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太太請你去君瀾苑一趟。”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就算有急事,也能保持鎮定。
心下一沉,加絨擡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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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加絨來到君瀾苑時,只見丫鬟進進出出,有送熱水的,有送毛巾的……一個個行色匆匆,面色沉凝。
加絨心知大事不妙,疾步跨進院子,徑直向著曉風居住的房間行去。
方走到門處時,險些與從裡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加絨也沒在意那人說了句什麼,直奔屋內之人。
一進屋,便見奶孃在外間不斷拭淚,許是太過傷心,幾個丫鬟不斷順著捋著胸口,替她順氣。
加絨只是淡淡地掃了奶孃一眼,便往裡間行去。
裡間,很靜,靜得只聞一旁炭爐中焦炭炸響的噼啪聲。
帷幔低垂,遮掩住了裡間的身影。
加絨緩步走近,探手輕輕打起帷幔,凝望望去,當目光觸及到那張慘白如紙的俊美臉孔時,呼吸一窒,顫抖著嗓音喚道:“曉風……”
喚了半響,也不見牀上之人睜眼,心底一沉,加絨顫巍巍地伸手,緊緊握住男子裸露在被外的玉手,輕輕貼近自己的臉,淚水在眼眶滾落:“曉風,你曾說要帶我看盡天下美景的,可不能失信於我,如果連你也失信於我,這世間,我還能信誰?”
“加絨,風兒他昨夜一直咳嗽不止,直到剛纔方睡下。”在加絨心傷難御之際,背後倏然傳來一道低啞的嗓音。
加絨伸手探了探牀上之人的鼻息,感受到那噴灑在指尖的溫熱氣息,心中懸石終是緩緩放了下來。方纔見奶孃在外間傷心垂淚,她以爲……
確定牀上之人僅是睡著後,加絨這才隨奶孃出了裡間。
出了裡間後,奶孃一臉凝重之色,似是做了什麼決定般:“加絨,風兒如今的情況不甚好,明日便送他迴流丹。”
加絨知曉奶孃的意思,早就聽聞鳳皇疼愛這個兒子幾乎成狂,如若曉風在這兒病逝,王府上下幾百條命都得爲他陪葬。
似是知曉加絨心中所想,奶孃輕嘆道:“風兒雖從未提過她,但我知曉,風兒內心一定也是極爲想念她的,如今她既已回了鳳國,便讓他們早日團聚吧。”
加絨心下暗疑,奶孃口中的她是誰?這次,奶孃只是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便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了。
翌日。
一行數人自織城離開,向著都城流丹快速行去。
兩日後,流丹城中行來幾位外鄉人。其中一個頭戴斗笠的女子尤爲惹人眼,在流丹,但凡無鹽女都會頭戴斗笠出門。
然而……
流丹備受上蒼寵愛,但凡在流丹出聲的人,幾乎男的俊女的美,是以流丹又被人們稱之爲美之城。
不管老女老少,皆對美有著一種近乎於喪心病狂的炙熱追求。一路行來,迎面路過的男女皆抹粉擦脂,頭簪鬢花,衣著風流。
暈染蔻丹的手指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色澤。
偶爾也有幾個素面出行的,遇到熟人時,皆以團扇半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