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視線觸到她臉上那抹薄紅時,面色微微怔了下。
掩了眼底思緒,龍十平靜地道:“夫人,看樣子,尋常大夫是治不了她的,我們明早便起程吧,估摸著還有一日路程便可到泗水城了?!?
“嗯,”加絨不經意地問起:“龍七現在怎麼樣了?”
龍十似沒想到加絨會突然問起這個,一時間頗有些詫異:“想來他現在已經無礙了。”
“月青墨懂蠱?”加絨繼續漫不經心地問道,拂袖坐在桌邊,玉手執壺,爲自己倒了杯茶水,不緊不慢地飲了起來。
“這,”龍十目露警惕,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這個夫人直接去問主子比較好?!?
眼角餘光瞥見龍十眼底的警惕,一臉不以爲意,緩緩言道:“阿娜兒情況不甚好,你今晚便與她同住,有什麼情況,一定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話音方落,加絨臉攏著袖子出了房門。
由於她們住在三樓,一處房間,便是一條深長的走道。加絨緩步行到走道盡頭的天字號房間,推門入內,卻在進門的瞬間,敏銳地察覺了屋內之人。
視線落在那被晚風吹得微晃的窗戶,鳳眸微微瞇了起來。緩步走近桌邊,隨手倒了兩杯茶水,眉眼輕斂,不鹹不淡地道:“既然來了何不出來喝兩杯?!?
話語方落,只聞窗戶微動,下一秒,屋內頓時多出了一位黑衣人,黑衣人陰沉的眸子直勾勾地凝注在桌旁之人身上,眼底凝著一抹複雜。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黑衣人舉步行到加絨對面的凳子上坐下,陰鬱的眸子一瞬不離加絨的臉,眼底隱隱還有一絲警惕。
加絨斜眸瞟了眼桌上的茶水,挑眉道:“怎麼,怕我下毒?”
黑衣人的視線自加絨臉上移開,落在桌上的茶盞上,猶疑片刻,終是伸手端過桌上的茶水,移近眼前,出神地望著杯中微黃的茶水,半響不動。
加絨淡淡地瞟了黑衣人一眼,脣角盪開一絲清淺弧度:“上一次是刺殺,不知這一次又是什麼?”
聞言,黑衣人神色微愣,繼而極爲怪異地笑將起來:“哈哈,看來你倒是記憶深刻?!?
“難道你不是嗎?”加絨挑眉反問,話語依舊清淡,除卻兩人話語裡的暗諷明刺,聽著倒像兩個就別多年的老人在敘舊。
突然黑衣人似想起了什麼,不由擡起了右手,看著手心處發黑的疤痕,面色微變。凝目望了手心半響,黑衣人陡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這個,還不錯。”
“你叫加絨是吧?!焙谝氯藢⒁暰€移開手心,冷不防問道。
加絨依舊漫不經心地喝著杯中茶,“那公子叫什麼?”
黑衣人揚起眉眼,低聲說道:“你可以叫我少皇。”
加絨放下手中茶盞,“少皇?”
黑衣人眸色微動,重新端過桌上茶盞,輕聲應道:“嗯,”
“你喜歡他?”黑衣人突然出聲問道。
聽著黑衣人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加絨頓時心下微動,心中隱隱有什麼在暗暗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