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見,上官雲成長了很多,臉上也多了些冷峻的神情,輪廓也有了些棱角,總之,三年的時間,他已經由俊美少年變成了帥氣冷峻的青年。
一上來就拉住陸清的手,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比三年前更加飄逸的白衣男子笑。“上官堂主,別來無恙?”東方不敗輕咳一聲後笑著說。上官雲方纔驚覺自己失態,忙放開陸清的手,拱手回禮:“東方教主一路可好?”也不等東方不敗回答,又扯著陸清的袖子感激道:“多謝東方教主將陸清帶入神教,一路舟車勞頓也辛苦了,我這就把陸清帶到白虎堂去休息。
”
“那就有勞上官堂主照顧我的‘內人’了。”東方不敗似笑非笑地說完,陸清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轉眼看到上官雲一臉茫然:“內人?”尷尬地解釋道:“陶溪,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忽然小石頭脆生生地插話:“教主沒有說謊,大哥哥是教主的男寵。”
石林忙拍了一下小石頭的腦袋,解釋道:“小孩子不懂事,別聽他瞎說。我先帶他下去了。”說完逃也似地攜著小石頭走了,遠遠的還有小孩子委屈的聲音傳來:“爹爹,我沒有瞎說,教主明明就是這麼說的嘛,你們都聽到了呀!”
童百熊見狀,也忙找個藉口溜走,現在只剩下陸清、東方不敗和上官雲三人,東方不敗臉皮厚度堪比城牆倒拐加炮臺,且不去說他。陸清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心裡把東方不敗罵了個狗血淋頭,他一個堂堂男子漢,雖然外表是清俊了點,和英氣沾不上邊,但是也絕對不是僞娘。怎麼就莫名其妙成了東方不敗的男寵?顯然此刻某人忘記不久前經過東方不敗表面上的解釋(實際上是忽悠)後,某人心裡還在自責的事情。
比起這兩位,上官雲的表現就很奇怪了,可以說頗值得玩味,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隔了許久才結結巴巴地說:“陸清,你,你們…?羅長老說的居然是真的?你和他?你們……”他指著陸清與東方不敗,似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正在陸清準備把教主大人忽悠他的那番話全盤說出來的時候,忽然一個綠影跑了過來,一頭扎進東方不敗的懷裡,同時一個甜美粉嫩的聲音傳出來:“東方叔叔,你可回來了。”
叫東方不敗叔叔的女童?心裡一動,陸清猜到來人極有可能就是未來《笑傲江湖》的女主角——任我行的女兒,任盈盈,任大小姐。果然不出所料,因爲東方不敗笑著摟起女童,親呢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盈盈,你又調皮了。”上官雲也忙向女童行禮:“大小姐。”
陸清凝神,發現未來的主角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女童:一身綠色的紗裙,鮮嫩得彷彿山間的翠竹,睫毛濃密纖長仿若扇羽,眼睛靈透清澈,臉上雖然稚氣未脫,然而嬌嬌怯怯,別有一番青澀的滋味。
陸清不禁感慨:“果然是主角,現在就是如此風姿,也不知長大後又是何種風華!”忽然想到未來她會爲令狐沖付出一切,而對方的心裡最愛的依然是嶽靈珊,不由爲這孩子不平。想起笑傲的劇情,看到親若父女的小任盈盈與東方不敗,陸清又想到正是任盈盈用楊蓮亭威脅東方不敗,導致他心神大亂,纔會失手被殺……他越想越遠,越思考越糾結。渾然不知小小女童指著他眉毛鼻子皺成一團的臉滿是嫌棄:“東方叔叔,那就是你的男寵?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臉厚心黑如東方不敗者,此刻也被女童狀似天真的問話難住了。虧得此時一個褚衣小廝樣的人過來替他解了圍,小廝傳話任我行要見東方不敗一行人,點名要叫陸清。上官雲很驚訝,因爲陸清本身是個毫無武功的普通人,日理萬機的任大教主怎會見他?心裡忐忑,他便也隨衆人前來,想到若是有什麼意外,自己好歹也能幫忙說上句話。陸清倒是無所謂,這可憐的娃現在是自暴自棄了,“我和東方不敗都同牀共枕過,還會怕任我行?”
