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絨淡淡地瞟了月青墨一眼,並未接話。
月青墨擁著加絨親密入座,視線若有似無地掃視著座下衆人,薄脣輕啓:“大家若無它事,便回去吧。”
月青墨話音方落,在場所有黑衣人紛紛起身,向月青墨遙遙拱手,退身出了房門。儘管那些人的黑色緣帽壓得很低,加絨依舊一眼便認出幾位曾在金鑾殿上見過的大臣。當時那些大臣坐席靠前,想來地位並不低。
加絨心中微訝,依照月青墨的做派,不可能會深更半夜召集朝中大臣議事,除非是皇宮出了什麼事兒。如果真是皇宮出了什麼事兒,她不可能半點風聲都沒聽到。
迎上加絨疑惑重重的目光,月青墨神秘一笑,“娘子素來聰慧,不若娘子猜猜爲夫今晚因何將這些大臣召進國師府?”
看著月青墨眼底剎那而逝的促狹,加絨心下懊惱,她本不是個好奇之人,可自從碰上這隻妖孽,她便變得特別的好奇寶寶了。
“這可能得令夫君失望了,說來妾身也不過是個養在深閨的婦道人家,哪裡懂得你們這些奇幻的心思。”加絨的話語夾雜著濃濃的諷刺。
“哈哈,娘子真謙虛,謙虛是好事,但也得分場合,如今只有爲夫在,娘子就甭與爲夫客氣了。”
月青墨探手拿過桌上的一封密函,舉到加絨面前。挑著細長的眸子凝著加絨的臉,緩聲道:“相信娘子一定會對這封信感興趣,不若娘子拆開來看看。”
說這話時,月青墨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了瞇,眼底幽光一閃而逝。
加絨凝眸打量著月青墨手中的密函,半響當伸手接過密函,遲疑著打開密函,當一行凌亂的草體映入眼簾時,加絨秀眉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夫君這是什麼意思?”將密函重新放回信封中,加絨不疾不徐地問道。
加絨皺眉不過瞬間,但這一幕依舊被月青墨盡收眼底。眼底暗潮涌動,霎時恢復如初。
“爲夫以爲娘子會對這個感興趣呢?”月青墨不無遺憾地嘆道:“娘子有所不知,爲了打探這個消息,爲夫可是既損兵又折將呢。”
加絨心下微顫,月青墨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的?看他今晚這架勢,用這封信來試探自己,不過是想坐實他的猜疑。
“夫君果真是興趣廣泛,這等三流小門小派都能引起夫君的興趣,只是不知這月殺是幹嘛的?會不會如那些古典上所說的,專門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那類組織?”加絨頗爲好奇地問道。
月青墨狹眸微瞇,眼底隱然劃過一抹鬱色,“哦,娘子若真對這個不入流的小組織感興趣,那爲夫便讓下人多收集些關於月殺的資料,屆時,娘子便可好生研究觀摩,看看月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月青墨將臉湊近加絨,溫柔地說道:“今晚也不早了,我們回房休息吧。”
不知爲何,加絨總能從月青墨溫柔的話語中聽出一股子陰冷的味道。那感覺就像一陣陰風自耳畔呼嘯而過,涼氣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