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後,月青墨抱著加絨徑直回了翠拂院。
加絨看著一旁自顧自解開身上衣衫的月青墨,輕聲問道:“那個黑衣人是誰?”這是她這一路上一直想問出口的問題。
月青墨擡眸看向加絨,略一思索,斟酌著回道:“他是誰,現(xiàn)在還不是你能知道的,等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他是誰。”撂下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月青墨俯身拿過一套白色裡衣,緩步繞進了畫屏。
加絨靜坐在牀上,靜心梳理著所有的信息。許是兩夜未閤眼,不知不覺間,加絨竟沉沉睡了過去。
當月青墨走出畫屏時,正看到那輕靠在牀上早已睡熟過去的加絨,緩步走近,輕輕將加絨扶正睡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將加絨額際的碎髮捋順,凝著加絨的目光復雜難懂。
良久後,一絲嘆息在屋內響起,收回視線,月青墨舉步走向一旁的衣櫃,探手從裡面拿出一個封裝嚴密的錦盒,只見他手指飛快地在錦盒上輕叩幾下,只聽一聲清脆的彈跳聲響起,那封存嚴密的盒蓋陡然打開。
月青墨凝眸看了錦盒半響,最後終是探手取出一塊深紫色薰塊。投進牀前那隻銅鑄薰爐中,不一會兒,一陣馥郁幽香瀰漫著整個內室。
這一夜,加絨又做夢了。
夢裡,她儼然成了那個驚才絕豔的南疆公主靈玉顏。
看著周圍的排場,及衆(zhòng)人幹練輕便的著裝,再看衆(zhòng)人背上揹著的箭筒,加絨知曉,此刻正值皇朝舉辦狩獵大賽。
靈玉顏端坐馬背,一身簡短勁裝,烏髮高束,同其他貴胄子弟般,手執(zhí)金弓,背背羽箭,望著眼前枝繁葉茂的叢林,目光炯炯。
一聲號令下達,坐下駿馬梭然奔出,嘶鳴著衝進一旁的樹林。
林中,靈玉顏一手持弓,一手答拉著弓弦,微瞇著眼,箭頭瞄準前方疾速奔命的野鹿,一個撒手,羽箭破空而去,遠處一道血光濺起,靈玉顏眼底神光奕奕,雙腿一夾馬腹,自馬背上傾身撈起中箭倒地的野鹿,反手一束,便將野鹿綁縛在馬背上,持弓繼續(xù)搜尋獵物。
最後,這場大型狩獵活動,以靈玉顏獵殺了大大小小數(shù)十隻動物獲得魁首而落幕。
畫面如一幕幕老舊電影般自夢中掠過,最後一幕是,靈玉顏跪坐在皇后身邊,不時湊近皇后耳畔低聲說些什麼,惹得皇后忍禁不俊。
這時宮人突然來稟,說是墨國皇帝月如鉤親來南疆求娶公主靈玉顏。
一聽是求娶自己,靈玉顏當場便將宮人踢了出去。靈玉顏心中是憤怒的,一個方建立不久的小國皇帝也敢來向她提親,簡直就是羞辱於她。
皇后知曉自己女兒的脾性,深知女兒心高氣傲,決計不會去見那墨國皇帝。
不過聽說那個小皇帝倒是頗有些手段,小小年紀便在家族中脫穎而出,依仗家族勢力,在家族所在地建立了一套獨立而完善的中央集權,自立爲王。
建國後不久,便與周圍的幾個小國頻繁爆發(fā)戰(zhàn)爭,短短兩年時間,已吞併數(shù)個國力稍遜的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