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又一個內(nèi)侍跑了過來,小心給丞相行禮,“相爺,有件事情要告訴您。”
“怎麼回事?”
小內(nèi)侍道,“大人,陛下身邊的何大人有似乎去承光寺了。”
石清源楞了一下,旁邊的人道,“太子這纔回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掉那邊去了?”
“不知道。”
石清源讓小內(nèi)侍退下,嘆息一聲,然後看著衆(zhòng)人,“太子去承光寺,到底做了什麼?去調(diào)查清楚。如果是去辦事兒的話,在承光寺,太子是被什麼絆住,第二日早上纔回來?”
“是!”
石清源等人一走,文旻太子這才站起來。外邊人走進來道,“殿下,已經(jīng)照您的吩咐將消息告訴你石丞相。”
“知道了。”
石丞相一走,這邊的裘少師出來,行禮之後,問道,“殿下,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要將石丞相等注意力引向承光寺?”
文旻太子道,“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當(dāng)有兩個更漏的時候,往往不能知道準(zhǔn)確時間,我去承光寺真的只是卻拜佛而已,可是,這些人不知道。就如同曹鄴大人給我們帶回來的消息。”
“嗯?”裘大人叫起來,“曹大人給我們帶回來的消息,正如十一娘說的,曹大人得到的消息只是對方想要傳遞給我們的消息,如果曹鄴真的涉及到了他們的秘密,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回到京城。”
“殿下!”
“所以,曹鄴帶回來的消息,我們只當(dāng)沒有這麼回事。”
裘少師皺起眉頭,“您,您見過十一娘,什麼時候?”
“承光寺。”
“十一娘去寺廟拜佛嗎?”
“對,拜佛。”文旻太子笑,“然後決定要出家。”
“出,出家?爲(wèi)什麼?”裘少師問,“十一娘纔多大,十三歲吧,這個年紀,她,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十四歲,好像快及笄了,所以,說是受到了神的召喚。”文旻太子笑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腦袋裡怎麼會有那麼多好笑而可愛的詞。”
“神的召喚?這個孩子,這到底是怎麼了?”裘少師問,“家裡人就不管她,任由著她這麼瞎折騰的。”
“家裡若是能管得住她,她就不可能搞出這麼做狀況了。”文旻太子道,“她呀,像一隻正要掙破鳥籠,徹底放飛的鳥。”文旻太子看著裘太師笑起來,“讓她出家,就是替她掙脫了鳥籠。我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李滿多將主持賭在禪房中。
李滿多這樣的人本來就是那種不死不休,對於她這樣的客人身份,她只有十幾歲的年紀,即使有文旻太子這個招牌,也不一定能夠用。不過,這好像也攔不住李滿多。反正,最後李滿多將主持給堵在了禪房中。
“女施主有什麼話的話一定要對我說。”主持朝著李滿多行禮,李滿多還禮之後將自己寫的梵文拿出來,遞給了主持看,“這是我手寫的梵文。”
方丈拿起來看了看,又遲疑一下,“你真的會,梵文?”
“在我小的時候,我們家附近有一座寺廟,廟裡的師父會梵文,我去的時候,跟師父學(xué)過一點。”
主持皺起眉頭,看著她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是女施主撒謊了。貧僧記得跟說過,你自己會梵文,也見過佛經(jīng),就是沒見過梵文寫成的佛經(jīng),如果是那樣的話……如果是寺廟的話,應(yīng)該不可能如此吧。”
李滿多道,“沒撒謊,我那個時候,才四五歲,不知道,還以爲(wèi)那就是一般的書,怎麼可能認爲(wèi)那就是梵文寫成的佛經(jīng)?其實我也就想看看,與我記憶中梵文的佛經(jīng)有什麼不一樣。”
主持看著李滿多,笑了一笑,“貧僧這裡並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李滿多叫起來,“真是小氣,我又不會把書給你偷走,您怕什麼?”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主持道,“如果小施主沒了別的事情,就請出去吧。”
“主持,我請您吃飯吧。”李滿多道。
“阿彌陀佛,佛寺會爲(wèi)我準(zhǔn)備飯菜。”主持道,“女施主,潛心修行就好。”
“如果主持能給我開一個能長期修行的地方就好。”李滿多道,“你們這裡,能否像寶相公主當(dāng)年那樣,尋一個地方給我這樣的凡人修行呢?我的意思是,我十分敬仰,貴寺的佛光,所以,想學(xué)寶相公主的當(dāng)年,在貴寺找塊地,修個房子,然後,在這裡接受佛的指引。”
主持詫異的看著李滿多,“您,在說什麼?”
