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兒一臉挫敗地聳拉著腦袋,頗有些泄氣地道:“絨姐姐真厲害,這都能被你猜出來。”
加絨朱脣含笑:“我這也不過碰巧罷了。”
“哦,”阿娜頓時仰著純真的小臉,滿面羞澀地問道:“絨姐姐,月公子他……什麼時候回來?”雙手絞著手中錦帕,貝齒輕咬,眼底藏著不安和期待。
心下微嘆,加絨伸手揭開酒罈上的封泥,舉壇倒了兩杯酒,揚眉望著阿娜兒,道:“娜兒,不若陪我喝幾杯。”
阿娜兒面色一頓,遲疑半響,方端過桌上酒盞,陪加絨喝了起來。
屋內美人醉染酡腮,酒香四下逸散。
屋外晚風習習,枯枝亂顫,勁草伏腰。
空間隱隱夾雜著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聲音,遠處的山巒上,兩道身影迎風而立,長髮隨風上下舞動。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儼然成了瑟秋裡一道最綺麗的風景。
“少皇,你不是想看她一眼嗎?”靜立在崖邊的白衣男子悠悠開口,低沉性感的嗓音透著淡淡的疏離。
聞言,被喚著少皇的黑衣男子鳳眸微動,俊美的臉孔好似常年不見陽光,慘白得沒有半絲血色,“呵呵,你就不怕我殺了她?”
此言一出,白衣男子似聽了什麼極爲好笑的笑話似的,低低地笑將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喜歡說些沒用的廢話。”
少皇隱在袖中的手倏然緊握成拳,面上依舊波瀾不興:“呵呵,難道這樣不好嗎?至少我還是我。”低啞的嗓音滿是譏誚。
“是嗎?”白衣男子斜目睨了少皇一眼,頗爲不屑地道:“嘖嘖,本座可不贊成你這句話呢。”
“爲何?”
“因爲你已從當年那個雄武拓張的皇子變成了一個懦弱無能的亡國奴。”白衣男子話語平淡的說道。
“哈哈,你以爲你又能比我好多少,這錦繡山河就在你唾手可得的地方,可你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人坐擁你的天下,而你呢,卻只能躲在那見不光的古墓中做你的活死人。”少皇情緒激動,猩紅著雙眸,淒厲地笑道:“怎麼,千刀萬剮的滋味如何?”
“少皇若想知道那種感覺,何不親身體驗一下呢。”淡漠的話語透著冰冷銳意。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少皇陰測測地笑道:“阿錦,這才只是個開始呢。你加諸在我身上,終有一天,會千百倍地加諸在你身上。”
白衣男子淡漠地望著少皇,抿脣不語。
見狀,少皇繼續瘋狂地笑道:“相信我,在不久的將來,你會知道,你曾以爲的希望,定會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看著黑衣男子狀若癲狂,白衣男子修眉微挑,玩味地勾起脣角,一臉莫測地道:“哦,既然如此,我們不妨打個賭,如何?”
聞聲,少皇止住笑聲,望著白衣男子的目光恢復了往日的淡然:“有何不敢?”
……
接連兩日過去,連綿的細雨終於有停住的勢頭,加絨一行人整裝上路,阿娜兒親送數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