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名自袖中取出一張地契,遞到加絨面前,道:“司家因爲(wèi)今年來生意不暢,將城西的那座莊園賣了,我已將其買下?!?
加絨接過地契,輕輕掃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圖名道:“那姑娘什麼時候搬出王府?”
加絨收了地契,緩聲道:“近日吧?!?
圖名望了加絨一眼,遲疑著開口道:“姑娘讓我在這兒買莊園,那麼姑娘是否不打算回桑塔村了?”
加絨望了圖名一眼,半響方道:“錦兒身上的毒發(fā)作越發(fā)頻繁了,也許留在這兒,纔有更多痊癒的機(jī)會?!?
圖名緩緩點頭,道:“如此也好,孩子也大了,留在這兒,自是利大於弊。”
加絨面色微頓,對圖名道:“你是說讓錦兒在這兒上學(xué)?”
圖名舉目望了眼院中正在和薰兒玩在一處的小包子,輕嘆道:“桑塔村固然好,但教育卻不及這兒?!?
加絨亦將目光投向窗外,餘光堪堪落在薰兒身上,悠聲道:“過了今年,薰兒變二十三歲了,你難道就不打算一下自己的未來?”
圖名心下一沉,他何嘗沒想過這些,只是薰兒這些年,一直沒忘記寂塵,他又能怎麼樣?
久未聞圖名說話,加絨自是知曉圖名沉默的原因。薰兒這些年來,一直對寂塵念念不忘。但這些年裡,圖名對她的好,她應(yīng)該也看在眼裡吧。
“圖名,幸福從來都得自己去爭取。”加絨出言提點道,圖名就是那種只會做不會表達(dá)的人,爲(wèi)薰兒付出那麼多,卻一個字也不說。這樣的他,不知該說是深情還是傻。
圖名身軀微僵,沉下眼,脣角牽起一抹淡淡的苦澀:“其實只要看到她臉上的笑,便足夠了,其他的,便隨緣吧?!?
對於圖名這樣的刻板性子,說再多也無意。突然想起什麼,加絨眸色微動,道:“對了,莫離最近可有回來?”
圖名輕輕搖頭,道:“他已經(jīng)很久沒回來了,不知是否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加絨凝目沉思片刻,道:“會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呢?以往遇到事兒,他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那麼現(xiàn)在……”
……
轉(zhuǎn)眼,已是下半月過去了。
這日,樹王府內(nèi),桌旗一臉依依不捨地將加絨送出樹王府,不忘叮囑道:“記得經(jīng)?;貋砜纯窗。蓜e像上次一樣,一去便是幾年不回。”
加絨淡淡地望了眼等在門外的幾人,笑道:“如今我們就隔著幾條街,相見還不容易嗎?”
桌旗尷尬地吐吐舌頭,道:“我這不是捨不得你嗎?”目色微動,湊近加絨,挑眉道:“那個,你可別忘了?!?
加絨緩緩點頭,道:“放心好了,我自不會忘。”
寒暄幾句後,加絨一行人方乘車像城西的莊園行去。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馬車緩緩?fù)T谝蛔f園門前。加絨抱著小包子踏下馬車,凝眸打量著眼前的莊園。
眼前的莊園樸實中透著恢弘,幾株枝椏探出牆來,藤蔓幾乎爬滿了圍牆,有幾枝顫巍巍地仰著頭,試圖搭上那幾枝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