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將流光甩到塌上便開始脫外袍解腰帶, 眼看又要強來,流光嘴角弧起嘲諷道:“殿下對女人還真是有一套,所有的矛盾只要腰帶一解褲子一脫便都能解決了?!”
聽她這話十六的手一頓, 再是解不下去了, 擡眼注視流光, 正好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飾的譏諷的笑, 十六眼神危險地一瞇, 將解了一半的腰帶三兩下重又繫上,壓到流光身上掐住她脖子道:“你以爲拿言語來擠兌激將孤,孤便不辦你了?!”
十六剛一捏上, 指尖似乎又有了溼意,忙將手又放開, 改爲抓住流光雙臂抵到身側, 含住她脣瓣便親了起來。
“唔?”
竟然敢咬他!
十六突然擡頭, 手臂揚起似下一秒便要扇下,狠狠地盯住流光, 舌尖嘴脣帶血,已是被流光狠狠咬破。流光也不示弱瞪著十六與他對視,倔強地毫不相讓。良久,十六終是瞥過頭,揚起的手臂重又放下, 終是沒有扇下去。
“呸, 你還真是漲本事了!”
把你寵得沒邊了。
十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從流光身上爬起, 轉身欲出去, 待到門口,沒回頭, 道:“流光,你有心嗎?!一直以來,難道孤待你還不夠好麼?你有什麼要求孤沒有滿足你?!又有哪點對不起你?!值當你如此想盡辦法都要離開?!”
流光嗤笑一聲道:“赫,殿下你位高權重,只要你給一個眼神便要別人都對你感恩戴德,哪又能容許別人對你有些許微辭。嗤,殿下你真是...居然還能說待我好...不顧我意願強行交或,又處處限制處處監..禁,居然還能說沒有一處不待我好,殿下還真是...”
從沒女人會對他這樣,十六隻恨得氣得不得了,不意想又聽到背後流光的低語喃喃,十六身子頓時僵住,慢慢回頭望著流光。
流光見他回頭,嘴角諷笑的意味更加明顯,索性道:“殿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只以爲這一年以來虛假的做戲隨便施捨一點柔情蜜意便就是真心了,騙得了誰呢?!殿下可能都忘記了吧,殿下曾對流光如何地構陷和迫害,甚至還曾拿流光擋過利劍,時間並不久遠,怎地殿下如此健忘,這麼快便全都忘記了。還有這一年以來,殿下莫非真的以爲流光不知道殿下所爲是什麼?!明明在初上山時便已遇伏,就算敵人一時找不上來,此間遲早是要暴露,可殿下智計雙絕,竟帶了流光在此處待如此之久,絲毫沒想著要換一處,呵,可別說殿下便只這一處藏身之處,說出來誰會信。”
“初初時流光還真沒想到殿下所圖爲何,直至後來你除有事務要處理時稍稍回京,其餘時時守在這山裡,無非就是想給殿下隱在暗處的對手一個耽於美色的形象,賣一個大大的破綻到人前而已。後又縱著容著流光隨危老學藝,日常與製藥所需一藤箱一藤箱地送將上來,不過就是想給人機會追蹤罷了。果然,這一次殿下你智計妙出,果然那些人上當,讓你抓住了一條大尾巴,呵,這次回京殿下倒是可以狠狠參上一本除一個心腹大患吧。流光初初時也是相信殿下,只是到幾個月前纔有所覺,殿下你此舉並非想要寵縱流光,不過是想要用流光來佈一個引蛇出洞的局而已,好讓你一網打盡。既如此,殿下已一切如願,如今又何必要苛求流光是否想走,是否心甘情願。”
原來她全都知道...十六嘴脣微微翕動,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其實,她說得也不算是錯...
十六望著流光,眼神複雜,這時哪還有別樣心事,不發一言只想先出門去,這時流光眼光灼灼,他不知爲何竟覺得難以直視。
“等等,”流光卻叫住他,低語求道,“既已如此,還請殿下行行好放了流光歸去,流光自是會躲得遠遠的,不會讓人再找到給您添麻煩,可好?”
她還是想走,想躲得離他遠遠的...
十六隻聽到了這些,當下更是勃然大怒,摔碎了手旁圓凳,“嘩啦”一聲碎響,使勁瞪著流光道:“別妄想了,沒可能!你已經是孤的女人,你還想離開孤到哪裡去,你放眼整個衛國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流光的心往下沉,衛國殿下碰過的女人,他是擔心她離開後會再找了別人令他顏面受損麼?!
流光苦笑,從塌上坐起磕了一個頭看著十六道:“殿下放心,流光就算離開也會守住這無用之軀,不會給殿下蒙羞,還求殿下成全。”
其實流光卻是多慮了,她是沒接觸過不知道,達官貴人後院的那些姬妾們都是可以隨便拿來送人的,並沒那麼多講究。
十六看著流光以頭觸塌恭敬磕頭的樣子突然很是煩躁,狠狠一摔門,戾聲道:“記住,你生是孤的人,就是死也是孤塚中的鬼,孤不容許,你死都休想離開孤。”
十六摔門而去,流光頹然跪坐回去,一時覺得萬念俱灰。許久,翠屏才扣了門進來服侍流光洗漱。
“夫人,方纔...有些話,奴婢不知該不該說...殿下對夫人很是不同,奴婢從未見殿下對哪個姬妾如此上心過,還請夫人收斂些脾氣不要與殿下對著來,跟著殿下以後總會有夫人的好日子。”翠屏幫流光散著發,瞧著她臉上神色勸慰了幾句,見流光似根本沒聽進去,只得停住,叮囑道,“明日一早便要啓程,夫人請早早休息,奴婢告退。”
翠屏恭身退出後對著候在門外的危老輕搖了下頭,危老嘆了口氣踱步回去給他安排的臨時住所。
十六整晚都未再來,終於是徹底安靜了下來,流光精疲力盡,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晨曦熹微,十六便帶人整裝出發,只是再沒過來看過流光,流光全程被翠屏攙扶拉扯著深一腳淺一腳出了密林,便坐上了馬車一路前行。
快到十六給她準備的京郊別莊,危老突然敲了敲她馬車車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