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絨心下震撼不小,雖然龍十話語跳躍,但自她零碎的話語中,依稀尋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斂了心思,擡眸望著龍十,神色散漫,滿不在乎地問道:“聽你這麼說,長生蠱還真是神乎。”
龍十張口語言,突然似想到什麼,話語一轉(zhuǎn),笑道:“嘿嘿,奴婢也是道聽途說的,也不知世間是否真有長生蠱。”
加絨眉眼微動,斂去眼底思緒,道:“既然兇手已經(jīng)逃逸,我們留在此地也無濟於事,當務(wù)之急便是將這兒的人葬了,讓他們?nèi)胪翣懓病!?
見加絨不再深究長生蠱的事,龍十心下暗暗舒了一口氣,連忙點頭道:“夫人說得是,爲今之計便是先將這些屍體葬了。”
老蒼頭將視線移到加絨身上,話語徵詢道:“月老大,老夫去將屍體搬到村口,你們?nèi)ば┎窈袒貋恚绾危俊?
加絨遙望了眼村子,心似被打了一個結(jié),良久後方緩緩點頭道:“嗯,”
語罷,便領(lǐng)著龍十向著村外的樹林走去。
方走出數(shù)步,便聞前方的樹林裡不時傳來一陣異響,加絨和龍十不由對視一眼,警惕地向聲響傳來處行去。
臨近樹林,聲響越發(fā)清晰,龍十凝目示意加絨在原地等待,她上前兩步,伸手撥開眼前半人高的枯草,突然一個暗影迎面撲來,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拍出一掌。
下一瞬,一道重物撞斷枯木的噼啪聲傳來,同時伴隨著一道女聲,清晰地傳入加絨耳中。
心下微動,頓時出聲止住龍十再次劈下的掌,“龍十,住手。”
聞聲,蓄滿內(nèi)勁的掌風驟然一轉(zhuǎn),噼啪一聲劈碎一旁的枯樹,龍十不解地望向加絨,眼底滿是疑惑之色。
加絨並未理會龍十投來的目光,徑直向著一顆枯樹走去。
走近,加絨方看清,地上衣衫散亂,蓬頭垢面的女子竟然是倖存者之一的阿娜兒。
許是方纔龍十那一掌拍得不輕,只見阿娜兒血跡未乾的嘴角復(fù)又添了些許醒目殷紅,滿是血污的小臉慘白如紙。雙目緊閉,似是受了很重的傷。
龍十很快走了過來,在加絨的示意下,蹲身細細地爲阿娜兒查看起了傷勢。
仔細檢查了一番,龍十眉頭緊皺,話語滿是疑惑:“奇怪,阿娜兒怎麼也被人下了蠱?”
“她中的什麼蠱?”加絨沉聲問道。
龍十頗有些不確定地道:“奴婢對蠱術(shù)的瞭解僅限於一些皮毛,至於阿娜兒中了什麼蠱,奴婢不敢下結(jié)論,但有一點奴婢可以完全肯定,阿娜兒身上確實被中了蠱,而且她身上的蠱已經(jīng)存在很久了。”
“這麼說,她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被人下了蠱?”加絨話語複雜地道:“據(jù)野史記載,南疆大巫師逝世後,被葬在北邙山下的九龍谷,當時的南疆王還下令遷居數(shù)百戶農(nóng)民到北邙山附近安村紮寨,世世代代爲大巫師守靈。而且,當初那個由守靈人修建的村寨正好也叫頭寨。依照你的說法,水絕情並未收徒傳鉢,但消失了上千年的七絕蠱卻重現(xiàn)天下,這不得不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