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李七爺問。
“因爲太子。”李滿多回答。
“咳咳咳……”李滿多話一說完,李七爺就大聲咳嗽起來,“咳咳咳咳……什麼,什麼,瘋丫頭,你,腦子是不是……”李七爺站起來,走了兩圈,“你說瞎話,對吧。”
“千真萬確,一點渣都不帶。”
“咳咳,”李七爺愣了一陣,眼神恍惚不已,然後看著李滿多道,“丫頭,啊,聽爹的話,這種不切實際的妄想,太子那是什麼人,豈是你說冒充就冒充的,趕緊給我把這話吃回去,聽見了嗎?”李七爺四周看了看,“你是不是真的被鬼上身了。”
“大約鬼都覺得我挺瘋癲的吧,有人來了。”說完從掩映的灌木叢往下一看。
“怎麼了?”李七爺問。
“噓。”李滿多拽著李七爺蹲在牆角,然後牆壁的縫隙往外看。
來人一身紫衣服一派風度翩翩,陡然一看,還以爲是文旻太子,嚇的李滿多差點叫起來。
只是幾乎就在一瞬間,李滿多就打消這個念頭,這男子比文旻太子身形寬闊一些,更傾向於陽剛威猛,而且就氣質而言,文旻太子顯然走的是不識人間煙火的仙道,而這位於太子面容相似的人顯然走的是人間英猛之路,更重要的是這位裝x神器是手中帶著的一柄劍,文旻太子則是一把扇子。
李七爺跟李滿多一起蹲著,用口型問,“誰?”
李滿多豎起手指放在嘴脣上,示意她他閉嘴。
男子走上來,四處張望一番,眼神落在一處,然後神色嚴厲的說道,“出來吧。”
李滿多於李七爺是在上方而且隔著圍牆,所以說,這位紫衣男子要看見他們,除非有特異功能了。
李七爺一驚,就要站起來,李滿多卻一把抓住他,將他拉回去。
“爹,你怎麼這麼不經詐呢,我們在上邊,能看見我們纔怪。不過,如果這人沒有看見他們,那麼這裡就還有別人。
李七爺皺起眉頭,李滿多從縫隙往外看。
這人雖然於文旻太子身形不相似,可是面容卻幾分相像,再看他一身紫衣,高貴不已,手中拿著的劍,華貴非凡。還有就是他握劍都手法十分特別,一看就是長久握刀劍之人。
李滿多很快有個想法,說句實話,長的跟文旻太子像,又能熟練的用刀劍,還能把劍整成這樣大富大貴樣子的人,如果不是太子的兄長鄭王,也沒幾個人了。
不過,鄭王來這裡幹什麼?
拜佛嗎?
哈哈哈,說句實話,他就算說也沒有人會相信的。太不切實際的猜想。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又來幹什麼?
李滿多想著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的賣給臉熟的時候,從一處樹叢中鑽出個人來。
李滿多看著背影有些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呢,正在回憶的時候,陳王卻開了口,“你以爲你躲到這裡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對方一身天青色的衣服,儒雅修長,雙手交疊在一起,作一個作揖,緩緩地開了口,“殿下。”
李滿多不能從背影認出人,可是一聽聲音卻立馬識別出這人,到底是誰,實在是這聲音太奇特,多一份則太娘,少一分則柔情不夠。
李滿多還是因爲他的才知道自己所謂的天下第二的茶樓坑的多慘。
言無玉有貌有才,被人一捧就上天,實在是情理之中之事,否則要是個渣,捧上去只會摔成渣。
只是,言無玉跟鄭王有什麼過節嗎?
李七爺看著李滿多,然後用口型說道,“言無玉?”
李七爺問,“他來這裡幹什麼?”
“拜佛?!”李滿多自己都不相信,盯著李七爺嘴角扯了一下,回頭扒著牆壁縫隙往外看。
鄭王跟著言無玉站在一起,兩人面對著面,一股怪異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扭轉,李滿多皺起眉頭,小聲道,“什麼狀況?”
“什麼什麼狀況?”
李滿多正要問,就聽著鄭王對著言無玉說道,“怎麼,你要出家嗎?”
“殿下。”
“就算你出家了,就真的能斷絕紅塵嗎?”鄭王一步走到跟前,看著言無玉,兩人只有一個些許距離,鄭王直接擡起手,撫摸著言無玉的臉,一雙帶著無限柔情的眼睛看著言無玉,“此生我倆糾纏不清,就算你如何逃避,本王也絕對不會放走你……”
我去!李滿多差點叫出聲,鄭王跟言無玉竟然會是,這種關係嗎?
