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加絨接下來的駭人話語,薰兒心下微沉,道:“嗯,”
加絨沉思片刻,緩聲道:“相信你早已知曉我的身份了吧,不錯,我就是司馬加絨。墨國國師明媒正娶的妻子,即墨國現在的皇帝月青墨的妻子……”
薰兒靜靜地聽著,眼底不時閃過一抹悵然無奈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加絨的話語方緩緩頓了下來。
加絨並未去看薰兒此刻的神情,她知道,這些都是薰兒應該知道的。
薰兒久久未出聲,就在加絨以爲薰兒不會說話時,一道滿含憂傷和無奈的嗓音悠悠響起:“不管你是誰,也不管錦兒是誰的孩子,既然王爺都不在乎,我又有什麼資格去在乎。”
加絨眼底劃過一抹訝色,轉眼看著薰兒,道:“薰兒,如今你也已知曉了真相,若想離開,便離開吧。”
薰兒伸手拉著加絨的手,輕輕搖頭道:“我曾答應過王爺,不管去到哪兒,都得追隨你左右。剛開始時,在你身邊,確實只是因爲遵循王爺的命令,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樣的想法早已消失了。”凝目望著加絨,一字一頓道:“如今,我是真心的想追隨你左右,而不爲其他。”
加絨眼底浮上感動之色,擡手反握住薰兒的手,道:“薰兒,跟著我,只是在耽擱你,等圖名回來後,你便與他遠走高飛吧。”
薰兒眸色微沉,拼命地搖頭,道:“加絨,你曾不是說過嗎,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信仰,而這就是我的選擇和信仰。”
加絨心下微痛,一臉感動之色,笑道:“傻丫頭,你怎麼可以這麼傻?”
薰兒擡眼望著加絨,輕輕吐了下舌頭,笑道:“離開你,那才叫傻呢。”
斂了笑,一臉正色道:“加絨,如果你想回墨國,我陪你一起去。”
加絨面色微滯,凝目望了薰兒半響,方搖搖頭,道:“我們去墨國能做什麼?”
薰兒眼底劃過一抹憐惜之色,道:“加絨,我覺得墨皇他是愛你的呢,只是身在局中而不知罷了。”
加絨猛然擡眼,不解地望著薰兒,譏諷地笑道:“他愛的人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子,卻唯獨不可能是我。再說,他那麼恨我,又怎會愛我。”
看著加絨眼底的暗淡之色,薰兒不由嘆道:“哎,你怎麼這麼傻。他即位三年,一直未冊立任何妃嬪,爲的不是希望有早一日,你能回到他身邊嗎?”
加絨面色微動,低聲問道:“薰兒,不用再說了,我和他,回不去了。”
薰兒輕嘆一聲,道:“有些事,就算別人說得再多,也無益,只有靠你自己去想明白纔是。記住,不管做什麼,隨心便好。”語罷,悄聲離開了花廳。
加絨怔怔地坐在花廳,腦中一直迴盪著薰兒方纔說的那些話。
他還愛她嗎?
狠狠甩開腦中不切實際的幻想,加絨不由苦笑了起來,前世今生,那麼多的糾葛和傷害,誰還能不動聲色的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