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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很多事情,崔媽媽根本不清楚,與她們一樣對於初十的事情一無所知。
春蘊也沒時間是和她解釋太多,簡單的說道:“一個時辰前,爺帶回了初十,她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爺便讓奴婢與另一丫環(huán)好生照顧,可華知姐歸來卻要將初十帶走,奴婢怕初十出了事,便來請媽媽過去瞧瞧。”
崔媽媽聽罷有些後悔見春蘊了,這華知是王妃的人,遲早是爺?shù)娜耍云饺昭e她也會讓著她幾分。
如今,這春蘊的意思,卻是要她與華知對立,攔著她保住初十。
這爺又不在府上,她思慮著,春蘊卻不再言語,她在賭崔媽媽不敢讓初十出事。
畢竟這兩日,初十失蹤爺?shù)谋憩F(xiàn),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崔媽媽神色變幻,最終起身進了裡屋,不多時便走了出來,道:“走吧,我去瞧瞧。”
春蘊知道,她是去請示了藍嬤嬤,都說藍嬤嬤這人跟任何人都不講情面,沒想到今日卻讓崔媽媽去幫初十。
崔媽媽帶了四個丫環(huán),加上靜怡和春蘊,那便有六個。
一行人到了主院,果然看到華知已吩咐人將初十?dāng)E了出來,就扔在院子裡。
前日下了場雪,外面的空氣格外的冷冽,她們卻將初十扔在地上,她穿著單薄的衣衫,像是要結(jié)成冰霜。
而茗煙則趴在初十身上,將她緊緊的抱住,怒瞪著華知,小臉慘白,眼睛如小白兔般,通紅通紅的,顯然哭了很久。
“華知,你這是做什麼?”
崔媽媽走了進來,滿院的丫頭都忙行禮,華知本來冰寒的面容在看到崔媽媽時,又化成了柔風(fēng)。
“媽媽有所不知,爺曾經(jīng)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入內(nèi)室,就連我都不曾進去過,誰曾想,我剛纔進去卻發(fā)現(xiàn),初十竟然躺在爺?shù)臓椛希鞘颤N身份,除了末來的世子妃,誰有資格躺在那裡。”
的確,在凌華院做事的所有人都知道,世子爺?shù)膬?nèi)室是禁地,他幾乎不出來,就在那一畝三分地活動。
也沒有人可以進去,就連華知也不可以。
曾經(jīng)有不長眼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勾引爺,誰想只是踏過屏風(fēng),便被爺送出了府。
據(jù)說那姑娘被賣到了青樓,且是最次的那種。
很多人知道後都害怕了,再也沒人敢踏過那道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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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做爲(wèi)崔媽媽和華知這樣舉足輕重的人,自然知曉主子的禁忌。
不由的,崔媽媽對春蘊的話便起了懷疑,當(dāng)真是爺將初十送到他牀上的。
那丫頭也只是看著特別,但她可不相信,爺會對那丫頭動心,或者起別的念頭。
“說起來初十如今也是重傷在身,既然春蘊已經(jīng)這樣說了,就先讓她留在內(nèi)室吧,我可不信春蘊一個小小的二等丫環(huán)敢欺上瞞下。”
其實這件事明顯人一看就知道是華知故意找茬,畢竟誰也不可能爲(wèi)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說這種謊。
且春蘊是什麼人,崔媽媽哪會不知,華知也不過是看出了初十在爺心中的位置,想借機除掉她。
人死如燈來,初十若是死了,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崔媽媽不知道便罷,如今知道了萬不會因爲(wèi)華知而得罪爺,她可還想在凌華院呆下去呢。
華知見她都如此說了,也不能明面上與她過不去,便冷哼了一聲,帶人離開了主院。
爺不在,主院便是她的天下,誰也不敢得罪於她。
崔媽媽搖了搖頭,靜怡忙揮手讓兩個丫頭去幫茗煙將初十又?jǐn)E了進去。
崔媽媽先離開了,靜怡代表她留了下來,看著初十身上的傷,也被嚇了一跳,道:“傷成這樣,再凍一凍,恐怕她這條小命是真的保不住了。”
茗煙眨著淚漣漣的眼睛,福了福身,道:“茗煙代初十謝過兩位姐姐了。”
若不是春蘊長眼色去找崔媽媽,茗煙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畢竟在這凌華院,除了崔媽媽可沒人能製得了華知姐,且她又是個沒主意的,心中想著便萬分的感激。
春蘊白了她一眼,道:“得了,知道你們姐妹情深,趕緊去弄點熱水來,給她捂捂,剛纔凍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燒。”
靜怡只呆了一會便回去了,她畢竟不是主院的人,帶著崔媽媽的好意,留下了一些藥和吃食便離開了。
只留下春蘊和茗煙,兩人心驚膽顫的,就怕華知再找她們麻煩。
好在,爺不在屋裡,華知也不知去了何處,這主院倒是清淨(jìng)了許多,大夥都沒多少事可做,一幅閒得發(fā)慌的樣子。
春早和春意望著主屋,心中很不是滋味,旁邊還坐著其他人,皆是主院的女人。
“聽說那初十是爺帶回來的,還住進了主屋,華知姐都在她手上吃了虧。”
“的確如此,也不知初十這丫頭上輩子修了什麼福分,竟會被爺看重。”
“你怎麼知道她被爺看重了,要我說,爺興許只是要選通房了。”
“通房?”
