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殺暗衛話語一轉,道:“不過,在交手過程中,那人手臂被屬下刺中,相信見到那人,屬下定能認出來。”
加絨眸色晦暗,道:“暫且不去探究這個問題,你先下去準備,我們今晚便離開這兒。”
月殺暗衛恭聲道:“是,”話音方落,身影消失在原地。
加絨在山丘上站了片刻,這才走下山丘,向著圖名等人所在的地方行去。
遠遠地,桌旗便迎了上來,一臉擔憂地道:“姑娘,就在你離開的時候,薰兒姑娘突然舊傷復發,昏迷了過去。”
聽聞薰兒舊傷復發,加絨心下一沉,不由快步向前走去。
方一靠近,便見圖名正爲薰兒輸送真息,薰兒臉孔慘白如紙。
加絨淡淡地掃了桌旗和多桑一眼,眼底暗光一閃即逝。
緩步走到一旁,盤膝坐下,目光靜靜地望著周圍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晚,荒原上的風格外刺骨。一路逃亡,那些裝滿厚衣服的包袱早已不知遺落在何地,幾人身上僅著一件單薄輕衫。冷風過境,加絨卻毫無感覺般,只是安靜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除卻正在爲薰兒療傷的圖名,桌旗和多桑早已哆嗦著縮成一團。
就在這時,圖名緩緩撤回了內力,略一調息,這才睜開眼,目光直落在不遠處的人兒身上,但見月華覆了女子滿身,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朦朧光暈,此刻的她,安靜得好似融入了周圍的夜色……
“姑娘,薰兒尚處於昏迷中,我們恐怕……”掩了眼底思緒,圖名突然出聲道。
加絨緩緩收回視線,沉下眼,輕聲道:“那便等薰兒醒來再走。”
暗處,桌旗和多桑不由對視一眼,瞬時移開眼,一臉擔憂道:“薰兒姑娘身上的傷雖然已經穩住了,但眼前光景,薰兒身上的傷不可能耽擱太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加絨狀似無意地問道:“你懂醫術?”
桌旗笑道:“我以前和府中大夫學過些皮毛。”
加絨眉宇微挑,視線落在桌旗身上,一臉好整以暇地問道:“桌旗失蹤這麼久,樹王可有派人到中原尋找過你?”
桌旗眸色微愣,眼底劃過一抹黯然,“父王自是派人找過我的,只是……”說到此,桌旗倏然頓住了話頭,並未將接下來的話說完。
“只是什麼?”加絨眸色不變,緩聲問道。
桌旗擡眸望著加絨,輕輕搖頭,道:“只是父王派來的人並未找到我。”
加絨沉下眼,不再說話。
圖名站起身來,對加絨道:“桌旗說得對,薰兒需要儘快就醫,屬下雖然爲她穩住了病情,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加絨淡淡地望了圖名一眼,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吧。”
稍做收拾,幾人繼續趕路。
此時,月已近中天,月光更是寒涼。
周圍的荒草中不時發出一陣蟲鳴聲來,隱約伴有幾聲鳥兒撲騰著翅膀的聲音。
幾人快速進入荒原,荒原中四下荒草,走進其中,光線倏然暗淡了下來,絲絲月光自稀疏的枯草間投來,隱約還能看清腳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