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旗面色微愣,眼底劃過一抹灰暗之色,勾脣苦笑道:“執念嗎?”莞爾一笑,道:“想想也是,這兩年來,我對他一直死纏爛打,他卻處處躲著我。 想我堂堂的樹王府公主,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怎麼會偏偏對他如此執著?對於這份執念,過去我會理解爲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與風月無關,可如今,我只覺我過去的想法不僅太過自傲,而且還太過自負和可笑?!?
加絨沉下眼,輕聲道:“桌旗,人的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沿途的風景還有很多,有些風景值得我們駐足觀望。但駐足不過是短暫的,與時間同行纔是我們最終的歸路?!?
桌旗眼底倏然涌上淚光,道:“絨姐姐,我無法忘記,真的無法忘記,即便前路的風景再好,我也只想停留在此處?!?
加絨並不加以勸道,因爲她自己何嘗不是一樣呢。
有些事,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執著的去守候。
“絨姐姐,莫離他最近有回來過嗎?”平復下心間的思緒,桌旗輕聲問道。
加絨眼底閃過一抹憐惜之色,苦嘆道:“莫離已經一個月沒回來了。”
桌旗眸色微暗,下一秒,倏然乾嘔了起來。
加絨心下一緊,一邊擡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邊擔憂地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村裡看大夫?!?
強忍住胃間的翻涌,桌旗擡眼望向加絨,輕輕搖頭,頗有些難以啓齒地道:“我,我沒事,只是最近胃口有些不好而已?!?
看著桌旗閃躲的眸光,加絨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手指猛然搭上了桌旗的手腕,當桌旗反應過來時,加絨已經一臉凝重地收回了手。
一臉疑惑地望著桌旗,加絨沉聲問道:“是誰?”
桌旗苦笑道:“還是被你知道了。”擡手撫上平坦的小腹,幽聲道:“我腹中孩兒如今已經已有兩個月之久。只是此事,若讓父王知道,這孩子決計保不住。所以……”
桌旗猛然伸手扯住加絨的衣袖,由於用力,手指有些微泛白,由此可知桌旗此刻的心情有多複雜。
桌旗滿眼哀求道:“絨姐姐,幫幫我。”
看著桌旗此刻的無助和哀悽,加絨心下揪痛了一下,探手將桌旗擁入懷中,一臉憐惜:“傻丫頭,你怎麼不早說。”
桌旗哽咽道:“絨姐姐,你知道嗎?自從知曉有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我心中既歡喜又恐懼,這些時日以來,只要一睡下,總會看見父王命令下人強行對我灌下墮/胎藥。我好害怕,害怕真有那麼一天。”
感受到懷中之人因爲抽噎而不住顫抖的身軀,加絨眼底的憐惜更甚,擡手輕輕拍著懷中之人的背脊,柔聲勸道:“沒事了,沒事了,那一切都只是夢。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桌旗揚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笑道:“我相信你?!?
加絨擡手拭去桌旗臉上的淚痕,笑道:“都要做母親的人,怎麼還哭哭啼啼的,等孩子出生,可就得笑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