這話一出,衆(zhòng)女的眼睛都亮了,她們來此是爲(wèi)了什麼,自然不是爲(wèi)了一步登天。
在天朝根本沒有這種事情,她們這種沒身份但家世清白的人,最頂也只能做一個通房丫頭。
側(cè)妃夫人之類的根本沒她們什麼事。
階級等級很嚴(yán)苛。
那些想都不用想,所以通房就成了她們所有人能爬到的最頂層,也是她們的夙願。
畢竟也算是半個主子,不再是最低賤的丫環(huán)、下人。
“你怎麼知道爺要選通房了?”
有人悄聲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次大公子回府,咱們不是都被召去了前院,咱們凌華院只留下初十照顧爺嗎?”
衆(zhòng)人點頭,的確如此。
“快說,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春意也按奈不住,催促道。
那人笑了笑,道:“我有東西忘帶了,便想溜進主屋去找,誰想爺竟然在屋裡,差點沒嚇?biāo)牢遥瑒倻?zhǔn)備走,就聽到爺和初十在裡頭,爺還對初十說,要了她到屋裡來。”
“什麼,你早知道這個,也不和姐妹說說,先前我可還是說過很多初十的壞話,她若計較起來,以後我不慘了。”
有人苦著臉怪她。
那女子撇嘴,“這話誰敢亂說,若是傳到爺?shù)亩溲e,我不得同那憐星以及紫月藍月那般,被賣了出去。”
此話倒是真的,上次憐星幾人故意陷害誣告初十,結(jié)果爺卻連審都未審,直接就將這些人打發(fā)了出去。
不問對錯與是非,只一味的坦護,那時候衆(zhòng)人還不以爲(wèi)然,再結(jié)合這次的事情,誰都知道初十對爺來說不一般了。
這樣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再找初十的麻煩,沒看如今連一等丫環(huán),侍候了爺十一年的華知姐也拿她沒轍了嗎?
“這麼說著,還是春蘊姐有眼光,也不知她是怎麼和初十搭上的,那時候的初十可只是一個命隨時會不保的三等丫環(huán)。”
“的確,看來以後春蘊姐也要小心待著了。”
主院裡有八個女子,本就是侍候主子的,只是凌非不喜女子侍候,這幾人便如同擺設(shè)一般,之前將憐星三人趕走後,剩下這五人也沒處置,但也未再加人。
如今這五人倒是多了主意,看向春早春意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
春早冷哼一聲,面子上有些過於不去,便起身離開了,春意也跟了過去。
五人之中其中一人說道:“跟咱們擺什麼二等丫環(huán)的作派,她們兩個可是比春蘊姐還早侍候爺,平日裡都高春蘊姐一頭,這下該不舒服了。”
“那倒是,不過以她們的年歲,今年爺再不選通房,她們也該出府嫁人了,出去可就沒在凌華院這樣的日子了。”
“也不知道爺這次會選幾個通房?”
“照以往的習(xí)俗,該選八個,如今只剩下咱們五個,就是再加上春早春意和初十,纔剛好夠。”
衆(zhòng)人便放下心來,只是其中一人弱弱的說道:“咱們爺可與其他人不同。”
聽了這話,她們又沉默了下來,不錯,凌非從不讓女子進內(nèi)室,甚至不曾見過她們一面,若不是傳聞中有一個清風(fēng)樓的清塵姑娘存在,她們會以爲(wèi)爺是個不近女色之人。
不談她們?nèi)绾螕?dān)心,凌非歸來時,滿身的風(fēng)霜和涼意。
主屋裡的暖意也隔不開他眼底的冰寒,茗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不全一句話,跪在那裡瑟瑟發(fā)抖。
春蘊倒是很規(guī)矩的行禮,道:“初十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大夫剛纔也過來看了一下,說並無大礙,讓她睡上些時辰,人就沒事了。爺可要用晚飯?”
“嗯。”
凌非淡淡的嗯了一聲,春蘊忙拉起一旁的茗煙退了出去。
她知道爺最擔(dān)心初十,便將安心的事情說了一遍,茗煙出了屋子才反應(yīng)過來,對自己的表現(xiàn)很懊惱。
“春蘊姐,爲(wèi)何不將華知姐的作爲(wèi)告訴爺?”
春蘊自然知道她不是爲(wèi)了告狀,只是擔(dān)心初十還會被爲(wèi)難,便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有爺在,華知姐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初十怎麼樣,有什麼好說的。”
“哦。”
“再者說,你以爲(wèi)這凌華院裡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爺會不知道?”
看著這天真到無可救藥的懵懂少女,春蘊只覺得她來錯了地方,投錯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