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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離劍,兵器榜排名第十,一個隱字代表了一切。
它出劍的速度與方向,常人根本看不出,也就躲不開。
六個人根本不是成元的對手。
瞬間就倒了下去。
除了第一個死亡,是因爲他差點傷到初十,其他人皆是重傷,倒地不起。
凌非也沒想過大哥手上竟然有隱離劍,他目光復雜且深沉。
“你竟然敢殺人,好啊,來人繼續給我上。”
雲裳真是要瘋了,只是一個下.賤的丫環而已,竟有這麼多人願意爲她而冒險。
憑什麼?
這個成元,她本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下人,沒想到還手持隱離劍。
什麼府裡的下人,全是騙子。
這樣的男子,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下人。
她帶來的人很多,初十不會武功,便成了成元的拖油瓶,她抿脣,道:“成元哥哥,你先走吧!”
“夫人在此,我怎能置你於不顧。”
這般說著,就算他的身影再快,終究帶著一個人,瞬間被一刀砍在了肩膀處,他手勁一鬆,長劍差點脫手。
遠處還有腳步聲傳來,初十心道:這郡主還真是捨得。
如此下去,她與成元恐怕真的走不成了。
凌非本就不想讓她離開,翼王府的主子又向著雲裳。
該怎麼辦?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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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糾結之際,熟悉的聲音透過人羣,傳了進來。
龍天宇到了,他大喊一聲,手裡拿著一把紅色的傘,將他白皙的臉頰映得有些詭異。
衆人看他的目光也有些怪。
但他根本沒有顧忌旁的,亦步走了過來,看向睿王府的侍衛,道:“都給我退下。”
“不準退。”雲裳冷著臉,針鋒相對,“哥,我纔是你妹妹,這個賤.貨搶了我的男人,你竟然要幫她。”
龍天宇的目光落在被成元緊緊護在懷中的初十身上,微微蹙眉,心中的苦澀無限放大。
他是今天才知道,爲何初十昨日會那麼失態。
凌非竟然將她許給了別人。
而那個男人,就是眼前這個傷人無數卻不眨一下眼的冷硬男子。
普通平凡的容貌,爲何會讓凌非做此決定。
不過看在他護佑著初十的份上,他暫且壓下心中的不快。
“注意你的身份。”
雲裳忽爾一笑,“身份?什麼身份?如今我已嫁爲人婦,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就是失了身份也不會丟睿王府的臉。”
她這話說得很難聽。
龍天宇臉上的笑意終是散了,收起手中的傘,看向其他人道:“還不給我退下。”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的主子是雲裳郡主沒錯,可這位可是睿王府將來的主子,也就是他們未來的主子,最終都默默的退了下去。
初十從成元的懷裡退出來,上前笑著說道:“初十謝過睿世子。”
那笑容中帶著歉意,龍天宇自然知道,她是在爲昨天的事情抱歉,也是在爲沒有同他說清楚而不好意思。
但這一切,都沒有她好好的活著重要。
所以,他原諒她了。
“不必客氣,本就是舍妹做的不對,我,送你們出去吧!”
龍天宇的目光在凌非臉上掃過,最終決定道。
“好。”沒有推辭,也沒有絲毫的遲疑,初十點頭,與成元並肩往外走去。
凌非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當真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留給自己。
她就這麼恨他嗎?
皇上的到來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一聲皇上駕到,初十和成元也走不成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非兒,你過來朕有話問你。”來不及叫衆人平身,元德帝便冷著臉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裡,喚凌非。
凌非的目光癡癡的,他並沒有下跪,獨立其中,望著那道跪在那裡的背影,目光怎麼也挪不開。
隨行的公公見皇上的臉上越來越差,忙走過去喚凌非,“世子爺,皇上在等您呢!”
凌非這纔看向他,彷彿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
茫然的目光不似作假。
公公暗歎一句,目光望向涼亭中的皇帝,對著他耳語了幾句。
凌非這才擡腳往那邊走去。
初十的心像是置於油鍋裡,越發的害怕。
眼下的事情越鬧越大,難道真的要走那一步嗎?
衆大臣面面相覷,心中猜測,定然是因爲月華公主的事情,皇上纔來的。
不多時,皇上離開了,衆大臣也被叫走。
留下的只有凌非和初十、成元以及龍天宇等人。
一時無話,明明天上的火球像是不要命的放著熱氣,可初十卻覺得周身的空氣都變成了冰雹。
“只要你留下來,我會娶你爲妃。”
冷硬的語氣,卻帶著一絲忐忑。
兩人男人都露出驚意。
凌非現在已經娶了一個正妃,又有了一個公主,竟還能說服皇上納初十爲妃。
這,怎麼可能?
