?”良久的對視後,加絨方啓脣問道。
月青墨修眉微動,詭美的眸子輕輕瞇了起來,深幽的眼底泛起一絲陌生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