見到任我行本人,陸清有點愣:“這,這,這演員哪裡找的?怎麼會是任我行?”其實也不怪陸清,只是任我行看起來豪爽大氣,精光內斂,和陸清記憶裡各版電視、電影都不同,他的氣質反而更接近黃日華版的喬峰。陸清走神之時,任我行也在打量他,只覺得這位傳說中東方不敗的男寵長相清雅俊秀,姿態翩然若仙,白衣飄飄勝雪。心裡暗道:“這男子長成這樣,也難怪東方不敗……”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轉,任我行就大笑著對東方不敗道:“此行辛苦東方兄弟了!聽說你們殺了‘潞東七虎’,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啊,哈哈哈哈……”
陸清發現在任我行面前東方不敗一改笑面腹黑的形像:“爲神教做事乃是屬下的本分,功勞不敢當。”偏偏任我行似乎很吃這一套,聞言拍拍東方不敗的肩:“東方兄弟爲神教立下如此大功,本教主也不能不賞,這樣吧,就讓陸清擔任你從前的位置,風雷堂的副香主,你看可好?”
陸清剛想拒絕,東方不敗忙拉了陸清口稱多謝,就這樣,陸清糊里糊塗的成了魔教的一份子。他的直系上司童百熊也是面露喜色,有了陸清的加入,至少風雷堂不會怕別人的□□了。
在場的人只有上官雲一臉隱憂,只因他聽出來這是任我行在警告東方不敗:“你從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香主,不要以爲做了副教主,立了些許功勞就得意忘形了。我既然能扶植你,自然也能扶植別人。”至於東方不敗明不明白任教主的言外之意,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任盈盈眨著大眼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插嘴道:“爹爹,東方叔叔的男寵住在哪裡?他也在神教嗎?”
任我行捏了一下綠衣女童的臉蛋,又看了一眼在場幾位尷尬莫名的男子,憋笑道:“這些事情,不是我們操心的,你東方叔叔自有安排。”東方不敗依然一臉淡然的笑,陸清囧得滿臉通紅,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上官雲的臉剎那間蒼白若紙,他垂下頭不讓別人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悶聲道:“教主,屬下還有些教務未曾處理,先行告退。”任我行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大家就各自散了吧!”
出了門,陸清才發現上官雲的臉色不對,忙一把拉過他的手腕,診起脈來。東方不敗見狀瞇了瞇眼睛,不過沒有說話,只在一旁耐心等候。待診完脈,陸清對上官雲說:“陶溪,你這是情緒起伏太大,思慮過多造成的,只須放寬心,豁達一點就沒有大礙。”
不等上官雲開口,東方不敗在一旁誇讚道:“上官堂主爲神教嘔心瀝血,堪稱我輩的楷模。”又轉而對陸清道:“陸清,我們必須好好給上官堂主看看。”陸清白了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某人:“這個我自然知道,陶溪,恩,不對,上官雲的身體我自然會幫他調理。”
上官雲只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忍耐下去,繼續見這兩人在眼前“打情罵俏”。忙推說事務繁忙,不能久待,便告辭離去。
只是無人發現他背過身之時,滿臉的難過和心痛:“陸清,陸清,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用一年的時間來尋你,又用一年的時間來思念你,最後一年當我終於明白你對我的意義之時,你卻又投入了別人的懷抱!明明是我先遇上你,是我與你朝夕相處,你怎能?怎能如此?”
他忽然轉過身,看著紅衣男子與白衣男子相攜而去的背影,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破開了一個大洞,呼呼的透著涼風。
陸清對上官雲的失落完全不知情,不過也不能怨這娃神經粗大,事實上經過各種偶像劇轟炸長大的現代人,最不缺少的就是發現JQ的眼睛。只是在陸清的心裡,上官雲是如同弟弟般的存在,他們相處得不錯,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很久,彼此關心照顧,形如親人。
何況陸清一直以爲自己是個直男,就算被迫成爲東方不敗名義上的“男寵”,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在他單純的思想裡,上官雲對他應該也是一樣的,卻不知道三年的時間可以讓少年變爲青年,當然也可以讓親情轉爲愛情。
東方不敗倒是多少看出了上官雲的心思,所以故意在他的面前用“我們”的稱呼,意在提醒上官雲陸清已經是“有夫之夫”,不是他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