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房屋的建造也已臨近尾聲。 屋內所有擺設都是加絨親自設計作圖,讓後督促工匠做的。
按照桑塔村的習俗,但凡搬新家,都要舉辦一場宴席宴請村中衆人,已示落成典禮的舉行。
在加絨搬入新家這日,桑塔村的村民們紛紛帶著賀禮來慶賀加絨新家落成。
莫離身著一襲喜慶紅衣,站在院門處,一一恭敬到來的村民。
偌大的院子裡,早已扯開十多張桌子,薰兒招呼衆人入座。
加絨站在小樓上,臨窗望著院中熱鬧的人羣,眼底浮上點點笑意。
院中,薰兒招呼完前來的慶賀的村民後,轉身進了小樓,徑直上到二樓,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加絨淡聲道:“進來?!?
薰兒推門進屋,一臉歡喜地道:“姑娘,你不下去見見大家嗎?”
聽得出,薰兒很高興,加絨淡淡地望了薰兒一眼,輕聲道:“薰兒,你覺得這兒怎麼樣?”
▲тt kǎn▲Сo 薰兒凝目望向遠處的田野,眼底浮上點點星光,抿脣笑道:“姑娘,奴婢自小的夢想便是,找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平平淡淡地過完下半生?!闭f著,薰兒眼底浮上一抹嚮往之色。
看著薰兒眼底那抹嚮往和期待,加絨眸色微愣,良久方笑道:“我……曾未敢有這樣的夢想,即便只是想想也是奢侈?!毖鄣纂[約掠過一抹暗色。
瞧見加絨眼底那抹暗色,薰兒心下微動,道:“姑娘,不管曾經如何不堪,至少現在,我們過上了夢想中的生活,不是嗎?”
加絨微微牽起脣角,道:“是啊,這些曾不敢有過的奢念,如今都已成爲了現實?!?
薰兒笑道:“姑娘,奴婢會在這兒陪你的。”
加絨轉過眼,望向身側之人,一臉正色道:“薰兒,往後無須在自稱奴婢了,若你不棄,便喚我加絨便可。”
薰兒眼底浮上一抹感激之色,眼眶瞬時紅了一圈,“姑娘……加絨,好,我以後便叫你加絨?!?
“這就對了?!奔咏q眼底含笑。
薰兒眸色微沉,一絲落寂劃過眼底,雖然轉瞬即逝,加絨依舊清晰地撲捉到了薰兒眼底那抹情緒,眸色微動,道:“你身上的傷,可痊癒?”淡然的嗓音帶著一絲無奈悵然。
薰兒面色微滯,半響方輕輕點頭道:“已經痊癒了。”
默了良久,加絨風輕雲淡地問道:“身上的傷痊癒了,那心上的傷呢,可有痊癒?”
薰兒眼底劃過一抹痛色,苦澀地牽起脣角:“這道傷也許永遠都好不了了?!?
心下某處微微揪了一下,一絲痛色自眼底一閃而逝。加絨擡手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也或許在未來某個瞬間就好了呢。”這話以其說是在安慰薰兒,不如說是自己在麻痹自己。
一顆心被掏得血淋淋的,即使好了,也會留下一道無法磨滅的疤痕。這道疤痕不痛不癢,卻總能讓你一想起便讓重回過去那段灰暗的歲月,再次切身體會那份刻骨銘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