天!鄭王不是有倆妃子嗎?那是障眼法嗎?
李滿多擡起頭用著一股萬分詭異的神色看著李七爺。
“這個,其實……”
李七爺正要說話,就聽著鄭王叫了一聲,“誰?!”
“糟糕,被發現了。”
“走,快走。”李七爺拽著李滿多沿著小路,借樹木掩映直接趕緊跑出去。
跑到半路,李滿多拉住李七爺,“爹,這樣跑會被抓住的,而且根本藏不呀。。”
“那,那怎麼辦?”
“只有放大招了。”李滿多四周看一圈,拽著李七爺的衣服直接跪下來,哇的一聲就哭出聲。
“爹,我九歲死了娘,來到您身邊,個個都欺負我,你娘覺得我娘是禍害,您夫人覺得我搶走了你家人,所以欺負我……哇,我知道我突然要出家,對不起您,可是,我已經決定供奉佛主了,請您就同意了我吧……嗚嗚嗚……”一邊說一邊往路口看“來了來了。”
“啊,可是……”李七爺張望著一下就看鄭王走路口走上來。整個人就有些呆滯起來。
李滿多趕緊抓了李七爺一把。
“啊,”李七爺道,“不準,你,要是出家了,李家的名聲在那兒呢?”
“爹呀!”
“別叫我爹,我沒有你這麼沒出息的女兒,你要是出家,哼,就當沒有我這個爹吧。”說完將李滿多往地上一推。
“哎呀。”李滿多大聲叫起來。
李七爺愣了一下正要扶,李滿多先一步抱住李七爺大腿,尖聲哭起來,“爹,女兒出家也是無奈之舉,您的親親夫人都懷疑女兒清白有問題,我如今回去也逃不脫被人陳塘的厄運,留在寺廟尚且有一線生機,如果這個時候回去,只有死路一條呀,父親,看在我死去的孃的份上,求您無論如何,就答應女兒這一次吧……嗚嗚嗚……”
鄭王從原路退回去,李七爺趕緊拉著李滿多離開。
兩人跑出去,最好蹲在牆角坐下來。呼呼喘氣之後,李七爺道,“嚇死爺爺了,你看著沒有,那個什麼人來著,他的手一直放在劍上,我去,要是知道我們偷聽他們說話,估計直接一劍就會劈下來,那可就好玩了,我們父女,跟閻王喝茶去,。”
李滿多呼哧喘兩口氣,看著李七爺道,“劈不死人的,那劍九成是裝飾用的,估計沒開刃。”
“現在是劍開刃沒開刃的問題嗎?”
李滿多問,“那個跟言無玉是那個吧。”
李七爺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凌亂,“閨女呀,你好像有什麼誤解,男人跟男人的友誼,可能表現會有那麼一些奇特之處,他們只是……”
“斷袖?分桃是吧。”
“啊,額?”李七爺哽了一口,想要繼續解釋,“其實男人跟女人,有時候那個啥,我說的是……你還小,其實不用搭理這些……。”
“哦。”李滿多言不由衷的回答一聲,從地上站起來“我去寫寄語了。”
“你還真打算在這裡紮根呀。”李七爺問,“要是逮住你,看你怎麼辦?閨女,閨女……”
“吃口飯趕緊回去。”李滿多道,走了兩步回頭看著他,“讓你看宅子的事情,怎麼樣?”
“什麼?”
李滿多道,“李家都準備把你給拋棄了,你還不準備找退路嗎?”
“嗯?”
“算了,你都能靠得住,狗都能爬樹。”李滿多不削的道,“讓李繼業去找。”
李七爺一臉懵。
“算算你多少財物,別讓李家坑死你,算了,把希望寄託你頭上,我纔是傻瓜。”
“呀。”
李滿多出來,就看著鄭王靠在一邊的欄桿上,李滿多一驚,眉頭皺起來,“這是殺回馬槍?”她整理一下,眼睛一紅,擡起衣袖遮住臉,假裝哭著走了出去。
走到鄭王身側,正要過去,陳王卻叫住她,“這位,居士?”
李滿多撫摸住臉,哽咽一聲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有何事?”
“這寺廟中什麼時候有居士的?”鄭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