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國皇子?”加絨面色微凝,她何時與什麼鳳國皇子暗通曲款了。
看著加絨微微凝滯的面色,月青墨眼尾微微挑起:“怎麼,兩人生死患難共度一夜,這麼快就將人家忘了。”
聽著月青墨陰陽怪氣的話語,加絨心下頓悟,原來曉風竟然是鳳國皇子,如今正值兩國大戰在即,他突然出現在敵國境內,有何圖謀?斷崖遇襲,是否也是他一手策劃?
不可能,如果那一切都是他在策劃,那他用命去演那場戲又能得到什麼?加絨瞬間否決了自己的猜想,不知爲何,她對曉風,就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兩國交惡,大戰在即,敵國皇子突然出現在對方邊境城鎮內,娘子猜猜,最後會發生什麼?”月青墨玉白的手指輕挑起加絨耳畔的一縷髮絲,極曖昧地嗅了嗅。
“夫君想說什麼?”加絨垂下眉眼,掩下眼底思緒。
月青墨懶洋洋地擡眼,睨了眼前的女子一眼,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鬆開,一縷長髮自他骨節分明的指縫間緩緩滑落,幾點碎光拂掠而過。
“娘子這是存心與爲夫打馬虎眼了,呵呵,不過也好,有些事,娘子得慢慢認清。”月青墨站起身,伸手握住加絨隱在水袖中的手,步下涼亭,緩步向花園行去。
加絨垂眼望了眼兩人相牽的手,心中掠過千般情緒。
月青墨一直拉著加絨出了小築,漫步在斜陽餘輝的橘色光影裡,兩人的身影被打拉得很長,長到兩道身影緊緊地何爲一體,不辨彼此。
兩人靜靜地走著,不置一語,餘暉灑了滿身,清風拂了人面,相牽的手是否能綰就兩人的心結?
“加絨,其實我想,就這樣走到天荒地老。”走到一條林蔭小道前,月青墨突然頓住了步子,微測過臉,話語纏綿地說道:“不知加絨可願?”
加絨身軀微僵,緩緩擡眸,探究的視線直落在眼前男子碎光拂掠的眸低。那裡一片濃郁的沉黑,一眼看不見低。
“如果夫君願意,妾身也是願意的。”加絨輕勾著脣,淡淡地笑了起來。
此刻的月青墨,渾身散發出一股歲月靜好的寧和氣息,迥異於平日裡的邪魅和詭異。
月青墨眸光微顫,轉開眼,輕嘆道:“娘子,天色見晚,回去吧。”
月青墨前後的轉變幾乎只在瞬間,加絨陡然伸手拽住月青墨飄拂的廣袖,輕聲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會怎麼樣?”
她突然想到曉風之前的話,曉風讓她離開月青墨,總是有他的道理的。此刻,她突然想眼前的男子能親口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月青墨目光停駐在加絨臉上,眼底平靜無波,望了加絨半響,突然俯身在加絨臉上宣誓似的印下一吻:“不管你走到哪兒,我都會找到你。”
加絨目光一怔,心中某處開始蠢蠢欲動,強壓下心間翻涌的情緒,輕咳一聲,打馬虎眼道:“夫君這番話,聽得妾身有些恍惚呢。”
月青墨雙眸含笑,睨了某個裝傻打馬虎眼的女人一眼,薄脣掀起一道淺淺的弧度:“那爲夫就說到讓娘子不恍惚的那一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