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鉤輕輕望了少皇一眼,道:“看來少皇還是適合待在九龍谷那樣的地方。”
少皇並未理會月如鉤的話語,眉梢微挑,道:“你難道真打算娶水絕情?”
月如鉤淡淡地望了少皇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本座取誰應該與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少皇仰首飲盡杯中酒,話語警告道:“如果你真想讓她重回你身邊,你就得好好想想怎麼處理這件事,如果讓玉顏知道這件事,依照她那高傲的性子,決計不會回到你身邊。”
月如鉤凝眸望著少皇,冷嗤道:“看來你也不似你自己所說的那樣恨她吧。”
少皇隱在黑暗中的眸子閃過一抹暗色:“誰說我不恨,只是我更恨的是我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軟弱無能,南疆又怎會滅亡。”說著,再次爲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酒一杯杯倒下肚,用以澆灌自己心中塊壘。
人生的苦悶與掙扎,讓他幾欲發狂。
眼見少皇越飲越來勁,月如鉤面色一沉,探手搶過少皇手中的酒杯,頗有些不悅道:“可別糟蹋了這上好的百花釀。”
少皇緩緩擡眸,輕輕望了月如鉤一眼,慢慢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出涼亭,走出很遠,方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道:“不管這次是不是真的,你莫在負她便好。”語罷,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裡。
月如鉤靜靜地目送著少皇的身影遠去,眼底閃過一抹異色,輕嘆一口氣,站起身子,緩步向著相反的方向行去。
翌日。
天剛破曉,龍十便早早地來到了樹王府。當下人來稟時,加絨只是皺了皺眉,並未說什麼。
當加絨出現在大廳時,龍十趕忙站起身來,一臉小心翼翼地望著加絨,道:“冒昧來訪,還望夫人見諒。”
加絨面色微凝,不鹹不淡地道:“你這次來又是爲何事而來?”
龍十自是知曉加絨口中所說的那個又字是什麼意思,苦澀地牽起脣角,道:“奴婢這次來,是想告訴夫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小公子身上的毒很快便能解了,夫人無需擔心。”
加絨眼底閃過一抹晦澀之光,冷聲道:“是他讓你來告訴我的吧,你回去告訴他,他的大恩大德我定會償還。”
龍十面露訝色,道:“這不是主子讓我來的。”
加絨面色微愣,隱約間有什麼在急速墜落。淡淡地望了龍十一眼,淡漠地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你可知上次爲錦兒醫治的人是誰?”
龍十輕輕搖頭,道:“沒用的,那人雖醫術高明,但從不輕易出手救人。上次出手救小公子,也是因爲……”暗暗地望了加絨一眼,繼續道:“也只因爲那人與主子是莫逆之交。”
儘管早已知曉是那人所爲,只是從龍十口中說出,加絨心底無故浮上一抹恍惚之感。
龍十離開後,圖名倏然出現在屋內。
斂去眼底思緒,加絨輕輕將目光投向圖名,緩聲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