而初十卻沒有絲毫表情,她擡頭看向凌非,心中一片坦然。
“我這個人很傳統,呵呵……”
隨著她的笑聲,凌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覺她會說出讓他傷心的話。
“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初十的第一個男人就是我這輩子會傾盡一切去愛的人。”
初十吼了一句,隨後看向成元,“而我,現在是他的妻子。”
“所以,放我走,或者殺了我。”
她的目光冷漠且堅定,彷彿凌非不同意,下一刻她就會自盡在他面前。
這樣的認知讓凌非肝腸寸斷,“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龍天宇暗歎一聲,揮手道:“攔住他。”
“我送你們離開。”
翼王府的人,凌非調不動,但睿王府的人,卻是由他指揮。
初十深深的看了一眼凌非,嘴角微動。
凌非看清了她的話語,腳步踉蹌,差點摔倒。
她說:別讓我恨你。
隨著龍天宇的話音剛落,十個人整齊劃一的站在凌非的身前,一字排開,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初十離開。
不,絕不可以。
絕不能放她走。
否則,這一輩子你都再也見不到她了。
絕不行,就算恨,也好過不再相見。
“阿離……”
隨著凌非的話音一落,凌華院四周衝過來一些黑衣人,各個黑衣黑褲,只露出一顆眼睛,那整齊的速度與無聲的接近,都讓衆人一驚。
龍天宇眼神中露出一抹了然。
“早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簡單。”
隨著他的再次揮手,他的身後也出現了很多人。
不由分說,兩隊人馬就衝到了一起。
沒有喊殺聲,只有刀劍刺入肉體的聲音,那麼的寂靜卻如一陣悶雷響在初十的心頭。
她伸手推開成元,“成元哥哥,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成元還準備說什麼,就聽初十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打算離開,自然有辦法脫身。”
對此,成元思忖了一下,便狠狠的點頭,“記住你說的話,我等你。”
凌非已到了近前,一般的人根本攔不住他,不是他一合之敵。
眼下只剩下龍天宇和初十,龍天宇就要擋在初十的前面,卻被初十先一步護住。
“原來你喜歡那樣的,他很聽你的話。”凌非嘴角含笑,癡癡的說道。
垂首的眸光閃爍著別樣的意蘊。
“不錯,若是你,死也不會將我留下,而他,相信我。”
初十的語氣冷凝且深沉,看向他的目光不帶一絲情意。
就彷彿一夜之間,他們之間真的斷得一乾二淨。
“相信你,相信你會離開我,找他嗎?”凌非的聲音很輕,又彷彿說給自己聽,驀地,他語鋒一轉,道:“他真的相信,你能從我身邊離開嗎?”
不等初十回答他,他便吼道:“你別白費心機了,就算死,我也會留住你的身體,到時候我們一起下葬,或者你喜歡哪裡,我這就叫人去尋葬地。”
初十呼吸急促,這話或許在別人聽來沒什麼,可她知道,凌非命不久矣,他說得出做得到。
只要她死了,他會守著對她的諾言,再過兩年,待他死後一起下葬。
在這一刻初十忽然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真的毫無意義。
她爲了讓他多活幾年,將命給了別人,而今他卻用自己的命來威脅她?
好像一場笑話。
好像天都知道,對她來說,他的命最重要。
而他,卻亦知道,卻殘忍的這麼對她。
初十怒急,擡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凌非明明能躲開並沒有躲,左臉上五個指印瞬間出現,他偏過頭看著她。
帶著邪魅的笑意,摸了摸她的臉,道:“要不,再打一巴掌,畢竟你這兩巴掌是因爲我挨的。”
他輕柔的語氣,邪魅的笑意,臉上的表情卻再認真不過。
初十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她偏頭避開他的手,半晌,待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才擡頭。
對上的依然是他深情不悔的目光。
她仰面一嘆,“凌非,我們,回不去了。”
鬧成這樣,他們都沒有了退路。
“不。”她的手臂被拉住,凌非的目光專注中帶著歉意,也有瘋狂。
“只要你留下,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再也不逼你做任何事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說不傷心是假的。
讓他說出這樣的話,初十知道已是難爲他了。
那個風清雲淡,眉目如畫的少年,初見時的天真純粹,都被她毀了。
沒走過的路,誰也不知道對錯。
而走過之後的路,誰也說得清,悔與不悔。