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嚇一大跳, 十六將她一下?lián)涞箟涸谏硐拢皇制∷犷i將她禁錮住,嘴便朝她胡亂親了下來。
流光恨極了他, 哪肯讓他得逞, 死閉著嘴連連側(cè)頭躲避。十六雙目紅赤, 欺身上前將她的頭擺正, 狠狠在她脣上碾壓舐咬, 動作狂暴而肆虐,未幾流光下脣便被咬破,淋淋鮮血。
十六一邊嘴上亂親, 另一手又摸索著伸了過來,想要扯她外裳。流光身上衣服並不結(jié)實, 來的路上就已被荊棘勾得千瘡百孔, 這時十六胡亂一扯便被扯落下來, 身上一涼只剩一件貼身小衣勉強(qiáng)裹覆住。
禽獸!
流光惶急,更是使勁掙扎踢打, 慌亂無意間使勁抓扯到十六受傷的右肩部,十六猛一抽氣,手下動作一頓,流光連忙乘這機(jī)會大力推開十六並氣憤地給了他一巴掌。
打完後流光不服輸狠狠瞪著十六,十六臉色煞白, 還從未曾被女人打過, 捱了她一巴掌剛開始還有些懵, 待到反應(yīng)過來便也十分生氣, 胸膛急劇起伏, 兩眼噴著怒火,死死盯著流光, 咬著牙,拳頭死死捏緊捏緊,最後才又放鬆。
十六面色潮紅,抿緊嘴冷冷盯著流光,突然回身將矮幾上那已經(jīng)出鞘的短劍倒著抓在手裡,劍柄遞向流光,用指點點他自個的胸口道:“不是要殺我報仇嗎?這裡!”
“你以爲(wèi)我不敢?!”流光接過短劍劍指十六,劍尖禁不住微微顫抖。十六仍舊抿脣未答,只將空了的手垂下,有血源源不斷地自掌心滴滴滑落,十六恍似未覺。
流光劍尖抖了抖正狠心欲刺,十六卻一下直直倒了下去,流光心驚,短劍落地。
十六這一暈迷便是一天一夜,再次醒來又是後晌,暮色暗沉,身上高熱已退,神情也鬆快了些。
十六握短劍的手掌已被塗了藥粉包紮好,又側(cè)頭看了看,昨日兩人糾纏時他右肩的傷口已然又被撕裂溢出鮮血,這時沒有惡化,包紮的紗布上也潔白如新,明顯是又被清理包紮過了。
十六瞟了瞟流光,嘴角微翹,心情不自覺又更好了些。
流光看不得他那麼得意,白他一眼道:“看什麼看,又不是我,外面那些人幫你弄的。”
十六壓根不信她的狡辯,含笑道:“沒有我的準(zhǔn)許,無人敢進(jìn)這間房來。”
見他說得如此篤定,流光語拮。她還真的去叫過,外面隱衛(wèi)半天沒反應(yīng),就好似真的沒人一樣。流光本是想任他自生自滅,又想了想,無論他當(dāng)時出於何種目的,總還是留了她一命,便改了主意。
“那可不能,要你真病得要死了呢?!他們也不進(jìn)?!”流光不願承認(rèn),嘴硬強(qiáng)辯道。
十六沒有再回話,只是嘴角翹得更明顯了些。他這人本就生得英偉俊逸,只是時時都端肅著顯得讓人很難以親近,這時面色柔和,脣角帶笑,雖然身上有傷還很虛弱,卻也顯出些倜儻風(fēng)流來。
流光瞥頭懶得看他,只問道:“什麼時候能放我離開?”
“你現(xiàn)在想走隨時可以。”十六回答,明顯是敷衍她,流光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這裡山高林密,路都沒有,處處蛇蟲猛獸,沒人相護(hù),一個人出去豈不是送死。十六見流光神色不渝,安撫她道,“你已被人盯上,賊人在暗你在明,天下之大,你又能去哪裡,不若留在我身邊,至少能護(hù)你周全。”
流光諷笑道:“護(hù)我周全?!就如昨日那樣...”
見她提起昨日那事,十六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輕咳道:“那是意外,孤發(fā)誓以後不會了。”
流光還是有些憤憤,只是性命都捏在別人手上,也是無法,便問他道:“那要在這裡待多久?以後呢?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十六沉吟,回答她道:“目前尚不確定,少則幾個月,多則半年到一年,容後再議。”對於後一個問題,十六瞥了眼流光神色,一字一句道,“初始本是欲放你出京的,只如今看來卻是不行。對以後,你可有什麼打算?是仍舊送你回府還是...我瞧著你似不喜與後院那些女人打交道,那不若待孤回京在府外再另闢一處院落,你...”
“停,不用!”流光聽這語氣十六已將她視如禁臠,連忙反駁他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我本不相干,而且我也不欲如你後院那些混吃等死的姬妾。我是問你對以後的事有什麼規(guī)劃和防範(fàn),既然沒有,那隻待出了這裡我們便分道揚鑣吧,各走各路,最好永不相見。”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不屑做他的女人,聽她說完十六便黑了臉,只是流光並沒給他反駁的時間,直接出了房門。
已是到了晚飯時間,流光嫌隱衛(wèi)送來的飯菜難吃,這幾頓都是自己另做。
廚房裡一應(yīng)用具俱全,菜蔬也有,肉類更是有隱衛(wèi)在林子裡面隨便獵,生火做飯這些事從前流光也是做慣了的,未幾便弄了幾個菜端給了外面的隱衛(wèi)加餐。以後需要仰仗他們的地方還多,適當(dāng)?shù)幕\絡(luò)還是必要的,忙完流光又給自己做了兩個菜端回廂房獨吃。
十六昏睡這一天一夜也只是被餵了幾次水,粒米未進(jìn),早已是飢腸轆轆。隱衛(wèi)端過來的飯菜實在沒甚滋味,這時聞得一陣菜香,十六等了等遲遲再沒菜端過來。隱衛(wèi)首領(lǐng)這時反應(yīng)過來便將流光送過去的菜挑了一盤沒動過的送進(jìn)房裡去,恭稟道:“公子,這是鄭夫人做的。”
十六聽了心裡還有些暗喜,敲了敲盤邊發(fā)問道:“她讓你送的?她怎麼不自己端進(jìn)來?”
十六剛還以爲(wèi)流光是在害羞,隱衛(wèi)首領(lǐng)搖搖頭,十六反應(yīng)過來便黑著臉推開炕桌下炕出去。
待到流光所住的廂房,只見桌上擺了兩個菜,菜數(shù)雖少了些,勝在精緻而且菜香撲鼻,一看就很美味。十六到流光對面坐下,流光只當(dāng)沒看見,十六見她不理人也不著惱,喚了隱衛(wèi)端副碗筷來,便夾菜自吃。
流光翻了個白眼也沒制止,因爲(wèi)知道制止也沒用,於是每天都有個人三頓都到她廂房蹭菜吃,兩盤菜自然不夠,流光只得每頓又多做了兩個菜。
如此已過半月,十六已恢復(fù)得七七八八,兩人分房而臥倒也相安無事。流光見時機(jī)差不多了,那一日便敲響了十六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