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水寒,去留無意,他鄉是否是歸路?
馬車很快進了鳳國境內,一路上,曉風幾乎大半的時間都在沉睡。
如今,以鳳國爲首的諸國與墨國的戰爭已進入白熱化,雙方戰事吃緊。邊防調度頻繁,進入鳳國邊城織城後,街市冷清。寬闊的大街上,零星地走過幾個行人,皆是步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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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絨打起簾子,看著街道兩旁緊閉的屋舍,輕輕取出袖中的書信,這是一封來自前方戰場的信函,信中提到,帶走司馬一池的計劃失敗。
最後一條信息令加絨怔愣了許久,墨皇月逸辰宣病禪讓皇位於國師月青墨,於三日前已登大寶。
曉風睜開眼的瞬間,便見眼前的女子一臉怔愣之色,視線在女子手中的書信上輕輕一掃,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斂了思緒,曉風笑問道。
聞言,加絨堪堪回神,凝目望去,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眼底倏然一亮,加絨笑問道:“你醒了?”
說著欲伸手拉曉風,驟然想起手中的書信,下意識地便想將其藏起來,想到曉風可能早就已經看到了,手上動作一頓,笑道:“我們現在已經進入織城了。”
曉風微微頷首,笑道:“嗯,過了祈城便到流丹城了。”
流丹城是鳳國的政治、經濟中心,即鳳國都城。
“如今外面的天地一片素白,不知流丹城的雪景會不會特別些?”看著車窗外的茫然天地,加絨輕嘆道。
“流丹的雪景一定是加絨沒看過的。”曉風一臉篤定道:“相信絨兒一定會喜歡那兒的。”
加絨凝聲問道:“真的嗎?”
曉風微微頷首,正欲說話,倏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一路行來,加絨早已習慣了曉風這撕心裂肺的咳嗽,看他每次扔掉的血手絹,加絨深知曉風的病情又加重了。
一隻手輕輕爲他拍著背,一隻手放在胸前爲他順氣。
一陣催命般的咳嗽後,曉風這才虛弱地靠在軟榻上,對加絨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對不起,又嚇到你了!”淡淡的嗓音透著無奈的惆悵。
加絨心下一緊,伸手握住曉風冰涼的玉手,一臉堅定地道:“相信我,你的病一定有希望的。”
曉風輕輕搖頭,一臉風輕雲淡地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管以後我在與不在,我都不會讓你再陷入那樣的絕境的,相信我,我一定會保你一世無憂。”
聽著曉風這似承諾又似輕言相述的話語,加絨只覺心下某個角落緩緩涌上一股暖流,眼眶微熱,笑道:“若想我一世無憂,除非有你陪我看盡這一世枯榮方可。”
聞言,曉風身軀微僵,眼底漸漸浮上點點星光,脣角輕輕揚起一個暖暖的弧度:“只要你願意,別說一世,就算是生生世世我也願意。”
看著曉風眼底陌生的情愫,加絨目光微閃,笑道:“曉風又在說笑了。”
看著加絨躲避的目光,曉風眼底頓如星斗失去了顏色,攏上了一層灰暗之色,不過片刻,便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