“我就知道您不會同意,”李滿多嘆息一聲,“我還想想著幫您翻譯翻譯您那本梵文書籍,看來是沒戲了。”
主持楞了一下,“阿彌陀佛。”
“主持大人可能是聽說了吧,京城出現(xiàn)了一大批的流民呀……”李滿多看著他,“大師就沒想著,整點什麼來著?”
“女施主到底要說什麼?”
“大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李滿多道,“您有沒有想過在菩薩跟前做點什麼?”
主持看著她道,“女施主的意思是……”
李滿多道,“民以食爲(wèi)天,而寺廟是仁慈之地,既然又流民,寺廟可以可以給以一些救助?我的意思是,這個不管是對名聲還是對修行都是極其有益的事情。如果寺廟中給流民提供食物,承光寺的名聲會更上一步臺階的,當(dāng)然,對於那些被救助的流民,也是大師們修行的一種德行。當(dāng)然,也許大師已經(jīng)在考慮這樣的事情,或者已經(jīng)開始著手安排如此的行善積德的事情,只是小女多嘴了。不管如何,大師的德行我還是相信的,我也相信大師會給世人做一個好榜樣。”
李滿多說完起身行禮,“如果大師真的要翻譯佛經(jīng)的,小女可試一試。小女的話已經(jīng)說完,這就告辭。”
剛走到門口,打開門正要出去,就看著何穎正站在門口。
何穎正看著微微一怔之後,忙行禮,“十一小姐。”
“何先生,您,您怎麼又,又來了?”李滿多眉頭一怔,她們來的時候都花大半天了,這一來一回的,“您是沒離開還是去了又回來了。”
何穎正道,“我是去了又回來的倒是。”
“哦,怎麼又……”
“我是過來找主持的。”何穎正說完,主持已經(jīng)起身,大步的走了過來,朝著何穎正行禮,“阿彌陀佛。”
何穎正還禮,“大師。”看著李滿多道,“我先去拜見大師,而後在去拜見小姐。”
李滿多楞了一下,“拜,拜見我嗎?好吧,那二位先談,我先走了。”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何穎正進屋,行禮坐下。
主持道,“是公子有什麼吩咐嗎?”
何穎正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看了一下,遞過來,“是公子拜託大師照顧一下故人的信件。”
“啊,好的。”主持將信件打開,何穎正道,“十一小姐對我們公子有恩,既是十一小姐心願,我們公子希望能幫她實現(xiàn)。”
主持看過信也是吃了一驚,回頭看著何穎正道,“說句實話,這位姑娘,並非能斷絕紅塵之人,而且……”
“十一小姐,可以代發(fā)修行。”何穎正道,“當(dāng)然,這一切也要看十一小姐的心願。”
主持道,“這位施主,就在剛纔,也說,欲要效法當(dāng)年的寶相公主。”
何穎正道,“不知寶相公主的住所可否藉以一住。”
主持道,“房屋已經(jīng)數(shù)百年,已經(jīng)坍塌,當(dāng)年院子已經(jīng)鎖,多年不曾打理,已經(jīng)是雜草叢生。何況,其實,既是名人之所留,不說歸屬問題,十一小姐貿(mào)然修繕住進去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何穎正忙點頭,“是我考慮不周。”
主持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然後看著何穎正道,“女施主畢竟是女子,大人何不爲(wèi)她尋一間尼姑庵,我寺雖接待女眷,但,如今並沒有招收女弟子的打算,如果貿(mào)然如此,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公子做的決定,還請大師務(wù)必幫忙。”何穎正朝著他行一禮。
“阿彌陀佛!”
何穎正掏出一個信封遞過來,裡邊只裝了一張紙,“房屋之處,還請大師費心,是安排在後院廂房,還是就在寺廟四周找出住所,還請主持您幫忙安排。這些費用如果不夠的話,我們會再增添的。”說完將信封推道主持跟前。
主持忙雙手合十行禮,“既是公子安排,那老衲就吩咐下去。”
何穎正起身感謝,“多謝大師,”行禮之後道,“我還有事兒,先起來了。祝您健康。”說完從屋子中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